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玄阴驭鬼诀》 （6k2大章）
张淮生钻出车厢，一抬眼便见到这气度恢弘的高大牌坊，眼神很是惊讶。
上次从此而过，还是逃难之时，当时只记得这牌坊威严大气，但却没看清上面的题字。
没想到，天子贵为元婴真君，高卧龙州、君临天下，竟也会知道淮州九郡103府之一，清河府中的一座小小幽云谷。
看落款已经是千年以前，先帝时期敕造的了。
也不知谷中前辈立了何等大功，才能声达宸聪，得赐这圣旨牌坊。
牌坊是为褒扬功德、旌表英才而建，大苍有制，分为敕建、圣旨、恩荣、御制四等。
其中御制牌坊须皇帝亲自下旨，由国库出资建造，最为尊贵。
圣旨牌坊稍次...唔，再次之，由地方呈报中央，皇帝圣旨批复，方可自筹资金修建。
但这已经是极为难得了，反正他老家雨澜县，是连敕造牌坊都没有一座的。
张淮生目光扫过牌坊，落在三门之前的数十绿衣佐吏身上。
这些人持刀带剑、负箭背弓，体态舒展，筋肉结实，看上去个个有不俗的炼身修为。
而且分工明确，配合无间。
一组守着南门，一组守着北门，检视入镇行人、车队，另一组来回巡视，以为策应。
那些胎息境的镖头、管事个个老老实实地配合，还得赔着笑脸送上孝敬。
至于中门，灵光如膜，常人难行。
只有接待谷外贵宾或者褒奖谷内功臣，才会撤去光幕。
一般执事、仙师也少走这门，都是直接绕过这处，飞进去了事。
正在巡视的那队佐吏，也注意到了这辆马车，其中两人脸带喜色快步靠了过来：
“兀那车夫，如此不守规矩，想必是个贼人！快随我等到内法司走上一遭！”
正巧，此时张淮生从马车钻下，一道淡漠目光扫过。
两人如遭雷殛，僵硬着对视一眼：
“怎会有执事坐马车的？！”
“我哪知道，还以为能发一笔小财，认栽吧。”
两人哭丧着脸挪步过来，一揖到底：“拜见执事。”
“不必多礼了。”
张淮生瞧着这阵仗，随口问道：
“此番临检却是为何？莫非水云镇中出了大事？”
高壮些的佐吏答道：
“正如执事所言，两日前，水云楼中有两位执事大打出手，水云楼主人告到了谷里，内法司着两位执事前去解释。”
张淮生好奇道：
“内法司既发话了，那两位自去便是，该赔就赔，该认错就认错，来这一出又是为何？
旁边瘦小些的佐吏上前低声道：
“呃，那两位一直未归，内法司烦不过那水云楼主人，索性将我等派出来临检，以搜捕贼人为名寻那两位执事。”
内法司在执法殿权柄最重，人数最多，高手也多。
所有谷内之人，不拘是仙师、执事，其皆有权查问，甚至定罪入刑。
在幽云谷内，近乎是刑部、大理寺、御史台三者合一，逮捕、审问、监察一手包办。
负责谷外执法的谍报司和情报司，两者加起来，才能隐隐抗衡。
张淮生听得一愣，这水云楼主人竟有如此能耐？！
不过对他而言倒是好事了。
虽说陈逸尘也不在谷内，他也将那三具尸身以【分土裂石】埋到了极深处。
有师父庇佑，证据不全，哪怕他有些嫌疑，问题也不大。
但被这水云楼主人一搅合，这二人看起来像是去躲风头了，等确定失踪就得花些时日。
张淮生对这未曾谋面的水云楼主人突然有了好感，真是好人呐！
他心中偷乐，展示了自己的执事符，面无表情道：
“既如此，我这车架可需临检？”
这执事符上除了姓名、职阶，赫然多出了一条差遣来：“执谍报司定等科文书事”。
这是师父给他安排的，主要是登记信息、安排定等时间、记录测试结果、草拟定等文书，然后还有与司里、与其他科的公文往来之类。
事情琐碎繁杂，但确实算不上累人。
