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赵郡王李孝恭
“终于逃出生天了,不容易啊……”
跑出承乾殿李恪还不忘向后看上两眼,见对方没有追上来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的大哥李承乾对他真的很好,每次都是不厌其烦的教导,可奈何真的太烦人了!
李恪还是无法受用。
“算了,先去看看那个让阿娘和叔公都赞不绝口的李孝恭再说吧,哦不,应该是师傅才对。”
稍微喘了一口气,李恪就打算回去了,他推测是要坐马车去赵郡王府。
毕竟这位的身地位可不简单,而且和陆德明孔颖达两人不同,他不从属秦王府,理论上太子少傅还是东宫的属官。
………
“兄长何必亲自前来,这天下岂有师傅迎接徒弟的道理?”
李世民领着一位消瘦的青衣男子走在碎石小道上,这里已经是杨妃的寝宫了,身后还跟着两个魁梧大汉。
这男子已经步入了中年,嘴角挂着一道翘翘的胡须,身形消瘦但却十分健康有力,他穿着比较朴素气质随和,看起来很是低调。
“哈哈,陛下亲自下旨,我定当好好对待,这位可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孙儿嘛。”
中年男子抚着胡须大笑一声,接着停下来向四周看了看。
“嗯…这秦王府当真是气派,依我看已经丝毫不比真正的东宫差了,当然这也是陛下的恩典,二郎战功天下无双当得这么好的府邸。”
对于李孝恭的称赞,李世民沉默片刻,很快笑道:“我怎敢独占此大功呢?大哥在后方监国劳苦功高,而兄长攻略江淮、岭南和巴蜀,亦是一大功臣。”
李孝恭摆手道:“二郎此言差矣,我不过是仰仗属下之威的无名小辈罢了,药师和懋功都是大才,没有此二人辅佐我定然不可能完成。”
李世民笑呵呵道:“兄长能采用他们的策略,正确调配兵员将领亦是大才略,那两人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也少不了兄长提携。”
“非也,非也,即是黄金,又如何能隐藏万丈光芒呢?”
“兄长谦虚了,岂不知伯乐相马的故事?”
两人走在庭院中,边走边聊互相赞许,有说有笑,就如同相识几十年的老友一般。
李世民看向了李孝恭:“我听说黄景云给兄长来信了?”
李孝恭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一些嘘寒问暖的客套话罢了,黄君汉这小子也是现实,有了新上司就把我这个老战友给忘的一干二净。”
“二郎有所不知,我那些旧部一听到我出事了马上就把关系撇的干干净净,生怕牵连到他们,真是应了那句话,树倒猢狲散!”
“也就药师这种仁厚之人还能为我向朝廷说上两句话了。”
“现在这官场就是这个样子,无情无义、利益至上才是常态。”
李世民满脸认同的点了点头。
接着他又随口提了两句:“这些日子武士彟在扬州堪称是寸步难行啊,卢祖尚、张镇州这些人阴奉阳违,致使很多事都做不成,他已经不只一次向朝廷发牢骚了。”
“可能也只有兄长才能镇的住这群功臣,朝廷将兄长调离江淮果真是一大错误啊。”
李孝恭闻之叹息道:“之前我还尚且可以调动他们,可自从平定辅公祏之后这些将领因为立了大功有恃无恐,曾多次公然抗命,我也深表无奈。”
李世民瞥了对方一眼,嘴角笑道:“兄长过谦了,在大唐单论战功你我举世无双,张镇州这些人也就敢欺负一下武士彟这个商人了。”
“哈哈…”李孝恭笑道:“都一样的,朝廷的圣旨下来就算是一个草民贫农也可以坐稳江淮。”
“殿下,汉中王殿下回来了。”
一个小太监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拱手道。
“嗯…”李世民轻挑眉眼:“把他带过来。”
接着转头看向李孝恭:“犬子天资有限,还望兄长多多费心了。”
“圣上所托,我定当竭尽全力。”
说这话时李世民心中其实特别自豪,自己这个三儿子别的不敢说,在兵法上面的天赋可是非常高的!
兴许是和小时候差距太大,李世民一直都有一个执念,那就是想看到李恪重新变成昔日的神童。
很快李恪就被带了上来,说实话他一直是懵逼的,父王来干嘛?他不应该送自己直接去赵郡王府吗?
难不成是阿翁改主意了?
“父王,这个大叔是谁啊。”
李恪看着自己父王旁边那个一脸和蔼可亲的大叔,不禁有些疑惑。
“你觉得他是谁?”李世民脸上挂着笑容。
“额…”李恪思索片刻,说道:“难道是魏征?”
他记得魏征也是太宗一朝的臣子而且还是很有名的谏臣,大唐第一喷子嘛。
“魏征?”
李世民愣神了一会儿,有些惊讶道。
“你这个竖子居然还知道太子府的人?”
他这个儿子连秦王府都认不全,没想到竟然了解太子府。
“额,猜错了吗?”
“这是你的族伯父李孝恭!臭小子认清楚!”
“啊?哦,伯父…师傅好。”
李恪明显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居然这么和蔼?身上可以说是一点杀气都没有,体型也瘦了吧唧的,和“门神”尉迟恭差远了。
“嗯,恪儿你好啊。”
李孝恭笑了笑,没有一点架子,丝毫看不出严厉的样子。
“这孩子就麻烦兄长了。”
李世民又寒暄了几句,接着便带着身后的两个大汉离开了这里。
“师傅!我们接下来学什么?”
跟着李孝恭来到书房,李恪有些迫不及待,这可是他期待了好几年的东西,现在却是真的实现了!
“学什么…在学习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李孝恭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你觉得兵法是什么,有何用?”
李恪有些奇怪,了解这些干什么又不影响打仗,不过他还是按照自己的理解说了出来。
“我觉得打仗是打破规则,用处嘛…就是保卫土地以及争夺更多的土地!”
听着李恪的回答,李孝恭明显有些诧异,这个年纪的孩子对于兵法打仗的理解还很是粗浅,给出的答案都是为了打而打,像这种透过现象看本质的孩子很是罕见。
“你说的对,但是不全面,打破规则很正确,兵法就是不断击破冲击古代兵法家敲定的规则,可是兵法都是打破规则吗?无数代人巩固的规则是那么容易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