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人向神的欺骗
“是的，因为某些未知的原因，我需要人类快速的发展下去。”
路恩提振神色，语气也显得庄重。
“可奥林匹斯诸神要求的祭祀，却严重拖碍了人类发展的速度。这个问题需要被尽快解决，因此我找到了你，普罗米修斯。”
“我？”
“对，身为人类的造主，你才是关键所在……”
阳光洒落大地，可由于神力的阻隔，路恩脸上映出了大片的阴影，让此刻他的神色看不真切。
只听见这位白袍的神明缓缓开口：
“我要和你一起，实行一场人类对神明的欺骗，来让人类获得喘息的时机。”
“欺……骗？”
普罗米修斯的语气有些迟疑，他当然知道欺骗这个词语的含义。
然而即便他是人类的造主。
即便他在大地上与人类同吃同住，共同生活这么多年，有了丰厚的情感。
可只是为了人类这等凡物，就算卡俄斯世界的神明不会死亡，但冒着陷入永眠的风险，去欺骗奥林匹斯诸神。
去欺骗至高无上的神王宙斯。
这值得吗？
路恩的话让普罗米修斯陷入了沉思。
“人类出现的时间的还是过早了……”看着普罗米修斯犹豫不决的模样，路恩有些感叹。
作为人类的象征，路恩急需要青铜人类的诞生来为自己增添力量。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卡俄斯世界的法则也在逐渐完善，从世界超脱的机会在逐渐减少。
为了不步盖亚的后尘，摆脱卡俄斯的束缚。
在路恩的一番推动下，白银人类才刚刚灭亡不久，青铜人类就在普罗米修斯的手中诞生了。
虽然因为希腊神话版本的混乱，路恩不清楚原本历史上青铜人类出现的时间。
但在卡俄斯世界，作为人类之神的路恩估计，第三代人类出现的时间，应该是在第三纪元的中期。
然而现在还处在第三纪元刚刚开始的，两三千年内。
青铜人类诞生的太早。
所造成的影响有好有坏。
好的方面自然是路恩实力开始提早出现增强，能够更好地在未来的时间中，谋求利益，乃至超脱的机会。
而坏处就是信仰的提早出现，也让诸神的实力过早开始提升。
要是路恩不能在提丰诞生前后，世界动荡的这段时间里，攫取到足够巨额的利益。那他现在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而且未经过时间的沉淀，即便是先觉的智者普罗米修斯，现在也未有神话故事中那般果决。
人类的发展停滞了太久，由此导致路恩实力增长的速度也迟缓下来。
这也是路恩这段时间，不得不暴露身份，亲自下场的原因。
远处，感知到兄长神力爆发的后觉者厄庇墨透斯，从神殿中飞出，向着这边匆匆赶到。
“后觉的愚者厄庇墨透斯？可惜，不知道你是真正的愚昧，还是伪装。所以这件事还不能让你参与进来……”
转头望向远方飞驰而来的神明，路恩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啪嗒——
随着轻轻一声响指，厄庇墨透斯飞行的路途中，大地骤然开裂！
来不及反应。
混乱的气息就自漆黑的深处极速攀升。
宛如一只从深渊探出的无形鬼爪，将丝毫没有察觉的厄庇墨透斯狠狠攥住，拖进了地底的深处。
随后大地闭合，一切恢复如初。
“果然深渊的力量，对付这些秩序侧的神明就是好用。”路恩摩挲着手指，感慨着塔尔塔洛斯这位原始神的力量。
至于厄庇墨透斯，为避免他坏事。先关他几天，等祭祀结束后再放出来。
轻微的响指声，同时也惊醒了思考中的普罗米修斯。
只是路恩动手太快，再加上神力屏障的阻隔。先觉者没有看到自己的兄弟，被拖入地底的画面。
而被意外打断了思考，却让普罗米修斯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正如路恩化身的俄狄尼索斯所说的那般，诸神只会在乎自己。
即便这么多年下来，人类早已证明自己的虔诚。他们早起晚睡，供奉诸神，甚至胜过对自己的关照。
可是神灵并不在乎。
他们整日享乐，坐享其成人类的信仰。
只需要略微发动自己的权柄，就能完成对人类的赐福，需要的时间精力对神明来说微乎其微。
可人类却要劳神费力地准备祭祀用的祭品，即便自己的生活因此下降很多，也毫无怨言。
诸神一边为人类的虔诚而感到高兴，为收获的献上的信仰之力而感到欣喜。
却在对待人类精心献上的肉类、谷物时，视若不见、弃之如敝。
回想起这些年来诸神的作态，普罗米修斯终于下定了决心。
“路恩阁下，请说吧。我决定参与您刚才所说的那个计划……”
“哈哈，明智的选择，伊阿珀托斯之子。我们只需要……”
两位神明密谋的话语被神力屏障牢牢挡住。
屏障外，青铜人类仍在证明自己虔诚的路上不停奔波。
即便他们早已证明了无数次。
屏障内，两位永恒的神明却是自卡俄斯诞生起，第一次为了凡物的命运，向着其余诸神抗争。
……
奥林匹斯神山。
庆祝的宴会未曾停歇。
信仰之力的信息，只在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间传递。因而许多神明并不知晓，宴会召开的真正原因。
但不妨他们一同陷入欢宴。
太阳神赫利俄斯也在其中。
在一场彻夜的放浪形骸、饮酒作乐后，赫利俄斯又一次醉倒在了宙斯的宴会上。
拖拽太阳的金车未能有人驾驭。
于是太阳再次未能照常升起。
尽管黑夜女士尼克斯已经撤去了她的裙摆，将大地从黑夜的笼罩中释放。
但带来光明的大日的缺失，却让黎明女神没有办法行使她的权柄。
黑夜已去，白昼仍未到来。
因此天空中呈现出混沌的景象。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的胞姐黎明女神厄俄斯怒气冲冲地赶到。
宿醉的太阳神才被唤醒，摇晃着去履行他的职责。
四匹火马拉拽的日辇自奥林匹斯山升起，拉动着大日，将光明由东向西重新赐予人间。
宙斯端坐王座之上，持着盛满美酒的金杯，面无表情地看向外界混沌的天色逐渐被白昼取代。
无人的大殿里，宙斯的自语缓缓回荡。
“看来是奥林匹斯最近酿造的美酒格外醉人，赫利俄斯啊，这已经是自诸神划分信仰后的第三次了。”
“宁愿冒着被卡俄斯惩罚的风险，也要通过这种办法，来收割人类因恐惧而生的信仰。我是该夸赞你的心思缜密，亦或是赞扬你的贪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