每日修炼之余，花上大半个时辰也就搞定了。
而这份差遣，因为不用与人动手，薪酬每月只有1枚灵石，一年便是12枚。
再加上他一阶二级执事的俸禄，扣除税赋，一年到手14枚灵石稍欠。
但换成银两，也抵得过爹娘攒了半辈子的身家了。
不过寻常执事哪怕不与人动手，这等收入也只够维持每日修行、御器飞天、平日行走坐卧之类的消耗。
更别提，炼身到胎息，耗用几十枚到上百枚灵石都是正常，好多执事还背着金算司的贷款呢；
若是像张淮生这般，吃掉了几百枚养元丹来炼身，金算司许是都不敢贷。
除此之外，还有法器的支出，百枚到数百枚、上千枚不等，金算司也是能贷的，利息很是不低。
这般算下来，哪怕宅舍不用花钱，这幸福感还是似曾相识啊。
张淮生深切感受到了那百二十枚养元丹和一件一品法器的分量。
那是以他此时年薪要还上百年的巨款！
两名佐吏没敢接那执事符，小心凑上来看清了。
霍，竟然还是一位执法殿的执事！
并不是他们来之前看过的身份、相貌。
二人忙引着他朝北门去了：
“执事说的哪里话，快请这边来！”
“前面的没长眼吗！都让开！耽搁了执事要务，通通拉回内法司！”
排到队首的那些人暗呼倒霉，忙赶着车架让开了道路。
张淮生见怪不怪，而且他也确实不耐再排长队，心安理得地受了，只回了一个歉意的微笑。
那些受了影响的管事、头头，忙一揖到底，不敢起身。
张淮生无奈，对那些佐吏点头示意后，过了牌坊径直往谷内而去。
在他身影消失后，那些佐吏才敢低声议论：
“老刘，老邓，那位是...”
“谍报司的张执事，今日幸亏碰上的是张执事，不然少不得要吃一顿挂落。
这次不算啊，下辆还得是我和老邓去！”
“嘿嘿嘿，谁让你俩运道好咧，坐马车的执事都让你们碰上了...行吧行吧，还急眼了，下个还是你们的。”
“这还差不多...欸！前面那人，止步！跟我等去内法司走一遭...”
等马车从水云楼前的宽广主道经过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突然响起：
“欸，下面的小子，上来一叙。”
话说得不太客气，但也没啥敌意。
张淮生心头一动，嘱咐了几句。
等兰姐在车厢里柔柔地应了，他才提剑上楼去了。
“刘把式，先回甲三坊吧，公子说他忙完自回呢。”
“好咧，夫人！”
车厢里，赵小兰掩嘴一笑，偷偷直乐。
她怀里搂着的一个小姑娘，拱了拱身子，闷声道：
“姐你又开始傻笑了，难怪都长肉了呢，快跟王二丫一样了。”
王二丫是他们巷中邻居家的女儿，听说小时候见了妖怪，被吓得憨傻。
父母心疼她，将她养得甚是丰满...好吧，就是胖得不行了！
赵小兰笑容一滞，赶紧摇摇头，驱散了回忆，奴家才不会那样呢！
她恨恨地揪着耳朵将小姑娘从怀里拽了起来，嗔道：
“赵小荷，你皮又紧了吧，我哪儿傻了？再说长肉不好嘛。”
说到这她得意一笑：
“公子可喜欢了！”
赵小荷耳根生疼，龇牙咧嘴，露出一口细密银牙，齐齐的，亮亮的。
却在正中间突兀地缺了一块，有一个黑洞洞的豁口。
赵小荷小手捂住嘴，使劲摇头甩开了她，钻到车厢对面的妇人怀中：
“赵小兰你最傻了！要不是公子救命，你一到大槐乡咱们一家四口就都死啦。”
赵小兰一愣，她此时也是后怕，讪讪道：
“公子都已经骂过我了，姐姐也知道错了。”
对面的面色苍白、系着花布头巾的高壮妇人怜惜地摸了摸小丫头，出声道：
“兰啊，你不该来的，平白多送一条性命啊。”
赵小兰看着娘那缺了一大块的头发，连头巾都遮盖不住，不禁悲从中来：
“都怪我，都是我任性才害爹娘和妹妹受了这遭苦...”
