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从插秧开始证道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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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神探 忽悠

在那剑尖刺破连不文的保养不错的脸颊瞬间,一只金刚大手攥住了那柄短剑。

短剑颤动了一下,便安静下来。

石和尚松开手,捏起短剑一瞧:

“好家伙!幽云谷的百锻钢,万余斤的力道!差点就割破了老子的皮!”

“老子吃了那么多苦头炼成的【金刚真气】,胎息一重就能翻五倍气力,哪是你城里贵妇的【白玉真气】用个禁法就能破的?”

他面色得意,大手一摆,上面两道白印隐隐透出血色。

金婉蓉一击落空,一身精气神好似也被刚刚那剑带走,只能撑着树身才没软倒下去。

她心中绝望蔓延,再无机会能除这白眼狼了!

都怪自己有眼无珠,引狼入室!自己死则死矣,却为何还要连累三妹啊!

“呜...”

无边的悔意噬咬着她的心房,她一时肝肠寸断,再难维持着坚强外壳,恸哭失声。

“我的脸!你这贱妇!”

连不文捂着脸上的伤口,后怕不已,气急败坏道:“我要杀了你这贱妇!”

他正待上前,突然,一阵剑啸由远及近,倏忽而来,迅速进了二十丈范围。

场中众人齐齐僵了一下,神色各异。

连不文面色煞白,如丧考妣,用祈求的眼神看向了石和尚,祈求他赶紧动手除去金婉蓉;

金婉蓉却是喜从天降,又生出几分希望来,用袖子擦干了眼泪,也抹花了妆容,强提真气站起来,隐隐戒备着几人;

石和尚三人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外间发生了什么,但听这剑啸,最坏的情况发生了,来的似乎是幽云谷的执事。

二十丈内,执事雷霆一击,场中除了石和尚没人能接下。

他们不敢轻动,靠到一起,站成了以石和尚为箭头的锋矢阵,紧盯着啸声传来的地方。

林中草木摇曳,一道青紫光芒在绿海中乘风破浪,一负手而立的蓝衣青年御剑而来。

“真是幽云谷执事!”

场上五人抬头仰望,心中或喜或惊。

张淮生一瞧场上情形,也是小吃一惊:

“刚刚挖坑的时候就听到惨叫一片,没成想竟然只剩下了两人,不对,只剩一人了!”

他御剑悬于三丈高,将场上众人神色一览无余,与之前远远听到的声音对号入座。

“树边那美妇该是金家主了,这目光咋如此火热,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要是事情不对我随时会跑路的啊。”

“中间那中年书生,该是连不文了,眼神恭敬,竟没看出敌意来。嘿,赘婿杀妻,也不知其中有何恩怨情仇。”

“那边三个该是那雁山四寇了!哈,没有弓箭手了,这下爷想跑就跑!

只是3+2,咋就是4寇了?合着四大天王就该有5个是吧!”

张淮生弄清楚状况后,出声道:

“尔等何许人也?为何于此争斗,扰我幽云谷清净!”

声音清亮严厉,于林间回荡,颇有几分威严。

金婉蓉喜不自胜,当先回道:

“执事容禀,吾乃平阳城金氏婉蓉,在谷中段家门下奔走。

今次吾押解灵石前往谷中交付,不料遭了贼人埋伏,吾之亲族、镖局镖师死伤殆尽。

幸得执事神威,震慑宵小,救吾一命。”

说到最后她躬身一拜,隐含期盼。

张淮生居高临下,美妇的丰肌腻体从那翻领中隐隐露出,被一身玄色长袍衬得更是欺霜赛雪。

“那抹大红似乎是裹胸?这位金家主可真是藏器于身,若是放开当不输瑶夫人了。”

石和尚三人对视一眼,皮膜紧绷,一身真气蠢蠢欲动。

张淮生听完金婉蓉一番话,心里赞叹,脸上一板:

“金家?没听过!金夫人抬出段家,莫非是想压本执事一头?”

金婉蓉芳心一颤,张嘴欲言,却被张淮生打断:

“本执事懒得管那么多,只有一问,此人是你们谁人一伙的?”

青云剑一动,剑身上挂着的血色包裹脱落,掉在地上散开,露出了一个死不瞑目的狰狞首级。

不待众人回话,他接着道:

“本执事经过此地,此人鸣箭示警,引我前来,说要以什么‘雁山四寇’作投名状,好让本执事引他入谷。”

“呵,区区一【真气胎息】,竟敢借本执事的刀杀人?还妄想入谷?本执事便教教他,‘死’字是怎么写的!”

