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我善养浩然正气
比铜板贵的是银子,比银子贵的是黄金。
比黄金还要贵的,便是邪祟身上的掉落物,其中尤数内丹最为珍贵。
有钱可以买到黄金,却未必能买到内丹。
大部分时间都是有价无市。
老板娘也是识货之人,以这内丹的大小和质地判断,至少也是五年往上。
真如这女子所说,是这年轻人斩杀了一头三眼蛤蟆。
鹿呦呦是特意跟过来,缘分这种东西,总是在一来二去的交往过程中产生了。
却是没有想到,丁飞竟然毫不犹豫拐进了翠红楼。
这让鹿呦呦略微有些失望,难道自己的姿色,还比不上风尘女子。
她特意挑现在出现,也是为了同丁飞培养关系,日后好打交道。
“老板娘,我听见是丁公子赊了你的酒钱,能不能用这内丹抵账?”鹿呦呦道。
老板娘盯着她手里的内丹,忽地用手帕一遮,悄悄拿到了手里。
入手便感觉沉甸甸的,里面有浓郁的灵气在翻涌。
这真是一件宝物呐。
“足够了,足够了。”她含笑点点头,一时间显得风情万种。
“丁公子,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先走吧。”
秦娘子眼珠一转,忽地向前迎了一步,道:“丁公子是吧,你先不要走呐。几碗酒才多少银子,这宝物价值连城,付完了酒钱,还能余不少。
不如就充做店钱,丁公子尽管住,住多久都行。”
鹿呦呦暗道一声糟糕,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节,她勉强笑笑,道:“依我看,还是算清楚了,换成银子带走为好。”
丁飞想了想,道:“简单住下也行,何必再找地方。”
秦娘子抿嘴一笑,道:“快把丁公子的东西收拾起来,搬到后院里,找一间干净院子。你们都给我仔细伺候着,慢待了丁公子,仔细你们的脸皮。”
这翠红楼是前楼后院的结构,前面是待客的酒楼,后面有几处幽静的小院子,养着一些姑娘,专门招待客人。
刚刚还欲对丁飞拳脚相向的店小二又换了一副面孔,他耷拉着腰,满脸堆笑:“客官您里面请,您的东西在哪儿,我帮您搬。”
丁飞也没有什么行李,只有一条充作随身食材的小黄狗。
他看了鹿呦呦一眼,道:“鹿帮主,多谢你专程跑一趟,要不要一起去坐坐。”
鹿呦呦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她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还有些事,就先走了,回头再来看你。”
“鹿帮主慢走。”丁飞拱手相送。
在鹿呦呦走后,丁飞来到后院为自己安排的院落,见是一处蛮幽静的小院。
水缸里养着金鱼,此时正欢快地游来游去。小黄狗活蹦乱跳,骑在水缸边缘,盯着里面的金鱼目不转睛。
“公子,你看这里可还满意?”此时的店小二已经完全换了一副态度。
丁飞也蛮能理解的,他目光转了一圈,随口问道:“你可知道这附近哪里能找到修行者?”
“修行者吗?街上到处都是,公子打听这个做什么。”店小二道。
“随便问问。”丁飞明白自己虽然有些实力,但是对于修行者的常识可以说一窍不通。自己得抓紧找个地方,好好补一补课。
“街上还是有很多修行者的,寒山城有许多修行者组成的门派,其中最大的一家是宫家控制的神风帮,这城里一多半的税收都被他们拿走了。
其他我就不清楚了。对了,我记得西街有个王夫子,是个读书人,他办了一个学堂,专门收弟子教课。”
一段时间后,丁飞出现在大街上,这时,身边没有跟那只小黄狗。
现在小黄狗有吃有喝,也懒得跟着自己了。
他打算去找那位王夫子碰碰运气,看能不能收集到有用的情报。
他独自走在街上,不多时,便听到了朗朗读书声。
“子曰,我善养吾浩然之气。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
丁飞循着声音,来到一处屋子,隔着窗户看到,屋里有许多学生正在读书。
声音清脆,悦耳动听。
他们的年纪有大有小,小的七八岁,大的已经有十五六岁。
最前方坐着一位老人,身穿洗得发白的灰布袍子,头发里掺杂着银丝,倒是梳得一丝不苟。
他带着学生读书,忽然瞥到了窗外的丁飞,却也没有说什么,仍是继续读书。
过了一会儿,在读书声止住后,他才挥手将丁飞叫到门前。
“阁下定是王夫子了吧?”
“哦,你认得我。”王夫子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
“慕名而来。”
他打量了丁飞一眼,道:“你也想读书吗?”
“想学点东西。”
“可惜啊,你年纪太大了,一般我是不收的。但瞧你收拾得干净,人也长得好看,就勉强留下吧。”
丁飞摸了摸下巴,心想,看来还有多亏自己这一副好相貌。
他进屋子后,顿时引起了人们的注意。一群孩子看着这个高个子,都觉得有些好笑。
丁飞来到最后一排,也没有自己的座椅,便站在墙根。
那王夫子又领着人读了一阵书,然后讲解书中的道理,顺便普及一些修行界人人皆知的常识。
“天下修行者主要有三种流派,儒道佛。儒家可分为经儒和力儒,佛家又有苦修和金刚两大类……”
“夫子,那到底谁最厉害?”
“下次等老师问到再说话。”王夫子呵斥一声,继续道,当然是咱们经儒。天下是一篇大文章,其中藏着大道理。咱们经儒读书做事,便是要弄懂这篇文章,搞清楚其中的道理。
等你弄懂了的那一天,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可千万不要像那群力儒一样,只知道使笨力气,根本没有什么本事。”
丁飞托着腮思考,忍不住问道:“那武者呢?”
“呵,武者比力儒还不如,完全是一群傻子。武者成就有限,本事也不行,你们千万不要学。”
王夫子用戒尺敲了敲,冲着丁飞道:“哎哎哎,那个新来的,下次不要随便说话。”
说罢,他又开始继续讲书。
墙角坐着一个小男孩,大概也就七八岁,他将自己的凳子分开半边,道:“你要不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