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从写日记开始成为幕后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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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言灵

宁中则强迫自己去回忆苏更讲述的华山的未来,心中恐惧愈多,但避免危机改变未来的欲望更甚。

于是强定心神向苏更问道:“你之前讲述时,说冲儿因为巧合与脑……糊涂,

没有将五岳遗刻与独孤九剑的事告知我们,具体是怎样的巧合糊涂呢?”

苏更早料到宁中则会有此一问,这也是前世众人对令狐冲诟病颇重的地方,因此他对其中细节极为了解,直接回道:

“书中令狐冲在机缘巧合下发现五岳遗刻后,在第一次见到师父您和岳不群时,他确实是想将其告知你们的。”

“他两次张口想分别告诉您与岳不群,但因为你们走得急或者可能误会他想说其他事,都只说了个开头就被你们打断。”

“结果就是没说成。”

“从旁观者的视角来看,这段情节你们耐性少得蹊跷,令狐冲也瑟缩得离谱。”

“但凡你们多听一句,令狐冲但凡多说一句,都可知悉五岳遗刻。”

“只能说是作者不顾合理性强行不让华山派这么早知道五岳遗刻的事。”

顿了顿,苏更继续补充:“而半个月后与你们再次见面没有告知,却是多方面原因。

其一是因为令狐冲被岳不群吓到,头脑混乱压根没想起提这事。

他因为在您对他的考校中,使了一招有剑宗痕迹的招式便被岳不群两巴掌打得双颊高高肿起,

然后岳不群便狠狠训斥他走上了邪路,并被讲述了华山剑气之争的历史。”

宁中则听到这心里倒是点头,知道这是师兄的做派,他对于气剑的纲目之分向来极为重视,

气为纲剑为目可是不容混淆,务须分得清清楚楚。

便又继续听得苏更叙述。

“其二则是令狐冲脑子抽风。”

“他在被普及了一番剑气之争以及以气为本的知识后,心里居然将那些遗刻比为蛇蝎,唯恐避之不及。

再加上可能害怕被你们知晓他暗地里学了那么多的剑宗招式,自然也不会再给你们说了。”

宁中则微微颔首,心道:

‘以苏更的解释看来,冲儿倒不是居心叵测,存心不想告知五岳遗刻的事。’

‘初始的造化弄人也就罢了,后续倒更像是孩子犯了错不敢告诉家长,虽然拎不清轻重,却也谈不上坏。’

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她之前可是一直担心再听到个类似自己师兄可能是伪君子之类的炸裂消息。

喝了口水,苏更继续说:“至于独孤九剑嘛,就是我曾在日记里写过的,小事从来聪明,大事从来糊涂。”

“或者说是仁义礼智信,就占了个义与信。但这五字缺了谁都行唯独不能缺智。”

“不然哪怕其余四项齐全也只会害人害己。”

“风清扬在传授令狐冲独孤九剑时提过一个要求,就是‘你见到我的事,连对你师父也不可说起。’”

“但不知道令狐冲怎么理解的,他就认为除了不能提风清扬外,居然连独孤九剑的名字都不能往外说了。”

“要知道令狐冲可从来都不是个墨守成规的人,许多时候他都能灵活变通。”

“但偏偏在该变通的时候他不变,在不该变的时候瞎变。”

“以致他总是能够在可能造成误会的事情上精准选择造成误会的选项。”

“虽然里面不可避免有作者刻意推动情节的原因,但他也确实是小智不断大智不犯。”

