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蒙古首领

他来自何方，只有天知晓。骑着马，沿着弯弯曲曲的道路，一路从蒙古高原而来，那高原上四面环山，山上土地贫瘠，乱石丛生，荒无人烟，是一道道无法穿越的屏障。经过入关通道的护卫城楼，一直跑到一片年代久远的河床，那是通往中国的门户。河床四周隆起一座座丘陵，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在河床上投下尖尖的影子。千百年来，不计其数的交通往来硬是在这石头河床上留下了一条崎岖不平的道路。空气清冽，天空湛蓝，这条道路上，从黎明到黄昏“流淌”着湍流不息的商队：离开中国的路上，骆驼队驮着砖茶，前往七百英里开外的库伦，温和的牛拉着车，排成长队，三三两两的手推车跟在壮实的矮种马后面，向着西伯利亚进发；进入中国的路上，骆驼队驮着兽皮，来到北京的市场，还有排成长队的大车，缓缓驶来。此刻，一群马走了过去，紧接着还有一群羊，可他的眼里看的不是各种风景，他似乎都没注意到走出关隘的还有其他人。六七个心腹陪着他，他们满身泥污，骑着可怜兮兮的老马，但他们杀气腾腾，缓步向前，并无队列。为首的他通身穿着黑色丝绸衣裤，裤脚扎在翘头的马靴里，头戴一顶蒙古尖顶貂皮帽。他身板挺直，比其他人稍稍骑在前头，高昂着头，目光坚定，让人不免生疑，他是否想过自己的祖先们曾走出这道关隘，来到土地肥沃的中原大地，洗劫那片土地上富庶的城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