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了了之
“我说的就是实话，我姐姐王兰是被我给活活勒死的，作案工具就在这里。”
王云长了一张病美人的脸，没有化妆，也惹人怜爱。
她拉开挎在右侧胳膊上的白色小包的拉链，一条沾血的红色皮带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
“你，你们快抓她呀，我好害怕。”
钱黔望见皮带上的殷红血迹，忍不住伸出手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前方，恍然大悟道：
“我说怪不得总感觉你有时候跟精分了一样，对人忽冷忽热的，原来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呀。”
“这一点你怎么没有跟我们讲？”
徐朗听到钱黔的话，眉头紧锁，语气有些不好。
“我以为这只是一件小事。”
尴尬地挠挠头，钱黔讪讪的笑了笑，他的腿已经软得站不起来了。
“徐队，宾馆后方确实有一个小监控，是一户人家装在门口防贼的，我们已征求主人家的同意，并拿到了九点至九点半时的监控视频。”
一个膀大腰粗的警察出现在门口，他气喘吁吁，很明显是一路跑着来的。
“这”
看到这么多人都站着不说话，他有些迷茫地停下脚步。
“小高，”冉松看向他，淡定道“已经抓住凶手了。”
“啊？”
惊讶地张大嘴巴，小高眨眨眼睛，“你确定你没有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
冉松面无表情，然后冲着他做了一个手势。
几秒后，王云被手铐铐住。
“不再好好查一查吗？”
冉雪挑眉，他靠近冉松，声音很小。
他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先审问王云，看看她会不会露出破绽。”
冉松拍拍冉雪的肩膀，语气很轻，“这个案子，局里想快点结束。”
“哦。”
冉雪垂下眼帘，白色正方形瓷砖的中间印着许多鞋印，有大有小。
当天晚上，王云被带回警局。
第二天，宾馆外面不再有警察看守。
“各位慢走呀，以后常来。”
钱黔一大早就坐在柜台前，每来一个人退空调钥匙，他都会热情的和人聊天。
“小兄弟，以后多多照顾大叔生意呀，我给你们打折。优惠多多，常来常往呀。”
冉雪和肖瓒两兄弟离开的时候，钱黔把话说的很漂亮。
“好的，钱老板。”
肖总总皮肤很白，他笑得露出大门牙，“你有勇气开，我们自然也有胆气住。”
“我钱黔可不是吓大的，别说是死了一个人，就算日后死了十多个人，我也是不在怕的。”
丝毫不见任何不自在的和肖总总吹牛，钱黔的唾沫乱飞，让冉雪一阵无语：
“说话归说话，口水能不能不要这么横流，多可怕呀。”
“哎，你这怎么说话的？”
钱黔有些不乐意了，人也由站着改为坐着玩手机。
“小气吧啦的，还不能让我说句实话了。”
没有给他一点面子，冉雪率先离开，肖瓒紧随其后。
“那我们现在去哪？”
肖总总追上两人，他抬头，奇了怪了，这G省的天气可真是多变。
明明昨天还在倾盆大雨，现在却又是暖阳当空。
“去我的家乡S村吧。”
冉雪带着两人买了车票，总共六百块钱。
“我们先从这里坐车到W县，再从W县坐到J镇，最后再坐面包车到村里面。”
就在刚刚，王云被捕，一桩案子雷声大，雨点小的落下帷幕。
冉雪三人很幸运，刚过了安检，他们那辆车就开始有广播通知旅客上车。
很快，车子里的座位被坐满，司机数一下人数无误之后就开始发车。
冉雪三人并排坐着，他有些晕车，车里有人在吃橘子，啃苹果。
还有吃辣条的。
“呕，我想吐。”
让坐在最外面的肖瓒给自己扯一个黑色塑料袋过来，冉雪开始哇哇大吐。
三个小时后，车一到站，冉雪第一个冲了出去。
接着，等到被人流冲散的肖瓒和肖总总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下车的时候，就看到冉雪正蹲在一个有点高的绿皮垃圾桶前大吐特吐。
……
“你这，有点可怜呀。”
肖瓒脸上出现同情，他从来没有晕过车，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说完，他就去旁边的小商店里买了一瓶水。
“哎，怎么就只有一瓶水？我刚好口渴了。”
肖总总正抱着手机在屏幕上使劲敲着字，听到脚步声，他眼睛一亮，手唰地伸过去。
“给他的。”
肖瓒拍拍冉雪后背，见他精神萎靡地蹲在地上，拧开瓶盖递到他面前，“漱漱口。”
“谢谢肖警官，你可真是个大好人。”
接过水，冉雪喝了一口进去，接着吐出来。
如此循环了两三次，一瓶水很快去了大半。
“……”
默默地缩回手，肖总总表示好尴尬。
他低头看鞋，嗯，很干净。
“以后叫我名字吧。”
肖瓒把冉雪扶起来，“坚持住，我们一鼓作气，争取今天到达目的地。”
“嗯。”
知道肖瓒是跟他说话，冉雪点点头。
W县到J镇只需要一个小时，车票钱也很便宜。
加上大多数人都是与他们相反的路程，于是他们买了票之后，很快就上车，到了J镇。
J镇是个小镇，面积不大。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个十字路口，对面是家烤鱼店。
有几个穿着蓝色校服的女生站在商店前聊天，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摩托车和轿车的声音偶尔响起，路口的绿灯显示着秒数，并不断的闪烁。
“你们饿了没有？”
舔舔干燥起皮的嘴唇，冉雪刚刚又吐了，不过因为没有吃东西的缘故，他吐的全是清水。
胃里翻江倒海，他急需吃点什么缓解一下。
“烤鱼吧，现在是下午三点，还早。”
肖总总看向肖瓒和冉雪，期待的目光不容忽视。
“好。”
冉雪点头，肖瓒也没有说什么。
烤鱼店的名字叫“留一手”，老板是个瘦高的女人。
她站在门口的烧烤架前，大量的烟雾缓缓地飘向半空，使她的面容若隐若现。
“老板娘，来一条四斤的烤鱼，再来三根烤肠，三根羊肉串，三根牛肉串，最后再整三瓶啤酒。”
冉雪走到女人旁边，她看起来大约三十五岁，眼底有乌青，黑眼圈很重。
“好的，弟弟，你们先到里面坐着，”她微笑，“我烤完这条鱼之后就给你们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