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鬼道无诀
秦衣不知道孟婆何时会卷土重来，但还是得提防着，这地方孟婆可比她熟多了。秦衣两手结印，一个金色法盘笼罩在秦衣头顶。
“九玄，避灵。”
秦衣筑起一道隐匿身型的结界，孟婆若是回来了，也得找好一会，毕竟这个东西蓉鸢有时也会用。
秦衣转悠了一会打算去忘川另一半看看，之前她好像看到过孟婆从另一半来的，不知道那边有什么惊喜，说不定在孟婆的老巢还能得到些宝贝。说干就干，秦衣化作一点金光朝着别处飞去。
秦衣到达另一头时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秦衣环绕了四周并没有看见什么人。这边确实与红树林那边不同，还有一座小屋。
“这应该就是孟婆的住处了吧？”
秦衣走到小屋前，房屋角落生长着几颗蘑菇，看起来丑丑的，秦衣笑了一下走了进去没有管那几颗蘑菇。
推开那扇门，里面的景象与这座小屋的外表完全不一样。里面看起来大多了，屋里摆着三个大架子，上面摆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秦衣拿起一个黑黢黢的东西嗅了一下。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屋子正中间还放着一口金色的大缸，里面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甚至还积了些灰。
秦衣：“这年头，孟婆都闲得很，锅都积灰了。”
秦衣转悠了一圈，屋里似乎没有其他的东西了，秦衣在三个架子上随便拿了点东西。墙上挂着的似乎是一个鹿头骨，秦衣也拿了。
秦衣贴心地关上门，在那几颗蘑菇前驻足。那几颗蘑菇散发出的味道和那几个小鬼一摸一样，秦衣不禁笑了笑。
“喂，你们几个要在这里蹲到什么时候？”
那几颗蘑菇不动。秦衣蹲下来弹了一下最大的那颗蘑菇，蘑菇晃了一下，接着就是一个小鬼头捂着脑袋蹲在那里。
秦衣看着他囧囧的样子笑出了声。“要不要我把你们几个都弹一遍？”
剩下的四颗蘑菇晃了晃就现出了原形。他们面面相觑，最后都不敢看向秦衣。
秦衣：“早在来时就感觉到一丝浓郁的鬼气跟着我，你们对我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最先站出来的是那个最小的，他仍像引路时那样拉住秦衣的手，眼睛里闪着无辜。
“大姐姐你生气了吗？我们不是故意跟着你的，你初来乍到，忘川有很多危险你都不知道，万一你不小心触犯到什么禁忌我们也好及时相救。”
秦衣微笑着刮了一下他的鼻尖，他应该是五个当中最讨人喜的了。
秦衣：“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豆子！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秦衣：“那豆子记好了，我叫九纭，以后有人欺负你了你就来找我。”
豆子点点头，秦衣没有问其他几个。豆子拽着秦衣往天上看，忘川这头有极光。
秦衣：“豆子，忘川分两边吗？”
豆子点头回应，“分为忘川和临川，现在这边就是临川，临川的风景要比忘川好看！”
秦衣摸了摸豆子的头，“好，姐姐知道了，我先过去了。”
豆子朝她挥手，秦衣再次化作金光离开了临川。秦衣仍是坐在大石头旁。
“忘川看不到天黑天亮，翎儿看到极光会很开心吧？她从未见过。”秦衣叹了口气，脑中回想起蓉鸢的话语。
“你自己太弱了……”
秦衣闭眼不再去想，“等我成为下镜居士，你便管不到我了。”
秦衣凝起法阵又开始了修炼。鬼界没有白天，永远只有一个月亮挂在“天边”。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应该过了很久了吧？
秦衣身边的火焰渐渐熄灭了，四周汇聚过来的力量都化成光粉弥漫在空中。秦衣走到忘川河边。
“没想到忘川河也能倒映出人影。”
秦衣把手伸进去搅了搅，现在她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秦衣抬头正好看见发出白光的轮回之门，那是忘川的禁忌。秦衣越过了河向轮回之门靠近，周围的气流似乎变小了，对她没有之前那么难行。
秦衣：“这个东西另一头究竟是什么东西？”
