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比一场?
皇太子朱标所患风寒已经痊愈,只是仍有些干咳,显然并未彻底养好。
只是政务不等人,而朱标想要忙碌的念头也实在过于迫切了些。
在询问太医院院使郝文杰之后,得到皇太子只要不过于忙碌,多休息,处理政务也无碍的回复。
在朱元璋的首肯下,朱标终于可以日日前往文华殿了。
同样的,朱允熥他们也从皇太子寝宫离开了,恢复了日常课业。
皇太子休养了十天左右,以致于他微恙的消息,也渐渐传扬开来。
与此同时传扬开的,是东宫皇孙们的孝行。
什么亲身侍疾,什么为父尝药等等,不一而足。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这次的主角不止有朱允炆,还多了个朱允熥。
有队友帮忙,终究是比单打独斗要轻松的多。
朱允熥只需要做出自己该做的,他的队友们就会非常上道的帮忙。
在听到有关自己孝顺皇太子的传闻后,朱允熥也是发现了,他的队友当中也是有智者的,而不全是狂妄之辈。
也是,能在高位,自然而然会吸引一帮人来投靠。
即使其中多鸡鸣狗盗之辈,也不乏有真材实料的人,就看能不能慧眼识珠,会不会去用了。
若非朱允熥一直处于深宫之中,不然以他东宫嫡子,将来最次也是亲王的身份,也会有人来投靠他。
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帮皇帝做事,时刻有掉脑袋的风险,还不如帮皇子皇孙们做事,钱权两得。
下了学堂,朱允熥收拾课本,书桌后,朝朱允炆、朱允熞打了个招呼,就率先离开了。
“三哥,五哥是不是又和您闹矛盾了?”
皇太子第四子朱允熞眼见五哥离开,便走到三哥身旁,小声询问道。
毕竟在朱允熞看来,前些日子,这两位兄长好的能一同回去。
怎么这段时间,突然又分道扬镳了呢?
至于为什么会说“又”,那是因为在朱允熞看来,他三哥是个性格仁善、从不与人交恶的人,原因显然不会出在他三哥身上。
而且前些年,他五哥朱允熥就一直与他们两兄弟保持距离。
所以,自然而然的,朱允熞认为原因是出在朱允熥身上。
“不是。”
朱允炆摇了摇头,他知道其中关键,但不会将缘故告知幼弟,便含糊其辞道。
随后,他摸了摸幼弟的脑袋,问道。
“你东西收拾好了没?
收拾好了,就一起走吧。”
“收拾好了。”
朱允熞见三哥不想回答,便也不再多问,奶声奶气的回答道。
朱允熥不知道在他离开学堂之后,另外两个兄弟间的对话。
不过,就算他知道了,他也不会在意。
等朱允熥领着两个贴身内侍,一路畅通无阻的回到春和宫,正要从春和门旁边的小门入内的时候,被人喊住了。
“允熥,等等。”
朱允熥回头一看,发现有三个人从一旁的角落里走了出来。
“十七叔。”
朱允熥看清喊他的人是谁,立刻拱手问候道。
“允熥,你随我来,我有事找你。”
宁王朱权丢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
朱允熥不明所以,瞧了瞧朱权身旁的两个内侍,发现二人正一脸苦涩的拱手行礼,似乎在替自己那位有些无礼的主人赔礼道歉。
“允熥。”
朱权似乎发现没人跟上来,就转身再喊了一次。
朱允熥见状,只能跟了上去。
虽然朱权把朱允熥喊住,让他跟着自己。
可这一路上,朱权也没再开口,只是闷头赶路。
朱允熥见他不说话,自己也没开口。
而是一边跟着,一边打量路线,省得到时候自己往回走,走错了路。
虽说,朱允熥身边的两个内侍对大内路线都了然于胸,可不代表,朱允熥就不记路了。
这大内,不像后世的国内,路上有路牌,告诉你是哪条路。
路牌上还有东西南北,告知你是哪个方向。
路上根本没有任何路线标志,而且宫墙长的都一样,皆是一个模子出来的。
别说路痴了,就是朱允熥都有些摸不清自己走的哪条路。
也就只有通过宫门,在让守门侍卫检查宫牌的时候,顺带抬头看宫门的门牌名,朱允熥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对照着走过的宫门,和自己曾经看过的大内略图。
朱允熥这才发现,自己跟着朱权从春和宫一路出来,先往东到头,再往北,沿着大内最外围的宫墙,一路走到了乾东五所,也就是众皇子居住的地方。
不过朱权不住乾东五所,他住乾西五所。
是以,朱允熥还从那个别有意味的玄武门前经过了。
朱权直接将朱允熥领进了自己住的院子,等到了院内的平地上,他才转身说道:“允熥,今日我请你过来。
没别的理由,就是想让你再和我比一场。”
过年夜那天,朱权虽然赢了朱允熥,但他事后回想,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那招假动作,不是第一次施展。
为什么第一次没骗成功,而之后却骗成功了。
所以,朱权感觉朱允熥留手了,是故意输给他。
这一认知,让内心骄傲的朱权无法接受。
这不就等于说,他的第二名是朱允熥让给他的么。
本来朱权想第二天就去找朱允熥,而可第二天是大年初一,他作为皇子亲王要去华盖殿参加父亲朱元璋的宴席。
而之后,他又听说春和宫戒备森严,不轻易让人出入。
朱权猜测春和宫应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便只能继续等,最后等到了今日。
“比一场?”
朱允熥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是要比什么?
“比一场摔跤。”
朱权盯着朱允熥的眼睛,“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外人在,我希望你不要再留手。”
“留手?
十七叔,您这是说什么啊?
上次我棋差一着输给您,至今还后悔着呢。”
朱允熥亦是回视朱权的眼睛,露出一副不甘心的表情。
“后悔?
那好,就和我再比一场。”
朱权冷笑一声,指着院内中央,不知道搭建了多久的摔跤场地说道。
“可十七叔,我这身衣服,不适合摔跤呀。”
朱允熥低头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皇孙常服,一脸为难的说道。
“无妨,你身形与我相仿,穿我的衣服和我比。”
朱权上下打量了几眼,直接说道。
“那就借用一下十七叔的衣服了。”
朱允熥听了,知道自己躲不过,便有些无奈的,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