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最高火力点

宏强痛苦地闭上眼睛。

宏强走过这个刚被炮火轰炸过的小小村落，目力所及都是残垣断壁。有许多无辜的百姓在四处逃难，希望这片土地上有一个地方能让他们多停留几分钟，能让他们稍威地呼息一口新鲜的空气。可惜的是战乱下的土地一模一样，往往疲惫地从一地奔至另一地才发现这里的死人更多，战乱更严重。宏强看着在空中盘旋的轰炸机，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他走到一个狭窄的山口竟然遇到一伙土匪，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土匪挥舞着手中的镰刀和劈斧，嘴里嚷嚷着：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柴。宏强闭上眼，他的手指在这些人的叫嚣声中发着劈里啪啦的响声，他忍不住想杀人了。他的刀在要割断一个人的喉咙时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是对宏强的恐惧。宏强把刀移开他的脖子，轻声道："小兄弟，很久没有吃饭了么？"那人点头。

宏强向前走着，他的声音淡淡传来："我不杀你们是想有一天能看见你们杀几个岛国人。"

宏强已经走的很远了，那人在那里一直低着头，心里不知在想什么。那人忽然猛地抬起头，举起右拳冲天怒吼，道："打倒岛国帝国主义，Z国人民万岁。兄弟们我们去参军，去打岛国鬼子。"宏强那里会想到，他的刀下竟然出现过一支抗日救国的英雄队伍。

宏强还在萧索的天地间行走，在万木凋零间行走。天寒地冻，饥寒交迫，白雪纵横千里，好像从童山出来后这声雪就没有停过。宏强这几天唯一的食物就是荒野上的积雪，他的酒壶已经空了。战乱下的土地，他连酒也买不到。

这天他终于走着来到一个看起来应该有酒的地方。这是一座古城，城墙上插着一面白色的旗帜，上面有一颗红色的圆球。宏强看到城门外的关卡时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才发现已经好几天没看见太阳了，不过他觉得天快黑了。他想等天黑的时候才进这个古城，他不想让这些人检查自己，又想打点酒喝。

宏强在冷冷清清的街上走了很久，也没发现一个开着的酒馆，他是从一个窗户爬进去偷出酒来的。他忘了黑夜所有的商店要关门。他喝光酒，脸上也多了一丝血色。他想先找一个客栈，先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风吹动着客栈厚厚的门帘，他跨进去的时候才后悔跨进来，因为他看到了几把他在路上看到过的长刀，这些刀有很深的血槽，方便刺进人身体的时候能很容易拨出来。宏强愣在那里看了他们很久，才想起让小二给自己拿一酝好酒。他的好酒还没有下肚里，他的酒坛已经被一把刀给劈碎了。宏强没有看劈碎他酒坛的人一眼，只让小二再给他弄一坛。那个人本来要冲上来教训他，可是却有一个黑衣男子伸出手将他拦了下来。

宏强迷着眼睛看着他那坛好酒，耳朵却听着外面。他听到外面匆匆走来几个脚步很轻的人。他抬起头时那些人已走进了屋里。那些人看到宏强忍不住"咦"了一声，宏强看到他们也吃了一惊，因为这些人就是那天在雪地里要杀他的那些可怕的人。现在看来他们倒是挺狼狈，身上竟有点点的血迹。他们本来是八个人，现在只剩下五个人，而且看起来他们很疲惫。刚才用刀劈碎宏强酒坛的人站起来，奇怪地看着那些穿白衣服的人，然后大骂道："是哪个混蛋干的？"

最前端的那个白衣服的人道："如果是混蛋我们就不必一起出动了。"

门外传来嗒嗒的马蹄声和一个人的爽朗笑声，道："如果你们不是混蛋早就把我给杀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的人已经站在了屋里--应该说是一匹马站在了屋里，马背上那具尸体忽然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他的眼睛在外面露着，可宏强已知道这个人谁了。那个脾气的暴躁的已经直劈了过来，那具"尸体"的身体只是向左轻轻一闪，他的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忽然多了一把黑漆漆的刀，人们只是看到一道残影，然后那个脾气暴躁的人站在那里就不再动了，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条细细的血痕。他的眼睛睁的很大，似乎不相信世上这么快的刀。林立道："最冲动的人往往死的最早。"

"死的最早的人也是我们不再需要的人。"一名黑衣人道，"我们能看看阁下的脸么？"

林立道："当然可以。"他的话声刚完，他的头罩已经扔向左面一个人的脸，他身上的衣服竟然也脱了下来，甩向那个双手握着刀不停发抖的武士。林立像箭一样向门外奔去，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可是他再快也快不过子弹，林立身体一滞，向前面倒去。里面传来一个哈哈的狞笑，大声道："收尸的时候到了。"

他们向倒在地上的林立走去，他们觉得已经大功告成。

这时里面的灯忽然都灭了，屋里的笑声也变成一声惨叫。店小二哆嗦着掌灯出来时，那个一直喝酒的人不见了，那个中弹的人也不见了，只是在冷冰冰的街上有点点的血迹，开枪的人脸色苍白，他的手竟然不在他的胳膊上，而是在地上。他狠狠地说道："抓住他们一定要碎尸万断。"

林立咬着牙，宏强用一根烧红的铁丝正在替林立止血，同时也在取他肩膀上的弹头。林立身上的衣服已经湿透，他忍不住还是大声叫了出来。那声音在旷野久久地飘荡。林立身子一挺躺在了草席上，冲宏强点点头，轻轻地说道："谢谢。"

黑暗中有人说道："他好像在远处的那座破庙里。"

宏强替林立穿好衣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些岛国人会追杀你？"林立苦笑道："我是一个Z国人，这些人也不是岛国人。"

宏强感到有些奇怪，忍不住问道："这些人不是岛国人？"林立摇摇头道："不是。"

宏强道："他们为什么杀你？"林立道："在童山他们就计划杀我了，只不过在童山杀我的人一直没有下手。"

宏强迷着眼睛回忆童山的那些事，道："你是说惠子也是杀你的人。"林立点点头，道："惠子她是岛国人。"

"他们追杀我是因为这个东西。"林立从背上抽出那把黑漆漆的刀。宏强看着刀，不明所以。林立有气无力道："你认识这把刀么？"宏强摇摇头。

林立抚摸着黑漆漆的刀，像在抚摸那个他曾经强暴过的女人，道："这把刀，应该说这把剑，他叫做隋刃，有人也叫他浪剑。这是一把名剑，《新唐书-南诏传》：隋刃，铸时以毒药并冶，取迎曜如星者，凡十年用成，淬以马血，以金犀饰镡首，伤人即死。浪人所铸故亦名浪剑。这也正是这把剑是黑色的原因，因为他上面有毒药。"

宏强盯着那把剑，忽然问道："你知道谁在杀你么？"林立道："如果知道的话我还会让他们来杀么，我早就登门拜访了。"宏强道："那你听说过'八大金刚'么？"

林立忍不住大骂道："什么八大金刚，九大金刚？"宏强道："我听他们自称是什么八大金刚，或许你能从他们这个称呼找出隐藏在幕后的人。"林立握着隋刃，在那里喃喃道："八大金刚。"

宏强道："咱们走吧，他们快追来了。"大雪覆盖的夜色有些诡异，宏强看着静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的树枝像走动的人。林立骂他一定是被那些雪地里的岛国人吓怕了。宏强喝着酒，也不想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