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院中谁是清醒人
这就是易中海最大的凭仗，院子里的定海神针，自称大院老祖宗的聋老太太。
人的长相是相当有欺骗性的，有些人长得凶神恶煞，却偏偏是个老好人，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坏事。
而南锣鼓巷95号院里，也是这种反差感相当集中的地方。
雨水上辈子小的时候，也以为这个院子都是好人。
哪怕她饿了一天肚子，李云装不舒服，聋老太太明明在里面吃白面馒头也不愿意给她一口吃的，雨水也从来没想过是她们不好，而只是以为聋老太太不喜欢女孩子。
聋老太太慈眉善目，脸上按照佛家的说法就是有副慈悲相，近七十岁了，都是眼明心亮，很少麻烦别人。
聋老太太刚进中院，就看到了易中海在家门口跟贾张氏闲聊。贾张氏看到她就跑了，估计又憋着什么坏心眼。
聋老太太未语先笑的说道：“中海，傻柱子回来没有了？”
易中海赶忙迎向前，边走边说道：“没有呢，我正担心这个事呢。您说这孩子也没出过远门。我让他等我休息的时候带他们兄妹过去，他又不肯。
昨儿个，我担心的一夜没睡，就怕他们在外面受委屈。今天我特意给换了点白面，心想着给他们吃点好的。谁知道这两孩子到现在没回来。”
易中海说话声音很大，这个时候院子里也人多。
邻居们见易中海说话，都自觉的停下手里的动作，好关注这院子最大的八卦。
自然有那喜欢捧臭脚的人，有同住中院的马三说道：“要不说易大爷您仁义呢，对邻居家孩子跟自个亲生的似的。”
易中海脸皮直抽抽，却是笑着回道：“应该的，应该的，都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大清干出这种糊涂事，咱们做长辈的，可不是要帮衬一下嘛！”
没孩子这个事，是易中海永远的痛。马三虽然夸奖易中海仁义，可是带上了后面那一句，让易中海心里相当不舒服。
也有那种喜欢下三流笑话的邻居关注重点不同，比如住在前院的胡四说道：“哎，你们说，何师傅也不是没见过娘们的，保定那娘们能把何师傅吸引的抛家弃子，你们说那娘们该有多漂亮？”
胡四边说还边挤眉弄眼，惹得与他有同好的赖五接话说道：“说不定那娘们的那个就是镶金边的，何师傅是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当年妲己，杨贵妃不都那样。”
中院也有妇女，听到两流氓动不动往下三路招呼，都纷纷“呸”的一下。
当然，也有那泼辣的妇女，直接对着赖五问道：“你婆娘镶什么的？”
惹得大家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易中海就喜欢这种氛围，只有大家不把别人家事当事，才能显出他的重要性嘛。
易中海咳嗽道：“大家一人少说一句吧，真让傻柱听到，这孩子心眼小，又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事了。”
这个时候正好许大茂老子老许推着车出来，听到易中海这番表面上平事，实际上挖坑的言论，不由冷哼一声，一时让院子里欢乐为之一滞。
易中海眼见如此，便开口招呼道：“哎，老许，今天您也在家休息呢？”
老许虽然看不上易中海，却也不愿意平白无故的得罪人，便开口回道：“回家来拿个东西，你们聊，你们聊。”
老许走过聋老太太身边时，并没有跟聋老太太打招呼，这让聋老太太本来笑眯眯的神色，不自觉就僵了一下。
但聋老太太也知道老许不好惹，别的不说，老许放小电影认识多少有能耐的人物，人家底蕴深着呢。
别的不说，就说院子小二十户人家，除了何家跟她之外，也就老许家不在乎这里的房子。
何家跟聋老太太不在乎，是因为房子本来就是两家的私房。
而院子里别的邻居都是没选择的事情，只能住在这里。
但许家情况不同，据说南城郊那新开一家影院，人家老板，或者说电影院院长，已经上门请了老许好几回了。
电影院给老许的许诺就是，只要老许过去，车子（自行车），房子，工作，全部给他解决。而且工资只会比轧钢厂高，不会比轧钢厂娄老板给他的低。
但老许不太看重钱，反而看重他跟娄家的交情。
按照老许的原话是，只要轧钢厂姓娄，他就一辈子待在厂子里面。
这个话是和平解放的时候，老许说的。
也就是因为这个，娄许两家在解放后竟然成了通家之好。
两家娘们走动的相当可以。
像这种事情，解放前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解放后，娄许两家的情感在四九城来说，也是独一家。
大家都说，娄老板虽然以前是资本家，但现在却是跟劳动人民站在了一起。
老许走后，大家又欢声笑语了起来。
易中海先把聋老太太扶回了家里，先安排老太太吃上。
易中海了解老太太，看上去慈眉善目，实际上却是个喜欢吃独食的主。
也就是易中海跟她各取所需了，不然这样的老太太，真没几家人家能处的好的。
别的不说，易家搬进四合院也有两年了。
基本上有什么好吃的，都会把老太太请过来。
可聋老太太在易家吃吃喝喝那么久，一文钱伙食费都没给易中海两口子交过。
关键是聋老太太每次喊必来，而且但凡有一次没喊，要是给她知道了，有些夹枪带棒的话，立马就跟过来了。
易家愿意搭理老太太，只是因为易中海想融入这个院子。
院里别家，要么在四九城有亲戚朋友，要么老家就在城外。
也就是说，别人要是欺负谁，立马就能拉出一帮人过来撑腰。
也只有易中海两口子，老家都不在这边，也只能哄着聋老太太给自家撑腰。
说白了，就是院子里谁家要是想着欺负易家，聋老太太能冲上去跟别人一命换一命。
反正聋老太太七老八十了，也没几年活头了。
就像刚才贾张氏，怕聋老太太，怕的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