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降灾
“人类这些年来，在诸神的庇护下，倒也发展的不错……”埃尔庇达城的上空，神王凝视着他的子民所居住的城市，如此感叹道。
这是宙斯第一次从奥林匹斯山，到人类的城市中来。
倒也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只是人类一直以来虔诚的信奉，数十年如一日的献祭让神王感觉到很满意。
因此最近闲来无事的他降临凡间，想要特意在人类中挑选几个虔诚的幸运儿降以赐福，以此来彰显神王宙斯的仁慈。
当然，若是有那种不虔信的人类，他也会视自己的心情，而对其施加惩罚。
毕竟人类若不信仰神明，那这些凡物还有何等价值？
此刻正值深夜，漆黑的云层遮盖住塞勒涅驾驶月车的身影，没有月光的照耀，整个大地都陷入了黑暗主宰厄瑞玻斯的领域。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望着被黑暗笼罩的人类城市，宙斯无奈地摇了摇头。在神界待久了，他竟有些忘记了这些大地上的凡物，是需要在夜晚休息的。
现在可不是赐福的好时机，即便真有那么一两个符合条件的人类没有睡觉。
但这样不被所有人类知道，不能彰显他仁慈的赐福，于宙斯来说就是一次不必要的举动。
正当宙斯打算就此离去的时候，远处的神殿群中燃起的一抹火光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深夜里还有人在祭祀神明，现在的青铜人类已经虔诚到如此地步了？”
宙斯停下离去的脚步，他怀着这样的疑问，朝着火光所在的地方飞去。
他在心里暗自思忖。
若是这个人类真的有这么虔诚，那为了证明神王的大度与仁慈，他将会满足这个人类提出的第一个请求，无论那是什么。
当然，至于哪一个要求才是第一个，这自然需要由宙斯自己来决定。
“永恒不朽的神明啊……”
来到神殿上空的宙斯，刚好听到这个人类轻声念道的话语。
他看得出来，这是一个快要老死的人类，冥界的气息已经逐渐蔓延至他的全身。
或许下个月，或许半年后，这个人类就将迎来命定的期限。
“没有携带祭品，这个人类不是在祭祀神灵。那他如此深夜，到我的神殿中来，是为了干什么？”
有些好奇的神王暂时没有现身的打算，因此他就静立在高空上，注视着这个年老的人类接下来的举动。
“这个人类，或许会要求我赐予他永恒的生命。”
宙斯的目光如炬，他很轻易的就从这个人类的脸上，看到了对于死亡的恐惧。
很显然，这个凡俗的人类不想就此死去，他也渴望恒久地存在于这个世界。
“不过只要这个人类如此要求，那么像我的父亲克洛诺斯对待那些黄金人类一样。将这个人类擢升为永恒的生灵，也未尝不可。”
宙斯这般思索着，心中作出了这样的决定。
面对面之下，他已经看出了这个人类的虔诚，作为誓言的守护者，即便刚刚作出的决定他也不会更改，宙斯自然会满足这个人类的要求。
神灵的思绪转动是何等的迅捷，因此即便宙斯在内心思考了这么多，但外界的时间才过去一瞬。
只见赛斯走进宙斯的神殿，望着高大威严的神王塑像，就这么站立在原地。
只是他混浊的眼神中充满了忐忑与挣扎。
似乎是一瞬间，有似乎过了很久。
在神王平静的注视下，赛斯终于下定了决心，只见他向着宙斯的神像跪地叩首：
“无上的神王宙斯啊，我本想向您求取永生，可我并没有能够献给您的，用以交换的等值的东西。”
“可死亡的逐渐逼近让我彻夜难眠，作为人类的造主，普罗米修斯并不愿给予我永恒的生命。只有您，永生神灵中最荣耀最伟大者。”
“只有您的仁慈与大度，才会原谅我等以前的亵渎。我愿意将这埋藏最深的，人类与普罗米修斯的谋划告诉于您。”
“只求您能赐予我永生，让我不再遭受这恼人的死亡的困扰……”
在终于下定决定对普罗米修斯的背叛后，赛斯苍老的脸上再也不见了挣扎。
他面带狂热地向着宙斯的神像诉说着一切，人类的蓄意欺骗，普罗米修斯独自的密谋。
在他添油加醋地叙说下，人类已经成为了狂妄的代名词，他们以欺骗宙斯和诸神为荣。
只有赛斯这个虔诚的敬神者，是被迫的
他好像遗忘了些什么，可那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感知到神王的注视。
宙斯并没有第一时间降下惩罚，那证明着神王原谅了他之前的亵渎。
他马上就能得到永恒的生命，不再是那些会死的凡物了！
轰——
粗大的雷霆击穿了神殿，轰击而下，打断了赛斯的诉说。
刚才还面带微笑的神王，现在脸上已经是一片冷漠。
他看着那跪在神殿中央，焦黑一片，散发着熔岩光芒的赛斯，冷笑一声。
“你的虔诚足以让我赐下永恒的生命，可你历年来的欺骗却远远不足以抵消你的功绩。但作为神王，我仍旧大度。”
“我照样赐给你永恒的生命，只是你将被困在这具受雷火灼烧的身躯里。你需要进食，可没有嘴的你将享受永恒的饥饿。你也需要饮水，可任何水源都将远离你。”
“你会拥有治愈的能力，新生的血肉不断再生，可不会退去的雷火又会将那些血肉重新化为焦炭。”
“你将永恒地维持这个状态，这就是我赐予你的仁慈。”
宙斯的愤怒并没有随着施加给这个人类的惩罚，而有所消散。
他想起往日里那些看似虔诚祭祀诸神的人类，心中隐藏的欺骗，想起那些精心准备却装盛着泥沙的贡品。
愤怒的火焰就愈发汹涌。
若不是因为死亡的威胁，导致这个人类的背叛。他，克洛诺斯之子，永恒伟大的神王宙斯，不知道还要被这些渺小的凡物继续欺骗多少年！
他要给这些不敬神的人类，一个足够深刻的惩罚。让他们明白，神王不仅仅有仁慈，还有不容冒犯的威严。
于是宙斯运用起神王的权柄，冷漠地对人类降下了判罚。
“从现在起，人类将因为他们的不敬，失去一切神所降临的赐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