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洛阳纸贵
“主编，今个天气很好，可惜没钱。”
郝运来撇一眼赵寻，心想这小伙子在说什么乱七八糟？
“天气是好。”
“要是能有一千块钱就好啦，可以和心爱的人去马克西姆吃一顿西餐。”
听到他这么说，俞飞鸿拽着赵寻的衣角。
郝运来哈哈一笑，他问赵寻：“你是怎么想的呢？”
“能不能提前支1000块钱版费，我想去搓一顿。”
赵寻身上就剩一百多块钱，谈恋爱不止费体力，更费钱，怨不得后世小伙子们不找对象。
吃饭、坐车、送礼物都要钱，可他就是一个学生，心有余而力不足。
郝运来打开自己钱包，从里面抽出十张百元大钞，他递给赵寻：“拿着吧，算我借你的，咱们是老乡，也不能看你吃饭没钱。”
“谢谢主编。”
赵寻接过钱后，心里想着：“老乡见老乡，背后开一枪。”
他前世在洛杉矶，都是华人骗华人。
赵寻和俞飞鸿走出出版社，在路边打车时她问：“我这还有钱，你向他借什么？”
“总花你的钱，就是我脸皮再厚，也会不好意思。”
“何况今天是定下出版的日子，要庆祝一下。”
“嗯。”她微微点头。
马克西姆餐厅在崇文门西大街，法国设计师皮尔卡丹1983年开的，他们刚走进餐厅，就看到墙上有许多名人照片。
姜闻和刘晓庆的。
巩俐和老谋子。
还有一些领导的。
他们坐在靠窗位置，服务员上前询问：“先生，您们点餐吗？”
“我要一份全熟牛排、波士顿烩龙虾、松茸蟹肉汤。”
“我要七分熟牛排，香槟冰激淋就这些。”俞飞鸿把菜单递给服务员。
“您们喝什么？”
“一瓶中档白葡萄酒吧。”
等菜的时候，俞飞鸿问他：“现在《失乐园》快出版，《钢琴教师》你什么时候写剧本？”
“先把剧本写出来吧，过段时间去奥地利大使馆，让他们帮联系耶利内克，咱们把改编权买过来。”
改编权一定要买，要是不买改编权，就像《热辣滚烫》一样，人们会骂他抄袭。
点菜一时爽，买单很沮丧，一顿饭花了六百多。
……
4月19日，星期二。
一大早他们就去书店，看《失乐园》销售情况如何？
郝运来告诉他：“原本计划刊印10万册，后来我想着刊印些，《失乐园》一上市，会“洛阳纸贵。”
“京城10万册，运到魔都10万册，剩下10万册运到沈阳，给长春和哈尔滨各送3万册。”
时代文艺出版社是一家吉林出版社，赵寻当初选这家出版社，也是看在老乡关系，想套套近乎。
【20岁天才作家赵寻！激情力作《失乐园》！】
书店外面贴着《失乐园》海报。
见没什么人买，赵寻掏出50块钱，他递给售货员：“我买五本《失乐园》。”
为了保持神秘，他戴个大墨镜，这也算微服私访吧。
俞飞鸿小声问他：“你买这么多干嘛？”
“送人啊，我的小说出版，以后碰到熟人，送他一本。”
后面人见他买这么多，在书架上拿一本《失乐园》看，这一看就被吸引住。
“XXXXXX……”
“……”
此处省略六百字。
戴眼镜中年男人第一次看这种小说，心里想：“现在都这么开放吗？”
他不好意思说出来，买一本《失乐园》到前台结账，售货员笑着说：“10块钱。”
中年眼镜男拿一张10块钱递给售货员，拿着《失乐园》慌不择路离开。
郝运来带着恶趣味笑：“看看吧，我说会有这种人。”
他们在书店待了几个小时，《失乐园》销量一般。
中午赵寻请客，他们去吃驴肉蒸饺。
《失乐园》上市第一天，销量一般般，没出现“洛阳纸贵”场景。
上市第二天。
郑浩昨天听食堂里的人说《失乐园》小说很好看，故事很“刺激！”