“兰啊，可不敢这么说，咱家都是享了你的福啊。
要怪得怪你爹，他痴心妄想，真信了那两个歹人的话，非要带着娘还有小荷进谷享福，娘拦都拦不住，结果一出清河府就被绑了。
哪怕再等上一天，见到兰儿你的家信，又哪里会有这一遭。”
赵母顿了顿，又道：
“此番执事大人让你爹去侍弄灵稻，他还不乐意，只想拿了赏赐回家享福。”
赵小兰忙道：
“爹向来是能吃苦的，许是不好意思见人，等来年开春招人的时候我再去求求公子。”
赵母欲言又止，最终叹道：“哎，但愿吧。”
但她心中却不太相信，自卖了大女儿之后，自家丈夫就跟变了个人一样，几个月没去做工，近些日子又在找门路，想把小荷也卖个大户人家。
作孽啊，现在家里吃喝不愁，弄些营生，怎么都不至于要再卖女儿啊！
赵小荷偷眼瞧她姐姐，见赵小兰好像消了气，又扑回她怀里，仰头道：
“姐，说说公子呗。”
“公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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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淮生摇头失笑，待马车出了感知范围，他整肃面容，轻轻敲响了面前的房门。
“进来呗。”
吱呀。
房门向内开启。
窗棂旁，一个青袍男子正躺姿态闲适地在一张摇椅上，透过窗口看向牌坊的方向。
年纪不大，却慵懒惬意地很！
“青袍，二阶执事！”
张淮生倒也不畏惧，毕竟死在他手里的陈炜也是二阶了。
他拱拱手道：
“这位执事唤...”
“叫师兄！”
“啊？”
青袍男子站起身来，白白净净，个头挺拔，称得上是帅哥了。
青袍松松垮垮，自有一股潇洒。
他似笑非笑地道：
“只不过出一趟差遣，回来却发现自己不是小师弟了，师兄也不知该笑该哭呢。”
一股幽怨气息扑面而来。
张淮生反应过来，惊喜道：“四师兄？！”
“正是徐某。”
苏师说过，四师兄徐子青正是在内法司任职，如此一来便对上了。
他笑着道：“师父常说，四师兄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今日一见，更胜闻名。”
徐子青瞬间眼放亮光，幽怨一扫而空：
“松下清风，萧萧肃肃，高远悠长...
好句！好句！这正是为徐某而写啊！师弟好文采！”
“呃...”
张淮生尴尬一笑：“四师兄喜欢就好！”
“哈哈，老头子只会骂我懒散，哪里会这般夸我。”
“......”
“行了，师兄原谅你了，唤你上来也就是认认脸。
去找老头子吧，这儿有师兄在此，你只管放心。”
“......多谢四师兄！”
昨日师父追上来之后，张淮生索性把事情坦白了。
师父毫不惊讶，只说他手尾收拾得不错，剩下的不用他管了。
如此看来，这些竟都是师父安排的了。
他心中有些感动，有长辈照顾的感觉真是不错！
“客气啥，回头有了好词，可不要瞒着师兄，师兄带你去化玉楼装...唔...”
