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个杨汉秀是当时四川军阀杨森的亲侄女儿,还在上中学的时候受到堂兄即杨森大儿子杨汉忻的影响,这个杨汉忻算是个传奇人物,他早年因是妾生,在家受尽屈侮,便与自己父亲格格不入,后来长大成人,他父亲也一心想栽培他,送他去南开大学读书,读书期间他加入了共产党。之后被抓入狱,他老汉倾其财力将他捞出来。抗战期间这个杨汉忻匆匆赶回家去,扎服他老子,别干对不起人民的事情。与他老子信仰违道而弛的,二人大吵一架。老子害怕受到儿子牵连,竟对外宣布儿子有精神病,又将其送到军校学习。学习期间,因为反对教师乱罚同学,几次三番打伤老师,军阀老子登报声明与儿子断绝父子关系。而这个杨汉忻的所作所为,影响了同辈的人,杨汉秀便是其中之一。她读中学的时候便开始心向革命,考入重庆大学读大二的时候便加入了共产党组织。
这次在较场口演讲,结识了红梅与李珍。并着手准备发展她们加入自己的组织。
再说邓红文这边,巢丝厂基本建成,这里原本是一栋紧临一片石壁堡坎的旧房子,分上下两层,下层做的巢丝车间,着工人都是到乡下去找来的那些贫穷农户家中的年轻的妹子。约有百十号人。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手工巢丝,联排的土灶台,热汽腾腾的滚烫的热水上面浮沸着白色的蚕茧,女人们不停地伸手去水里捞出根根分明的丝线。楼上除了两间办公用房之外,其余的便是工人宿舍。因为是夏天,天热地湿,厂子像是冒着蒸汽的笼子。一条狭窄的土路可以通到化龙桥街上。
厂子开始生产后,那谢大爷认为自己沒有看错人,觉得邓红文能干还实诚,任他为厂长。又让秀秀邦忙记账。生丝除了在自家的铺子卖,也联系到外面卖。乡下那边又有养蚕的人,只是到了季节去收购茧子。
有了这两个凭天掉下来的年轻人,谢家财源滚滚。
且说这秀秀原来长得皓齿明眸的,在谢家这里生活了两年,出落得亭亭玉立的美人一个。一年四季都穿着自家厂的丝质旗袍,全当是为自家工厂作了招牌广告。那工厂的名字就叫重庆秀秀巢丝厂。邪乎的事,这秀秀真的在重庆这块坝子上远近闻名了。
随着国民党军队陆续撤退来重庆,当时的驻扎在南山附近的一个什么炮兵团,团长也是才撤离到重庆,家眷都还没有来得及过来。一日与依然是当兵的些同僚喝酒作乐。一席乱聊:“说到这重庆城的妹儿,你们晓得不嘛,化龙桥袍哥大爷的谢家屋里,有个秀秀巢丝厂管账的女子,就叫秀秀,若大的重庆城还找不出第二个比她乖的……”团长听了:“当真?”“当真。不信去哪里看嘛。”“要得啥。马上去……”
几个人急忙开着一辆绿蓬蓬的吉甫车到了化龙桥。说来也是孽缘,车子刚停下来,只见到秀秀正从桥头那边的工厂里的烂泥马路中走岀来,己是午后,此时她手中拎着个大红木头的饭盒蓝子。她正给在工厂里的邓红文送了午饭从厂里出来。
坐在吉甫车里的炮兵团长正从车上跳下来,杵在那里,看见迎着自己走着的一个女子,穿着淡蓝色的丝绣旗袍,小瓜子脸上一双晃悠晃悠的大黑眼睛正盯着自己。莫不就是这个女子?心里想到。便放快了脚步走上去。走到街中,只见那个女子一拐弯钻进一高门大户里不见了。急得他几步冲过去,见到一个婆子正嘭地关了门。扑上去敲门。那婆子开了门:“你找那个哟?”“刚才进去那个?”“她是我们大小姐。”“大小姐……”说着就往里面走:“喂喂喂……我要去告知我们大小姐一声呀……你这个当兵的,来不怎么就往别人屋里头钻哦……”“外面是啥子人?”那秀秀才进入院子里,听到门口的声音便转身问。“大小姐,有个当兵的,说要找你,非要进来。”“那个当兵的哦。”走出来见了:“我不认识你啥。你找我做啥子?”“你不认识我我认识你啥。”“你这个人才叫放肆哦……六子去喊我姨父。他在那边茶楼里面与人喝茶。”“晓得了。”
六子是这家里干粗活的个年轻人,听了急忙跑出去了。正在此时,那炮团长的一起的几个兵也赶来了:“你们是不是要抢人!这里可是袍哥大爷谢家哟!”几个屋里的丫头佣人都出来了。“袍哥谢大爷……老子们还是炮兵团长大爷呢。明说我们团长看上你们大小姐了……今天就要弄她回去当个么房……”一群佣人丫头急了,连忙将秀秀围着。“你们让不让开?”那团长走上去问。“我们不让开!青天白日的你敢活抢人!”“嘭”那团长掏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