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举手之劳
得知徐浩东带着老五回来的消息之后，勇毅侯夫人将两人叫到正院，徐浩东将事情的经过和处理办法告知母亲。
勇毅侯夫人先是训斥了老五一顿，接着给出了惩罚方案：“去祠堂跪三日，另外四十两银子的医药费就从你今后的月例里面扣除，也就是说接下来的二十个月，你都没有月例领了。”
“是，母亲。”
老五走了以后勇毅侯夫人就忍不住埋怨，说老五闯祸害得徐浩东丢脸。
“老五、老六也是我的兄弟，举手之劳而已，不碍事的。”
“三郎，大郎和老二才是你的亲兄弟，老四、老五、老六都只是家中庶子，你没有必要对他们好。”
“我将来考中进士为官，需要人手，他们怎么说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用起来会比较放心。”
“既然他们对你有用处，那行吧。”
又过了几日，顾廷烨的奶妈来到汴京。
顾廷烨想让她进宁远侯府给他当院子的领头女使，宁远侯不同意，还让人将顾廷烨的院子里的几个空房间全部封掉不让进来住。
顾廷烨看到宁远侯连他的奶妈都不放进来，觉得宁远侯更不会接受他的外室和一双儿女，心灰意冷之下更加坚定了要搬出去住的想法。
顾廷烨带着常嬷嬷来到他给外室买的院子，把外室和一双儿女介绍给常嬷嬷认识。
“嬷嬷，这是曼娘，这是曼娘给我生的两个孩子，大的叫蓉姐儿，小的叫昌哥儿。”
常嬷嬷的脸色很不好看，朱曼娘见状便让孩子跟常嬷嬷打招呼。
“嬷嬷好。”
常嬷嬷不待见朱曼娘，但也不想当着顾廷烨孩子的面给朱曼娘难堪，于是让院子里的仆人将两个孩子带到外面玩。
顾廷烨看到常嬷嬷不理人，于是便朝着朱曼娘使眼色。
朱曼娘心领神会，主动上前说话讨好常嬷嬷：“嬷嬷，这是我亲手做的糕饼，嬷嬷年纪大了，牙齿不好，我特意做的松软，嬷嬷快尝尝。”
“我一个仆人，没福气吃糕点。”
“那我给嬷嬷捶捶背。”
“别，娘子用不着对我这么殷勤，你只需要服侍好公子，老身就感激不尽了。”
连续两次讨好被驳，朱曼娘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于是将目光投向顾廷烨。
顾廷烨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模样，连忙帮腔道：“嬷嬷，曼娘是我的女儿，以后始终是要进我们侯府的门。你要是认我这个儿子，那她就是你的儿媳妇。”
“什么儿子、儿媳妇，你要娶她做正室呀？！”
“不能做正室也可以做个妾嘛，曼娘是不介意的。”
“哥儿休要再提此事，你尚未娶妻，就找个贱籍女子为外室，还生下两个孩子，将来恐怕不好找门当户对的亲事。”
“我可以放低要求嘛，我又不是非要娶千金小姐，只要娶一个温柔贤淑的，能够让她进门、给她个名分就行。”
朱曼娘跟着说道：“只要能够让我留在二郎身边，有没有名分我不在意。”朱曼娘说着说着便朝着常嬷嬷跪下，并发誓她对顾廷烨是真心的。
常嬷嬷没有相信她的誓言，一气之下走了出去。
顾廷烨心疼朱曼娘连忙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
“二郎，我知道自己身份低微，但我对你是真心的。就算你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我也愿意跟你长相厮守。”
顾廷烨闻言感动地抱住朱曼娘安慰道：“没事的，嬷嬷最疼我了，我去求她，她会接受你的。”
安慰好朱曼娘之后，顾廷烨走出门外来到常嬷嬷身边坐下。
“嬷嬷，你看到我的两个孩子没有，自从有了他们，我才算有了个家呀。”
“哥儿要养外室，原本也轮不到我来说。但她只是个卖唱的，下九流的贱籍之人，侯爷如何会让她进门。”
“嬷嬷，我的生母是盐商之女，身份低微，嫁给我父亲当填房，连个婚宴都没有，外界都不知道宁远侯府有她的存在。
你现在看不起曼娘，跟当初侯府那些看不起我生母的人有什么区别。”
“那怎么能一样，我们小姐虽是出身商贾之家，但知书识礼，人品高贵。不像你这个外室，一上来就跪地不起，貌似恳切，实则胁迫，就这样能是什么好品行的人。”
“她一开始对你百般讨好，亲手给你做吃的，还要给你捶背，你也没有理会她呀。”
“哥儿是在怪我吗？”
“不是。我就是以事论事，而且她现在也知道错了，已经起身了。”
“刚才还说我不同意就长跪不起，现在却又起身了，连演戏都不肯跪久一点。”
顾廷烨闻言都快要翻白眼了，跪着说不行，起来也说不行，但常嬷嬷是他生母身边侍候的仆人，还是他的奶妈，小时候吃她的奶长大的，也不好对她发脾气，只能继续哄。
“嬷嬷，我在侯府孤苦伶仃的，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幸好有个曼娘陪着我，她虽然出身低微，但她对我用心关切。
在她的鼓励和催促下，我不再去寻花问柳，花天酒地，而是夜以继日地刻苦读书。
她给我生下一双儿女，把我的小家打理的妥妥当当。我们就跟一对相依为命的苦鸳鸯一样，相互扶持，最终只用了六年多的时间，我就考中了举人。
她让我从一个臭名远扬的汴京城浪荡子，变成一个年仅二十四岁便考上举人的有为青年。她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实在是不能辜负她。”
“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在我还没去白鹿洞书院读书之前，在汴京城的时候就与她相识。放眼天下，也没有几个读书六年就考中举人的了，更何况我还这么年轻。
嬷嬷，她对我真的很好，甚至比我的小秦氏母亲还要好。”
“但如果你将她纳为妾室，侯府的人会更加瞧不起你。”
“侯府这么对我，这么对我亲生母亲，难道我还要一直赖在侯府不成，我想过了，等考中进士之后就分家。”
“万万不可，分家是要过公堂的。你父母俱在，又没有成家立业，过不了公堂那关。”
“嬷嬷你是不知道，我大哥哥一直在找我的麻烦，就想要找机会盯我的错处，好让父亲将我打死。若是父亲去世，他继承爵位，到那时候我想走都走不了，他有的是办法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