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提丰
“天空……是最初的太阳许珀里翁，还是天体之神科俄斯，亦或者是天父乌拉诺斯……”
宙斯暗自思忖，只是天空所指代的目标太广大，气象、星体、天空本身，都在这个概念涵括的范围内。
他一时也没有头绪。
看着宙斯若有所思的表情，路恩心下了然，这位神王陛下应该是相信了他的话。
“神王陛下，那只是我的一己之言。具体如何还需要您去验证，不过对与不对，不是至少有了方向吗？”
说话这句话，他不再言语。
这次的引导已经做的够多了，接下来就要靠宙斯这种“聪明人”去自己脑补了。
路恩的话，并没有解决宙斯的全部疑问。
不过看路恩的样子，这位预言之神大概也不会再说些什么了。
于是他只好作罢。
宙斯再次举起酒杯，向着路恩道以诚挚的感谢：
“路恩阁下，感谢您的帮助。从今天起，你将拥有奥林匹斯诸神以及我永恒的友谊。”
“这是我的荣幸，神王陛下。”
路恩嘴角微微带笑，似乎在为获得这份荣耀而欣喜：
“既然您的疑问已经得到了解答，那我就先告辞了……”
外界的宴会中。
在知情神明的口口相传下，路恩这位古老的预言之神的身份，很快就被大部分神所知晓。
看着只是【微弱神力】的路恩，能得到宙斯的如此礼遇。诸神不由得感慨，这便是命运的力量。
即使只是它的预见者，也让神王不得不郑重的对待。
在宴会的中心。
诸位男神的簇拥之中，执掌美与欲望的美神阿芙洛狄忒。
此刻也将目光望向了路恩离去的背影，美眸中异光闪动，不知在思索什么。
……
时光如梭，转眼间已是十年。
与盖亚约定的期限已到。
深渊塔尔塔洛斯的入口处，路恩如约到来。
在这个混乱秩序交杂的地界，路恩眼眸中泛起金色的神性光芒。
透过幕布似的黑暗，看见了不远处的地母。
裙摆颜色又枯黄几分的盖亚，早已在此等候，只是看起来气息又衰败了不少。
看来【种子】女神的孕育，对她造成的亏空比想象中更大……路恩心中暗自思忖。
“路恩阁下，既然你到了，那就尽快开始，完成这场交易吧。您所言的那位种子女神已经孕育，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见路恩如约到来，盖亚开门见山的说道。
看起来神色坚定，未见丝毫犹豫。
这让路恩有些惊奇。
毕竟在原本的希腊神话中，地母盖亚总是立场摇摆不定，犹犹豫豫。
第一次的神王交替中，她选择站在小儿子克洛诺斯这边，帮他对抗天父乌拉诺斯。
可下一纪元，她又背弃了克洛诺斯，反倒选择了帮助宙斯，为他赢下了第二次的神王之争。
而现在，她又再一次站在宙斯的对立面。
只是为了顺自己的心意，宁愿付出巨额的代价，也要实行一次对奥林匹斯诸神的报复。
当然，这也是路恩选择与地母盖亚合作的根本原因之一。
不看利益，只看情绪。
虽然盖亚的立场总是摇摆，但在下定决心后，这位原始神反而有些雷厉风行：
“路恩阁下，前置的准备已经完毕，你所要求的作为预言的报酬，我也已经带来……”
说着，盖亚轻轻一挥手。
两件路恩期待已久的宝物，自黑暗中浮现。
一颗散发着浓郁生命力的金色果实，一截宛若玉琢的翠绿枝桠。
前者，正是那引得三位女神争夺的金苹果。
后者，则是金苹果树的一截枝桠。
看着这两样东西，盖亚为路恩作了说明道：
“最近金苹果树成熟的果实我全都交给了宙斯使用，这颗金苹果是以前的遗留。但时间久远，效果比起原本的会有些差距，但也不多。”
“虽然不知道你要求果树的枝干有什么用，但作为补偿，我将这一根金苹果树断裂的主干交由你。这是果树在第一纪元神王交替之战中，被神战的余波所震断的，后来我将其浸泡在生命泉水中，维持住了生机。这应该也符合你的要求……”
顿了顿，将两件宝物递给路恩后，盖亚继续说道：
“生命宝瓶不能离开我太久。你以后需要使用时，可以再从我这借走一次。
如果你担心我会食言，那也可以向着冥河斯提克斯起誓，由你我来缔结契约……”
“当然不用，作为大地的象征，您的品德世间早有见证。”
将泛着浓厚生命气息的两件宝物收入囊中，路恩笑着表示了拒绝。
他自然不会起誓，这种带有强制性质的力量，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会避免去接触。
“那么就请告知我吧，先知之神路恩阁下。我该如何去做，才能实现我的报复。”
“让以宙斯为首的奥林匹斯诸神，尝到足够深刻的痛苦呢？”
地母轻声询问，话语里却不见当初的那份愤恨，只有时间沉淀后如大地一般厚重的坚决。
“当然，尊敬的地母”
看着盖亚宛若五六十岁妇人的苍老面容与衰败的气息，路恩不由有些唏嘘。
他是见过盖亚早期的样子的。
那还是在第一纪元，天父乌拉诺斯统治整个世界的时期。
那时的地母还未被分割，神力强大的她只逊色于乌拉诺斯。作为当时的神后，她的貌美，比起现在的阿芙洛狄忒也毫不逊色。
可惜，天道无情。
在卡俄斯的世界意志推动下，即便是为世界的成长立下了诸多功劳的盖亚，也沦落至此。
所以路恩再次坚定了不能给世界当狗的想法。
望着眼前这位众神之母，路恩没有着急作出预言，而是先讲起了别的东西。
“您知道的，神王乃是世界秩序一侧的统领，在秩序的界面，除了命定的继位者，没有人可以动摇神王的威严。”
“这是世界的法则所定，任何神明都不能违背。”
“这个我也有所了解。”盖亚表示知晓。
毕竟她是亲历了两任神王交替的古老神明，自然知晓神王的伟力是如何强大。
“既然秩序面的力量行不通，那我们就从反面来入手，以混乱来对抗秩序，”说到这，路恩顿了顿，给了地母一些思索的余裕，接着才继续说道：
“而身为五位原始神中最强大的塔尔塔洛斯，作为秩序的对立面，一切混乱的集合体，它将会是我们最好的帮手。”
“塔尔塔洛斯？”
盖亚有些疑惑的看向远处深渊的入口。
作为最初的五位原始神之一，虽然塔尔塔洛斯的实力无比强大，但自诞生起就无知无觉的它，又如何帮助她去报复宙斯呢？
“是的。”
路恩肯定了盖亚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