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仙法与红绳
研读《九天正雷妙法》，让林辰想起了上一世的学生时代。
如果把火球术和“九九乘法口诀”划等号；
那《九天正雷妙法》的难度，应该跟“杨米尔斯的存在性和质量缺口”差不多——
反正都看不懂。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九天正雷妙法》的入门篇与其正文关系不大，完全可以分离出来，作为一门全新的雷属性炼气功法纲要。
所以他才能勉强吃透。
然而就这堪比凑数的入门篇，其个中奥妙，就足以让林辰瞠目结舌了。
首先，在他的理解中，修行一途通俗点讲就是——
打一桶水（聚气），把水烧开（炼气），倒入瓶内（修为增长），口渴时喝（施法）。
那为什么正常修炼会有瓶颈呢？
其一，水瓶（积蓄灵气的气海）装不下了，需要扩容；
其二，灶台（炼化灵气的气旋）不够用了，需要增加。
第一种瓶颈最为普遍，炼气期几乎每突破一层，都要面对这种困境。
而较为常见的应对方法，就是操纵体内的灵气冲击气海，将其硬生生扩大。
第二种瓶颈往往出现于修为积累深厚、将要产生大的量变时，如炼气三晋四，六晋七，九晋十。
每到这些关键节点，必须增加气旋，才能顺心如意地驱使体内更多的灵气，只是每新增一个气旋，难度都倍增，因此卡死了很多低阶修士。
而《九天正雷妙法》入门篇的精妙之处在于，它能无视以上两种瓶颈。
怎么做到的呢？
“沟通灵根，命其相助……”
林辰看完，沉默许久。
这话乍一看没问题，可关键在于，灵根是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事物。
宗内想测试弟子的灵根属性，都得拿出蕴灵石，让人捂个把时辰，才能得出大差不差的结果，更别提去接触灵根本身了。
这段话在林辰看来，就跟“忽悠灵气，让它们自己钻进下丹田，然后老实待着别动，等着被炼化收进气海”一样。
好在，不理解没关系，入门篇内记载着沟通灵根的口诀。
口诀洋洋洒洒数十字，看起来只是一堆晦涩难明的字符，林辰练习了好几遍，才做到一字不差地诵念出口：
“兀，卍，囗，歨，壭，気，一，囗……”
嗡。
刚念完，林辰便觉得耳边一震，躯体一轻。
待睁开眼，他赫然发现自己正身处幽暗阴寒的神秘“湖”底！
“我这是神魂出窍了？”
林辰试着低头看看自己如今的形态，却只找到一道浅浅的阴影轮廓，就像淡化的影子一般。
再环顾四周，尽皆阴暗，唯有头顶，隔着很远很远，能看到模糊的、流动的、红黄绿三色光晕。
“三种色彩……莫非，对应我的三属性灵根？”
林辰心头一动，连忙拨动身体，往上方“游”去。
慢慢的，慢慢的，周遭昏暗一成不变，只有上方光晕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亮。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三团流动的色彩中，掺杂着一抹浓重的紫光。
“那定是我正蜕变的雷灵根！”
林辰愈发确信自己的猜想，正要一鼓作气继续往上冲时——
嗡！
耳边巨震，身体好似灌了铅，沉甸甸的。
好累…
这般想着，林辰连睁眼看看的力气都没有，一头栽倒下去。
……
“唔…”
再醒来时，林辰感觉脑袋像炸开一般，轻揉了许久，疼痛才有所缓解。
“这入门篇真难啊，我修炼得云里雾里不说，到现在一点长进都氵……嗯？！”
林辰只是下意识地内观自身，想看看体内是否因先前的昏迷有所损害，结果震惊地发现——
原本修炼一年才突破到的炼气二层、才刚扩充的气海，这会竟已经溢满了灵气！
炼气二层巅峰！
并且，气海边缘控制灵气进出的气旋，也多出一个！
林辰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双目一阵失神：
“不是说，炼气四层才能凝聚第二气旋么……”
“不是说，越往后，凝聚气旋越难么……”
“我当初可是花了三天三夜才成功凝聚第一个啊……”
良久。
林辰得意地翘起嘴角，拍拍自己的脑袋：“不愧是仙法！”
然后他美滋滋地掏出宝镜，点击【虽千万载，不磷不缁】，进入【贞洁碑】，对着玉碑小声地念了一遍每日箴言——
「纯阳石一块」
“……”
每天的坏心情，从【贞洁碑】签到开始。
林辰一边暗骂宝镜小气，一边摸摸肚子，抚慰正“咕噜咕噜”抱怨的肠胃。
打开房门一看。
嚯，日薄西山，已是傍晚了！
“对了，今天还要去城西拿面具呢！”
想起这件事，林辰也顾不得填饱肚子，赶忙出门。
……
抵达冶铸坊时，正遇见丁师兄坐在石凳上饮茶休憩。
林辰连忙走上前，询问道：“丁师兄，不知面具……”
“上午便做好了。”
寸头青年将杯中茶一饮而尽，爽朗笑着，从储物袋中掏出一只锦盒。
林辰接过打开一看，发现其中还有一层丝绸包裹，再掀开，才是一张安静躺着的白玉面具。
安若兮的脸蛋很小，两只手便捧得住，因此这面具也大不到哪去。
它通体无暇，质地柔软，外表摸起来很是细腻光滑，若蒙着眼只摸不看，怕真以为这是哪位妙龄女子的凝脂玉肤呢！
不过当林辰将其翻过来时，却发现系绳竟是一条红绳，其鲜艳的色彩，与面具本身显得十分不般配。
还未等他发问，一旁的丁师兄便主动解释道：
“这系绳我原本打算用雪白蚕丝制作，但在储物袋中翻找材料时，我偶然发现了这根红绳。”
“这红绳除了颜色不搭，无论韧性还是弹性，都远胜蚕丝捻绳——普通的法器刀剑都砍不断！”
“若非不够长，偏偏用在你这面具上正合适，我可舍不得掏出来。”
闻言，林辰顿时觉得红绳顺眼许多。
他盖上锦盒，掏出一枚灵石递过去，嘿嘿一笑：“多劳师兄费心，以后师弟一定多来你这置办东西。”
“你别说，我这还真有一批好东西。”
丁师兄取出一枚拳头大的暗红晶石，在林辰眼前晃了晃。
“咦，此物与我买的那批火源晶有些相像……”
林辰好奇地猜测道，“莫非，是中品火源晶？”
“再猜。”
“总不能是上品吧？”
林辰睁大眼睛。
上品火源晶，可不是只能用来生火做饭的下品火源晶所能比拟的。
其内蕴含的能量极为恐怖，据说很多入门炼丹师用它加热丹炉，能持续炼十天半个月的丹药！
这种玩意扔在小湖里，都能把湖水蒸干！
闻言，丁师兄露出古怪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