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洒洒水啦
搞笑，只是看一遍，怎么可能就学会了？
而且……
我感觉了一下身体里面的魔力。
几乎都是洛克的水晶蓝色魔力，很小的一团，在身体里几乎看不见。
见我面露难色，卢克没有放弃，而是眨巴着眼睛看着我。
哎。真的很像我以前的组长，有啥活儿先扔给我，也不管我做没做过会不会。我一问怎么弄，他就理所当然地说：“学呀！”
学呀！
呵，人类。
我无法理解人类的术式，只记得最终火焰呈现的形态——固定的体积、位置、能够加以控制，以最低的损耗维持稳定的存在感。
伸出爪子，我深吸一口气。
至于为什么要伸爪子，是因为能让魔法变得更强吗？
不会。
但会变得更可爱。
“嘭”地一声，火花一闪而过，从出现到消失不过一秒钟的时间。
我清楚看到卢克的表情从惊喜到失落。
“哼。”
我把爪子举高。
卢克的魔力是翡翠色的，我能看见，因为他正在用魔力感知。
也是在感知之下，他才找到被我压缩到极致的一个魔力点。
他再度惊讶——
而我就在此时将它恢复到拳头大小，安静稳定地燃烧着。这过于稳定的形态根本不似火焰，像是小孩儿剪下来的纸片。
说是复刻，不如说我用出来的魔法是对之前的术式的全方面改造。
只有一点，我所用的火焰无论如何控制都是紫色。
“天才……你真的是天才，薇薇……”
我听他声音在颤抖，定睛一看才发现他竟然真的哭了。他蹲在我面前，像是无助的孩子，又像是终于找到神明的迷茫的信徒。
“唔——”
可恶，干嘛抱我！快放开！
我正要挣扎，却发现那种奇异的魔力吸引又开始了。
与小洛克不同，卢克已经是所谓的八级大魔法师。我稍一探查也能感觉到，他体内浩瀚如大海一般的魔力。翡翠色的、近乎实质的魔力之海此刻出现了一个漩涡，而深海之底潜伏着的，正是我……
卢克也有所察觉：“咦？”
我尴尬地挪开眼睛。
我挣开他的怀抱，魔力的传送就停止了。卢克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开始试探魔力吸引的边缘。
一根手指程度的接触不会有感觉，如果是握手，就会像拧开水龙头一样缓慢而小股地吸引。
他做实验倒是真的挺严谨的，又抱了我一次，分别记录十秒、三十秒和一分钟之后的魔力流失情况。
“只要三分钟就可以把我抽干……”
我的尾巴开始不耐烦地拍打地板。
“昨天大公抱着你的时候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吗？”
我有点诧异。他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或者说，他居然还记得这种细节。
我摇了摇头。
“我记得……”
卢克后面嘀咕些什么我都听不太见了，他又自顾自地钻到了书堆里去。
与其说这是他的魔法培训课，不如说是为这个好奇宝宝专门开设的答疑环节。
我也懒得理他，转头去看洛克。
“101。”“102。”
洛克挥剑居然还有人数着，眼下已经一百多下了。
他每一次挥击都很认真，看得出他在有意识地调整呼吸和身体的姿态。
不得不承认，洛克认真起来的时候，天使一般的面容显得更加圣洁了，就像从肖像中走出来的人一般。
汗滴随着舞剑的动作洒落，在阳光下折射出晶莹的光彩。
徐徐的春风吹来，带着青草和野花的香气。
“找到了！”
只可惜，我身后还有个扫兴的家伙。
他一把抓住我的尾巴，看了又看。我被这极度冒犯的动作惹得直接鳞片倒立，尾巴一甩，把他整个人都甩了出去。
“咣！”
可能卢克也没有想到我的力气这么大，说实话，我也没想到。
我只是一条百来斤的、刚出生一个月的弱小龙龙而已，龙龙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尾巴上紫得发黑的鳞片、紫火……”他仍不知死活地盯着我的尾巴看个不停。我有种穿了吊带衫走在街上被人回头看的冒犯感觉，但我不想再打他一下了，他看上去实在不太禁打。
“维奥莱特，你是诡秘之主的后代！”
什么玩意？
网文看多了？
很快我就明白过来他说的这个词和那本小说没有什么关系，因为他甚至翻出了一张插画。
插画上看这是个人类女子，纯紫色的长发和金色的眼睛，但却有着龙角和龙尾。
下面写了一行小字，我看不懂。
“这是七百年前的诡秘之主……她曾为大魔法师奈芙提提展示过负式……逆转的魔法……！”
好的，我一个字都听不懂。
但是卢克又要哭了。
我不想理他。我要找洛克玩儿。
我跑到洛克那里，拿起一柄练习用的小木剑，快乐地加入了挥剑的队列。
嗯，陪读嘛，就要有陪读的样子。
一般大公都是和皇室有点血缘关系的，四舍五入，这也是个王子呢。
“宝宝……薇薇宝宝……我们继续学魔法好不好？”
我用尾巴回答了他。
“呜……薇薇宝宝好暴力……”
绝对不能理他。要是理他，就没完没了了。
我的坚持是对的。没等多久，玛维斯就派人来“请”卢克走了。
来人是一个年轻的女性研究员。
“卢克大人，您负责的药剂开发项目还有一个月就要结项了，您这时候怎么还有时间在这里闲逛呢！”
哦吼，是眼镜娘诶。
我的存在还是很扎眼的，黑色魔力的姐姐很快就注意到了我。
“德欧蒙？”
她不经意说出的这个名词让我有种共鸣的感觉。
“哎，爱莉希雅，我在你面前总觉得自己是个白痴。”卢克叹气，“我刚刚还翻了好久才找到诡秘之主的记载。”
“请注意您的用词。诡秘之主这个名字不过是人类的牵强附会而已，龙语里只有德欧蒙。而这，就是您忽视情报学的下场。”爱莉希雅推了推眼镜，无情地道，“原来帝国黑市上有拍卖幼龙的传闻是空穴来风啊。不过，您现在也该跟我走了。”
说着便不由分说地拽着卢克的领子，字面意思上地把人“拖”走了。
世界一下子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