上午他到新街口外大街一家小书店，郑浩不好意思直接说买《失乐园》，他问女售货员：“有看着很刺激的小说吗？”
女售货员拿一本《聊斋志异》给他：
“这里都是鬼和神，很刺激的。”
郑浩小声说：“不是这种，有看着心跳加速的吗？”
女售货员又拿一本《夜访吸血鬼》给他。
“外国小说，心跳砰砰快。”
郑浩摇摇头：“国内出版的，作家叫赵俞，男的会沉默，女人看完会流泪这种。”
女售货员笑出来：“想买就大大方方的。”她拿一本《失乐园》递给郑浩：“诺，这本小说现在很火。”
今天不止一个遮遮掩掩过来买的，女售货员见多了。
郑浩拿出10块钱，放到前台后，一路小跑离开书店。
经过一天“发酵”，看过《失乐园》后的出现人传人情况。
这是一本男人和女人，老师和学生，有关爱情，有关性，有关吃喝玩乐，有关虚无主义的小说。
看过《失乐园》以后，都说好。
师范大学的王栋看过《失乐园》后，他带着女朋友去看电影，想学着小说里的词，装个逼。
在大华影院门口买票时，王栋牵着女朋友的手说：“你知道吗？”
“电影诞生以后，人类的生命延长三倍。”
女朋友问他：“你听谁说的？”
“这是赵俞的名言，我愿奉他为祖师爷。”
女朋友问：“赵俞是谁？”
“晚上咱们两个去图书馆，你就知道了。”王栋嘿嘿一笑。
在清华和北大校园小树林里，男人摆好造型说一句：“缘起，我在人群中看到你，缘灭，我看到你在人群中。”
就像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缘起，缘灭成为新的约会词。
……
《失乐园》讲述魔都的故事，女主角李洁是复旦大学老师，男主角林一是中文系学生，两个人在细雨中相遇。
看过《失乐园》小说的人，在大光明电影院看电影。
去东海咖啡馆打卡。
在这里林一第一次牵李洁的手。
外滩27号门外，两个人第一次亲吻。
国际饭店成为人们男欢女爱地方，李洁主动带着林一在这里开房，让男读者印象最深的就是，《失乐园》中李洁的父亲去世后，她迫不及待到这里和林一约会。
她穿着一身黑大衣，袖子上还带着孝。
哈尔滨的读者也有打卡地，李洁说自己没看过雪，林一带着她坐火车到哈市，在火车上她剥板栗喂他。
在道外头道街江边，大雪纷飞的傍晚，林一买了一些烟花，在江边燃放，绚丽多彩的烟花和白雪交相呼应，美轮美奂。
他带着她去靖宇街的饺子馆。
索菲亚教堂也是打卡地。
爆了！
《失乐园》就像郝运来说的一样，成为“洛阳纸贵”的小说。
人们在报纸上评价这本小说。
【越是露骨越直戳要害，男人是下半身思考。】
【人之初，性本善，人是复杂的，《失乐园》直面人性本质，这是一部经典作品！】
不到五天，魔都卖出6万册《失乐园》，杭州、福州、南京的书商，开着车去魔都进货。
时代文艺出版社接到许多电话，都是分社和书商要求加印。
长春总社很高兴，《失乐园》这本小说，让时代文艺出版社有了知名度，领导也有些担心，怕出现《废都》被禁情况。
去年因为《废都》可是罚出版社100万元，负责出版的主编提前退休。
就在兴奋和担忧之间，《失乐园》第二次加印70万册。
必须要抓紧时间，不然其他地方盗版书很快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而赵寻幻想着有钱以后的生活。
他被俞飞鸿监督着写《钢琴教师》剧本，她不让赵寻出去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