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父女
“楚鱼，我听老师说你下午又没去上课，你是不是又和那群不良混在一起了？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要是不愿意上学，你就在家呆着，你想干什么干什么，但你不能和那群人在一起啊！你知道她们都干什么吗？
“万一哪天她们把你带到什么旅馆、KTV，给你下药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向你妈交代！”
季晨把季楚鱼到了客厅里面，他把门关上了，江辰就在外面隔着窗户看。
哪怕是这样，他都能听到在客厅当中传来的怒吼声。
以及隔着玻璃，季楚鱼那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
“我的人生我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和你无关。”
“我是你爸！”
季晨扬起手，像是要挥出巴掌，可这手扬到一半，却最终停在了半空，没有落在季楚鱼的身上。
“你回房间去！给我关禁闭！福伯，别让她出来！”
父女俩的争吵最终在季晨的暴怒当中结束了，之前的老管家来到了季楚鱼面前，单臂做出了请的手势，季楚鱼都是撇了撇嘴，满不在乎的向楼上走去。
她在临上楼的时候，却忽然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季楚鱼的眼神落在了韩卿的身上。
目光当中似乎带着冷漠，却又夹着玩味。
好像还夹杂着许多更复杂的情绪。
韩卿看不懂。
等到教训完自己的女儿之后，季晨这才揉着脑袋走出来。
“韩兄弟，让你见笑了，我家这姑娘一直都不怎么听话，每天都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我是真担心她出事啊。”
“没事，我能理解。”韩卿道。
“唉，也不知道这丫头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季晨叹息，随后重新大臂一挥，再次对季晨邀请道：“饭好了，你先进来，咱哥俩喝两盅。”
“行。”
韩卿没有推辞。
他觉得改变季楚鱼的关键就在这对父女的关系上。
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韩卿觉得，如果仅仅只是一点简单的父女摩擦的话，应该还不至于让季楚鱼生出“想要找人杀了自己父亲”的想法。
他决定再打探打探，好好问问季晨。
……
招待老战友，季晨特意把自己的好酒端了出来，一桌子珍品菜肴从桌子头摆到桌子尾，这些不是大都会便宜的特色合成肉，而是货真价实凑够养殖场里面端出来的真肉，在市场上的价格极高。
啾比看着这些美食开始满嘴流口水，只可惜韩卿直接单手把他压住了。
啾比开着认知滤网不代表他大摇大摆的上桌吃饭不会被发现。
啾比，不能上桌吃饭！
啾比心中气的要死，只可惜他和韩卿的实力差距过大，他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桌子下面偷偷拿吃的。
韩卿现在的心思却没停留在吃饭上，两人边吃饭边聊着天，韩卿也试探着问了两句：
“季晨，你是做的什么生意啊，和公司有联系吗？”
“倒不是公司那边的活，我和后勤部那边有些关系，开了几家店，买点小东西。”
季晨介绍自己工作的时候多少有些含糊，似乎不算是太想透露自己的产业。
韩卿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没办法从季晨嘴里把这话问出来。
酒过三巡，季晨喝的也有点多了，他放下酒杯，眼神瞥向二楼方向。
“韩兄弟，你说我是不是对这丫头太放纵了。”季晨用力拍着盘坐的大腿：“我都说了她要是不愿意学习，就在家里待着，我又不是没钱给她，但她非得和那些太妹混在一起！她哪知道那群有娘生没娘养的畜生玩意打的什么鬼主意！
“万一下了药，万一给带到了那些小混混身边，万一她被人欺负了，万一……万一！”
季晨的手掌落在了桌子上，整张实木桌子砰然开裂。
在旁边上场的佣人们连忙冲上来扶住了裂开的桌子，这才没让饭菜洒出来。
季晨无力的摆了摆手，让佣人们把饭桌搬走，随后季晨起身，走到了窗前。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季晨盯着窗外明月，脸上露出了一丝独属于中年人的沧桑。
韩卿没搭话，两人就这么沉默了一会。
“韩兄弟，你最近忙吗？”
“一般吧。”
“我有个委托想让你帮我做。”季晨转头看向韩卿，“钱不是问题，你能帮我处理就行。”
“什么活？”
韩卿问道。
“把我女儿身边那几个混混都赶走，她们迟早有一天会害了我女儿！”季晨握紧了拳头：“韩兄弟，我了解你，你实力很强，把她们赶跑就行，或者干脆保护我女儿一段时间，让她看清楚那些混账玩意的真面目，钱不是问题，我现在有都是钱。”
韩卿揣着下巴，思考了起来。
“我……”
……
回去的路上，啾比漂浮在韩卿的肩膀上，他嘴角发亮，吃的油光满面。
躲在桌子上面也不耽误他偷吃偷喝，这一顿饭如果说谁收益最多，那肯定就是啾比了。
“大哥，你这让我想到了某些古早小说啊，领赏贴身保护校花之类的。”
“那些小说里面主角也就是十八九岁，保护的对象也是十八九，但我已经三十多了，保护的对象只有十五岁。”韩卿一把把啾比从脖子上抓下来：“你有这种想法我觉得我可以报警抓你。”
“您当我没说，您当我没说。”
韩卿最终还是接下了季晨给他的这个任务。
倒不是为了钱，主要是韩卿本身也确实需要多了解一下季楚鱼。
韩卿也不怎么希望这么一个小姑娘这么年轻就走上歧途。
已经走上的他管不了，不熟悉不认识的他也管不了。
但已经认识的人倘若是站在悬崖边上……
熟视无睹不是韩卿的性格。
眼见着月色已浓，韩卿觉得今天倒是发生了不少的事情。
他略有些疲惫，打算先回家休息休息。
正待此刻，韩卿忽然发现不远处的路灯下面冒出了个人影。
那是季楚鱼。
啾比小声惊叫，飞到了电线杆子后面，把自己藏了起来。
季楚鱼眨了眨眼睛，忽然笑了起来：“叔叔，你是爸爸的朋友吗？”
韩卿没回答，他回头看了眼别墅区的方向。
季楚鱼恐怕是变身之后飞出来了吧。
眼见着韩卿没有说话，季楚鱼忽然快步向着韩卿的方向靠了过来。
她仰着头，看着韩卿：
“叔叔，你看起来像是我认识的一个熟人。”
“是吗，我是第一次见你。”韩卿面无表情，不知道季楚鱼想要做什么。
季楚鱼步步靠近韩卿，她近乎都快要贴到韩卿身上了。
韩卿能嗅到她的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香味，应该是洗发水的味道。
“叔叔，”季楚鱼低声，“你想和我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