1.4 智能无人集群将成为未来颠覆性作战力量

未来的战争充满了不确定性，没有人能完全确定未来战争的形势。但军事专家们一致认为未来的战场将相对空旷，军事行动将变得更加分散[19]。美国在海湾战争中，充分发挥了隐身技术、先进传感器、指挥控制网络，以及精确制导武器的致命效果。海湾战争中的人员伤亡比例极为不平衡，伊拉克军队对美国的精确空中力量无能为力，以至于美国最终比计划提前结束了战争。用海湾战争空军司令查克·霍纳将军的话来说，美军似乎“在异常残酷地惩罚敌人”[20]。精确制导武器加上传感器后，可以轻松找到目标，并通过网络发送给武器平台和控制人员，使得具备信息能力的美军可以很容易击溃使用非制导武器的伊拉克部队，从那时起精确制导武器便受到世界各国的重视。30多年过去了，世界各国的武器装备均有了长足的发展，在未来的战斗中，均可能面临来自敌方精确制导武器的威胁[21]。

与此同时，不断上涨的成本使得可以生产的平台数量越来越少，这使得敌方可以将导弹集中对准我方少数高价值目标，敌方导弹齐射的攻击能力大大超出了我方高价值目标的防御能力。即使导弹防御系统可以拦截来袭的导弹，但攻击性导弹与防御性拦截器的成本交换比率也有利于攻击者，这意味着攻击者只需要使用更多的攻击性导弹即可使防御能力达到饱和，使先进战斗机、军事基地以及航母等高价值目标更容易被打击，变得异常脆弱。特别是随着近年来指挥、控制以及传感器技术的发展，远程攻击可以通过多种方式进行，各军事强国均已具备远程侦察攻击能力。未来战争正在变成一场“捉迷藏”，高价值目标一旦被发现就很容易遭到摧毁[22]。在这样的环境下，当前关于未来战争的讨论主要集中在集群作战、非线性战术、网络化小型智能单位的分布式作战。

集群看似是无定形无组织的，但它在本质上是一种精心构建、协调一致的作战方法，可以在各个方向发起攻击。集群战斗的例子在人类历史长河中随处可见，但直到现在它才独立发展为一种学科。这主要是由于网络信息革命为智能节点赋予了自主权，并且能够连接每个智能节点，使智能节点可以快速交互信息[22]。

应对未来战争的发展趋势，智能无人集群提供了一种军事替代方案，具有将昂贵的多任务系统分解为大量体积更小、成本更低的分布式平台的潜力。在新的作战理念中，无人技术和网络技术为开展集群作战奠定了技术基础，体现了作战装备的高度密集性、协同性、智能性和灵活性[23]。

智能无人集群将成为未来战场的颠覆性作战力量。第一，集群以数量衍生质量，以大量低成本的简单平台替代集多功能于一身的昂贵大平台，以高度分散的组织形式替代单点集权的组织形式，充分利用数量优势及无中心、分布式的高度协同来衍生出质量。第二，以低成本无人系统代替高价值的平台，相比于功能集中的大平台，集群作战平台的功能很少、系统较简单、研发周期短、研发成本低；可以充分利用增材制造技术和敏捷制造技术，生产成本低；可以代替高价值有人作战力量执行枯燥、恶劣、危险、纵深任务，使用成本低；低成本集群平台能消耗敌方高价值武器，战损成本低[24]。第三，以协同代替单兵，相比于现有机械化战争思维中的武器平台只能单兵作战或进行少量的以人为中心的协同作战，智能无人集群的最终形态将是人类加以少量干预的集群成员之间的完全自主协同。第四，以高度适应性代替机械性，集群功能的分布性可使其通过不同的集群分组，灵活执行不同需求的作战任务；集群的高冗余、无中心、自组织作战方式，使得其中部分平台在发生故障或被击毁时，剩余平台仍能通过网络重组和功能、任务重分配等方式保持作战能力，可适应不同劣度的作战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