“交流。”
徐子青一愣，咂摸了一下，拍着张淮生的肩膀，大笑道：
“对，交流！哈哈哈，师弟果是个妙人！”
“嘶！”
张淮生顿时被拍得一沉，不由嘶嘶吸气。
单论力道，这俩巴掌足有千钧，不打丝毫折扣。
徐子青尴尬收手，一边在身上摸索，一边歉然道：
“与大师兄他们玩闹惯了，却忘了师弟还没开魄...找到了！这里有几枚玉肌丸，师弟权且收下。”
他掏出一个瓷瓶来，微一摇晃，里面就传来丹丸滚动的声音。
张淮生赶忙推辞：
“没事，小弟皮糙肉厚，师兄不必如此。”
徐子青大手一摆，挤眉弄眼道：
“只是一二枚灵石的小物件罢了，虽说师弟文采风流，器宇轩昂，但偶尔拿这些去讨好讨好姑娘家，嘿嘿，会有惊喜的。”
好家伙，一出手就是他一个多月的工资了！
张淮生有些心动：“...那师弟就却之不恭了。”
“师弟收下便是，放心，这可不是师兄的见面礼，老头子都安排好了，惊喜还在后面呢。”
张淮生谢过，收下了玉肌丸，便告辞离开。
青云剑摇摇晃晃升了空，朝着谷内而去。
这两日青云剑自行恢复了一些，大概全盛时期的百一，已经有了朦胧青紫光泽。
徐子青目送剑光消失，抬起右手看了看：
“三千均的力道竟然扛下了，莫非那两人真的是小师弟动的手？
还真让老头子踅摸到了一个上等武骨？”
他摸了摸下巴，嘴角勾起笑容：
“这下有乐子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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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魔峰，定等科。
殿门紧闭。
殿中，师徒二人正盯着一颗幽蓝宝珠看个不停。
张淮生眼神期盼：“师父，此物何名啊？”
苏岳满脸纠结：
“依你所言，这是那陈炜所驭一只夜叉鬼死后所留，那就该是鬼丹之属。
鬼者，阴也，幽冥之属，其中有异类名为灵鬼，能吞吐灵气，操弄法术...”
张淮生一惊：“跟仙师一般？”
苏岳摇头道：
“灵鬼先天不足，三元不全，畏惧人体气血，更惧魄力、真气等气血精粹。
我等执事催动魄光，鬼物便望风而逃。
灵鬼死后，灵力不散，凝而为丹，乃幽冥之精华，阴气之所聚，故其色为玄。
你这颗却是通体幽蓝，实在难住为师了。”
说到这儿，他又揪了揪胡须：
“而且那夜叉鬼竟能克制魄光，更是让为师费解。
随意一个陈炜就能拿出些为师看不懂的手段来，世家终究是世家啊！”
张淮生也是挠头，不过他从陈炜的储物袋里有还有其他发现。
......
苏岳低头端详着左手的符箓，其上符文繁复，质地诡异，犹如皮肉，但现在四周卷起焦边，光泽全无。
过了三息。
苏岳自信开口，言之凿凿：
“【骨肉寻亲符】，以骨肉为凭，能感知百里之内血脉亲属，此符不太多见，多是世家高门求去，分辨血脉所用。
为师曾亲眼见过一次，必不会认错！”
张淮生自无不信之理，这也和大槐乡两名绑匪的交代吻合。
那陈奎竟真是陈炜的私生子！
两人样貌、身材大相径庭，要不是那陈奎之母自戕在了陈奎墓前，陈炜可能永远不会去求取这【骨肉寻亲符】。
“陈炜亲手打死了陈奎，发现真相后，不切腹谢罪，竟把我当成了杀子仇人，所以再无顾忌、悍然出手。
而且这人老奸巨猾，既要报仇，又想明哲保身，所以非要拉高家兄弟入局。”
张淮生理清了来龙去脉，再无疑惑。
苏岳也翻开了右手的《玄阴驭鬼诀》，眉头立时皱起。
这是张淮生在陈炜储物袋中发现的，书页都卷起了毛边，想来陈炜时常研读。
他不由唤出了金章，这一遭除了两门剑法都经验大涨、离精通级更近一步，便是塑魄之法有了变化。
......