说到这,苏更终于停下了自己对令狐冲行为的点评,本来他想着是尽量客观的描述,但描着描着就没忍住开喷起来。

毕竟前世他看过多次《笑傲江湖》,除了第一次太小理解不深外,

以后每看一次都要被令狐冲各种nt心理活动导致的nt行为气一次,以致怨念颇深。

他刚才点评得兴起,还想着顺口点评一番前世经常被人拿来批判令狐冲的“师母被辱袖手旁观”以及“结交田伯光”的事情,

但话到嘴边,看着眼前的宁中则却是忍住了。

当着当事人的面点评这类事确实太过不顾他人心情,另一方面也是想到这事其实也没必要在此世提。

因为但凡看过原著的都知道,令狐冲并没有真的想袖手旁观,而是一些人强行断章取义为黑而黑了。

“结交田伯光”就很复杂了,因为涉及到一个复杂的转变过程,三言两语讲不清楚,

再加上苏更此世一个优先完成事项就是杀死田伯光,所以也没有提及。

而宁中则听到苏更最后对令狐冲的评价则有些哑然失笑,心情稍好,但也只好了一点点。

因为她将苏更对令狐冲点评与之前的剧情结合,她发现令狐冲虽然人品可信,

可性格、智慧乃至命运都太不可捉摸,实在是充满了风险,并不适合作为华山接班人来培养,

于是开始头疼以后该怎么应对令狐冲。

“师父,其实你不需要太头疼令狐冲的事。”

一声清朗的声音将宁中则从思绪里唤醒。

她抬头惊讶地看向苏更,明媚的双眼里明确地透出一个意思: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

苏更有些开心地笑了笑,他这次是真不知道为什么,但刚刚看着宁中则的样子就是冒出来了这么一个想法。

而事实证明,他确实猜对了,然后就笑嘻嘻地说:

“我猜的,但看来我猜对了。”

宁中则失笑,然后道:“那你说说你的想法。”

苏更依旧面带笑容回答道:“我想到了两个方案,

一个方案就是想办法让令狐冲别下山,就老老实实地在华山上当他的大师兄。”

“另一个就是干脆放他下山,让他彻彻底底地当个浪子游侠,

只要是先给他说好,让他哪怕惹出什么祸事也别牵连到华山就行。”

宁中则白了苏更一眼,笑骂道:“你这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还不如不说。”

然后便略过这个话题,指着纸上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你为什么在日记称珊儿为傻姑娘?”

“是因为她没有没有选冲儿而选择了林平之吗?”

苏更摇了摇头:“傻,额,岳灵珊选谁其实跟傻不傻都没关系,我之前虽然说了她的结局但没有具体讲述。”

“岳灵珊被林平之在心口刺了一剑,”说这句话时苏更刻意放轻了声音,并注意着宁中则的神情,发现她果然神色一黯。

于是加快语速说完后继续接了下句:“但暂还没有……但令狐冲与任盈盈将她暂时护了下来。”

“在这段时间里,她跟令狐冲说了一些话。”说到这,苏更心情慢慢沉静起来。

因为他在回忆岳灵珊最后话语时也自然地想起来自己当时初看这段情节时的记忆。

那时他还是个学生。

“她说,她不恨林平之,她觉得林平之很可怜,孤苦伶仃的,所有人都在欺辱侮他。”

“他是被迫才……才做出那么多错事的。”

苏更的语气不知何时变得惆怅起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她最后,还祈求令狐冲,希望令狐冲能照顾一下她的丈夫,是啊,她最后还称林平之为丈夫。”

“她至死都深爱着林平之,并且认为林平之并非有意而是失手不小心伤到了她。”

宁中则轻声问道:“那冲儿答应了吗?”

苏更点点头。

宁中则深深地叹了口气:“痴儿,都是痴儿啊。”

苏更也跟着轻叹一声,心想:

‘所以我才叫她傻姑娘啊。’

‘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岳灵珊确实是个傻姑娘,但她也是个好姑娘。’

‘但正因为她的好,令狐冲才未有过半分机会。’

恍惚之间,苏更似乎又回到了初看此节时的那个下午,

那时他还是个学生,心里也藏着不敢言露的憧憬。

‘但是。’

苏更抬起头看向窗外晴朗的天空。

‘那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了。’

以气御剑堂内,华山派前代高人的佩剑肃穆无言,香案上的小炉慢慢地飘升着青烟。

房顶上似乎有几声鸟鸣传来,落在陷入寂静的两人耳中听出了不同的韵律。

一人向未来争命,一人自过去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