秦衣在离它约两尺的地方停下，面前一片白色，看不见其他的东西。秦衣抬手结印，在鬼王印结出的瞬间，秦衣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灵力波动。秦衣挡住了扑面而来的白光，所有力量都冲向了鬼王印。玫红色的法阵渐渐接近透明浮在秦衣手中。
秦衣再抬眼时，白光都已经被吸进了鬼王印中。面前的轮回之门也不再发出耀眼的白光，只是一道很普通的云纹水波，不仔细看可能看不到这道接近透明的门。
秦衣盯着手中崭新的鬼王印，“这是什么情况？”
秦衣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巨大的白色影子出现在秦衣面前。秦衣看着她逐渐清晰的脸庞，这是梦中的白衣女人！秦衣被一股力量托起，白衣女人双手叠放在胸前。
“千枯为佑，历代春秋。守门人传承仪式开启……”
白衣女人身后出现白色法阵，她的双手举过头顶凝出一朵莲花，
“风定荷叶，百川汇海，乾坤轮转，莲过。”
那个白色法阵和着莲花穿过了秦衣的身体，白衣女人环绕在秦衣的身后，
“守忘川者，亦守轮回，九道轮回，九幽秘境！”
秦衣面对着白衣女人，白衣女人的身后与自己的身后同时出现玫红色法阵，两个法阵相连接，不同的力量向秦衣冲来，白衣女人化作白光一起进入了她的身体。秦衣吸收完力量后缓缓落地，她感觉身体有很大的变化，似乎……似乎突破了？秦衣惊喜，居然突破了，刚才的女人应该就是上一届河神吧，之前怎么找都找不到，原来只在传承的时候出现。
“她刚才是把轮回之力传授给我了吗？九幽秘境，应该是轮回之力的一种吧。”
树林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秦衣回头查看，一个红色的影子向她靠近，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枯骨匠醒了。
枯骨匠似乎没有脚，她是飘到秦衣面前的。和梦中的一样，她没有睁开眼，也没有张嘴，就立在秦衣面前。秦衣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枯骨匠的手突然抬起抵在秦衣的下颚。喉管里响起声音。
“新一届的忘川河神……竟也如此优秀……”
秦衣望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上面有干涸的血迹。她刚刚说，新一届河神？难道是轮回之门唤醒了她吗，轮回之门就是一道考验吗？未必太简单了秦衣一些不相信，肯定还有其他考验。
秦衣：“前辈？”
枯骨匠松开手背对着秦衣，“你有事找我？”
秦衣：“前辈都知道？您放在骨架中的雨霖铃是晚辈的法器，前辈可愿还给我？”
枯骨匠：“哦？那是你的东西？可是那是上届鬼王的配饰，不知为什么突然出现在忘川，我便保管起来了，你确定是你的？”
秦衣点头称是，但是枯骨匠似乎不打算给她，反而是靠在了石头边。
“你和之前时的河神一样喜欢这块石头。”枯骨匠僵硬地转过头看着秦衣，“你叫什么名字？”
秦衣：“秦衣，字九纭。”
听到“九纭”二字，枯骨匠原本僵硬的头顿了一下。不太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你叫九纭？”
秦衣点头，枯骨匠飘起来带着秦衣进了树林，她飘到那棵树上坐着，手冲着那具骨架一挥，那具骨架顿时散开来成为一堆灰烬。雨霖铃任然飘在哪里，秦衣将它吸引了过来。
枯骨匠：“雨霖铃很难认主，你是幸运的，得到的都是些好东西。”
秦衣：“多谢前辈！”秦衣将雨霖铃挂在腰间，窥视扣被她取下放进了心口处。
“对了，晚辈还有疑问。”
枯骨匠点头让她说。
“孟婆告诉我我的灵神历经了八道轮回，还差一道便可成为守门人的力量，敢问前辈可告诉我一二？”
枯骨匠：“九道轮回？你不是已经完成了吗？”
秦衣不解的看着枯骨匠，“难道是刚才轮回之门的力量？”
枯骨匠点头，“你如今不必怕了，这地方也束缚不住你的，但你还需潜心修炼，在新鬼王的到来时辅佐她。”
秦衣点头道谢。九幽轮回，蓉鸢穷极一生都得不到的东西，就这样被秦衣轻易得到了。
枯骨匠：“你刚得到新力量，还急不得，你先沉淀沉淀吧。”
秦衣不解，：“还请前辈指点。”
枯骨匠：“历代河神都是寄居在河底，那里会很适合你的……”
秦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巨大的推力推出了树林，扑通一声，秦衣掉进了河里。秦衣的腰间没有了窥视扣，脖颈间的红英坠子发出红光，秦衣再次坠入了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