张淮生鼻孔朝天,面上不屑,将一个少年得志、目无余子的轻狂执事演得活灵活现。

下方众人瞧着那七窍流血、目眦欲裂的头颅,心中惊惧交加,待听到那嚣张言论,一时皆有兔死狐悲之感。

雁山三寇震惊不已,为了此次劫掠专门找了的郑长功,虽然此人风评不好,但怎敢如此对他雁山四寇?!

莫非是这执事虚言诓骗?只是这人又图啥呢?

他们知道眼前的执事并无动机撒谎,而且这路数也像郑长功的作风,已是信了大半!

金婉蓉心中无奈,压下那无名之火,略一思考,再无半点得救的欢喜,开口就欲辩解:

“执事,这人与......”

青娘子瞧着面色剧变的金婉蓉,心中一动,也想明白了此间关窍,连忙拉住了脸上不爽就要呛声的石和尚。

她长剑入鞘,走到前头,打断了金婉蓉的话:

“执事大人,民女几人该就是这恶贼口中的‘雁山四寇’了,只是民女等人实在无辜啊!

我兄妹几人不过在雁山收留了些活不下去的农民,就惹到了这金家头上。”

青娘子见张淮生目光看了过来,抛了个媚眼,小腰一扭,指着那头颅哭诉:

“今日这金家家主使了计谋,派这恶贼用重金引诱,我等为了寨里兄弟的活路,只得硬着头皮来抢。

谁料这金家不仅设下了重重埋伏,还胆大包天到用执事作刀。

多亏执事明察秋毫,将这恶贼碎尸万段,还了我兄妹清白。

还请大人受我兄妹三人一拜!”

她眼波流转,满是崇拜、感激,还有几分敬畏,然后当先盈盈拜下。

石和尚瞧着青娘子的柔媚模样,心中泛酸,但被木郎君在身后戳了几下,只得捏着鼻子一齐给那小白脸行了个礼。

张淮生瞧着青娘子那眼神,一口一个“大人”,再配上那水蛇腰,一般人不得被她迷得五迷三道?

“演技不错,有我几分功力了!至于其他的,不如金夫人多矣!”

他面上颇为受用,矜持颔首道:

“本执事一向在仙师座下听差,谁想谷外人心竟如此险恶!幸好本执事目光如炬,一眼就看穿此人不是善类!”

金婉蓉听到那青娘子颠倒黑白,已是怒火难抑制,更可气的是那少年执事竟然就这么信了!

她心情大起大落之下,隐隐失控,再顾不得许多,怒气冲冲地道:

“这位执事,莫要信那蛇蝎妇人的话!分明是他们觊觎吾身上的财货,在此设伏!这死人跟他们分明是一伙的,也是他射落了吾发往段家的信鸽!”

张淮生面色不悦,目光幽幽,声音冷厉:

“你这妇人,一声‘大人’都不肯叫,张口闭口都是‘段家’,莫非是看不起本执事?

还敢教本执事做事?段家执事尚且不敢如此,你这妇人好大的胆子!!!”

青云剑一声剑鸣,青光大绽,彻骨寒意笼罩众人。

青娘子三人浑身一紧,目光交错,然后低下了头去,虽仍在暗中戒备,但心里都是嗤笑:

“这年轻执事根脚深厚,剑器凌厉,实力不弱,但没想到又狂又傻?”

同时他们对那郑长功之事,也再无怀疑了。

金婉蓉娇躯一颤,花容失色,心里有些后悔,不该如此刺激这执事的。

但她一生要强,父亲离世后从不称呼‘大人’,哪怕现在生死当前,她也张不开这个口!

她索性昂着螓首,语气铿锵道:

“吾断没有瞧不起执事的意思!只是执事少年俊彦,吾年有四旬,却不好再叫执事‘大人’的!

吾更不敢教执事做事!只是怕执事识人不明,误信歹人之言!”

张淮生面色难看,青云剑颤动不休。

金婉蓉吓得颤颤巍巍,但仍昂首直视于他,那目光里坚定、恐惧、愤怒、哀伤交织一起,复杂难言。

张淮生心中轻咳一声,有些过意不去,但还得继续表演下去。

谁让他其实连胎息一重都没有呢,不然一剑一个岂不爽利?