【技艺:魄印诀（入门）】
【进度：1/400】
【效用:心心相印，息息相通】
.....
【技艺:祭魄诀（入门）】
【进度：1/800】
【效用:魄轮神马，尘外遨游】
......
【技艺:玄阴驭鬼诀（入门）】
【进度：1/400】
【效用:附体借壳，显形夜游】
“又多了一门！从进度条上看，无疑是《祭魄诀》品质最高，效用能让御器距离更远，朴实无华，极为实用。
但是其他两门的效用也是不凡，真是让人难以割舍！”
张淮生内心激烈斗争之后，还是解开身后背着的行囊，将四只储物袋倒了出来。
“这小子还真是机敏，若是挂了一只储物袋，还背行囊，必会引人疑虑。”
苏岳瞥了一眼，又继续研读。
张淮生将储物袋们一次排开，内心满足。
不久前，他回家省亲还得用青云剑挂着一大串东西，打起架来东西就丢了。
而现在，他有了四只储物袋，整整4只！
左边那只兽皮袋子，体积一方，边缘磨损，裂纹纵横，是婉蓉姐送他的，也是他第一只储物袋，意义不凡；
右边那只绸面布袋，是高志行的，体积也只有一方，里面东西价值大概几十灵石，还比不上袋子本身，属于是用6位数的密码保护3位数的存款了；
中间两只金丝银线锦绣囊，毫无疑问是陈炜友情赞助的了。
一个也是一方大小，里面全是灵石，总数1000出头；
另一个8方左右，长宽高都大出一倍，里面除了三百枚灵石、一些丹药，便是食物、净水、衣物、锦被、牌位、香炉这些杂物。
没有日记。
书册只有一本，便是那《玄阴驭鬼诀》，可能是为了时时温习，也可能是用来死后害人。
“邪道，真乃邪道啊！”
苏岳双手轻颤，神色难明：
“名为驭鬼，实为祀鬼！难怪那夜叉不惧魄力，那陈炜竟是以魄力为祭品，把鬼当成了邪神奉祀！
哪怕有魄轮为制约，也要时时小心反噬，分明是在元胎里养了个祖宗。
此法，已然违了大苍律例，官府若知，必要伐山破庙！”
张淮生有些纳闷：
“这《玄阴驭鬼诀》里也没说要开坛立庙啊。”
苏岳冷冷一笑：
“元胎便是那鬼的庙，魄力就是香火，而修了此法的人，便是那山！”
张淮生一惊，如此说来，伐山破庙岂不就是要杀无赦了？
苏岳目光幽幽，望了过来：
“徒儿，你不会是想修这法门吧。”
张淮生一个激灵，连连摇头：
“师父，《玄阴驭魄诀》虽说能借鬼施法，但弟子观之其威力多在鬼身，若灵鬼不听号令，除了断绝供应外竟毫无制约，此为弟子所不取。”
苏岳欣慰点头：
“正该如此！不受控制的力量当不得我等孜孜以求，而且这《玄阴驭魄诀》虽看上去完整，但后患部分却戛然而止，颇有意犹未尽之感。
想来是那陈炜故意为之，先炫耀其夜叉威能，诱人动心。
《祭魄诀》转修此法又无碍难，若其身死，杀他之人十有八九会修了此法。
魄轮入鬼，再难回头，日后若是反悔，那也生生少掉了一魄！”
张淮生立即明白了过来，也是咬牙切齿：
“若是祭了鬼物，却发现根本比不得那夜叉鬼，又或者被鬼物反噬而死，那陈炜怕不是要笑活过来！这就是那老鬼死后的‘锦囊妙计’！”
他之前研读成功《玄阴驭鬼诀》，代入了著者视角。
那著者竟好似不是人族，入眼处一片黑暗。
他啥也看不见，只能从其偶尔的几句人族语中，得窥只鳞半爪。
其中提到过最多的词是“法种”。
这“法种”可能就是所驭之鬼是否强大的关键了。
“法种...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