他手指连点金婉蓉,强压怒意道:

“你这妇人不见棺材不落泪!本执事就让你死个明明白白!”

金婉蓉哼了一声:

“执事请讲!吾相信理不辩不明,这世间自有公道!”

张淮生指向那林中狼藉:

“你且说来,这地上尸体是谁下属?”

“都是吾金家伙计,还有镖局镖师!”

“这书生是谁?”

“...是吾丈夫。”

“如此你这一方不算那弓手,便有4名【真气胎息】,更别说还有那许多人手,他们三人如何敢来埋伏?”

“...那石和尚【金刚真气】了得,还有人下毒,吾等不是对手。”

“好!那我再问你,若无人报信引诱,他们三人如何知道你的路线?”

金婉蓉面色难看,咬牙切齿道:

“是有人报信!不过不是那弓手,是吾...是吾丈夫!”

张淮生笑了一声,对连不文道:

“呵,这倒是有意思了,那我问你,你夫人所言是否属实?”

连不文只觉绝处逢生,大喜过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恳切道:

“执事大人慧眼如炬,一眼就看穿了我这娘子蛇蝎心肠,可恨我有眼无珠,同床共枕数十载,直到今日才发现她设下如此毒计坑害这三位义士啊!

在下难违心中圣贤教诲,只能忍痛大义灭亲,还请执事除此毒妇,以昭天道!”

张淮生似乎对这恭敬很是受用,颔首不已,然后看向了金婉蓉,“得意”道:

“如何?你自家夫君都出首相告,你这妇人可还有话说?竟还敢说本执事识人不明?!”

金婉蓉心如死灰,双目再无半点神采,喃喃道:

“是吾错了,是吾识人不明啊!”

见她这了无生趣的模样,张淮生不敢再刺激她了,正好这出戏演得也差不多了,也该落幕了。

他分出几分心神留意她的动静,自矜地看向了青娘子三人。

青娘子双目一亮,款款上前,大礼拜倒:

“多谢执事大人为民女洗清冤屈,大人真乃青天降世啊!”

张淮生摆手道:

“当不得,当不得!青天之称只有仙师才可受用,至于本执事,勉强算个神探吧!”

青娘子目光更加崇拜,柔柔道:

“民女从没见过仙师,多谢执事大人教诲呢!”

石和尚赶紧咳嗽了一声,青娘子才道:

“既然执事大人已查清真相,不知民女几人可能回去了?”

张淮生嗯了一声,语重心长地道:

“且去吧,只是日后莫作那无本买卖了,我幽云谷虽不理会这些,但被府县杀了也莫要喊冤!”

“民女记下了!多谢大人教诲!”

青娘子再拜之后,拉着石和尚、木郎君便往林外走。

但石和尚却心有不甘,明明一大笔灵石近在眼前,却被这蓝皮狗搅了局。

有种落下地来,非得打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除非设下圈套,或者用强弓劲射,不然蓝皮狗从不轻易落地!

“娘的!那郑长功惯是个贪利的,这次许了他二成利竟还不满足!

老子虽早已防着他一手,派他和老二去望风,却还是被他坏了事!”

“对了!我家老二呢?!这执事莫不是也杀了他?

不会,不会,老二横炼不差于我...”

他心里一惊,正待回头,那执事骄狂轻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等等。”

石和尚和青娘子、木郎君对视一眼,惊疑不定,缓缓转身,看向那执事。

张淮生摸着下巴,疑惑道:

“你们这‘雁山四寇’,为何只有三人?那死人真不是你们一伙的?”

三人悚然一惊,青娘子忙道:

“真不是的,民女还有一个二哥,名为石黑子,黑乎乎的最好辨认了,在寨中看家,却是没来。

大人明鉴,我等要是有心埋伏,定不会还留人看家的。”

张淮生思索了一息,点点头道:

“嗯,有几分道理!行吧,那你们去吧。”

经此一遭,石和尚反而放下了担忧,看来二弟还藏在外面等待。也是,二弟最擅潜伏了。

三人刚欲转身,张淮生又道:

“再等等!这死人与你们也算仇人了,尸首就在前方不远,你们顺路将他埋于树根处。”

石和尚一口答应,随手提起那面目可憎的头颅,颇有些真诚地道:

“好!多谢执事...大人!”

张淮生微微颔首,看,他还得感谢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