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少年苏湛
想到那条楼船，姜望好奇的问道：“什么样子的外人？”
秦大爷回答道：“像是某个富家公子，身边围着一群人，男女都有。”
不等姜望再问，秦大爷便继续说道：“他们的楼船搁浅了，想要村子里的人帮忙把船拖回江里，但是被村长拒绝了。”
姜望略一思索，问道：“是因为水神？”
秦大爷点了点头，说道：“没错，那些人是因为没有为水神献上供品，所以船才被搁浅了，村子里的人都信奉水神，又怎么会帮助这些不敬水神的人呢。”
“不过村长说如果那些人愿意向水神献上活牛活羊各九头的供品，得到水神的原谅，他们就愿意出手帮忙。”
姜望听到秦大爷这一番话，沉吟片刻，问道：“村子里应该没有牛羊吧。”
秦大爷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这里是渔村，当然没有牛羊这些牲口，想买活牛活羊必须得去青州城才行。”
姜望接着问道：“他们答应了？”
秦大爷咧了咧嘴，说道：“不答应能行吗？那公子身边的侍卫去了不少呢。”
姜望闻言沉吟片刻，说道：“从渔村去青州城，路途百里，加上赶牛羊花费的时间，只怕是要两天才能回来。”
秦大爷听到姜望的话，点头道：“时间上应该是大差不差。”
姜望笑笑，问道：“你说，村子里举行祭祀的时间，会突然提前吗？”
秦大爷看着姜望脸上的笑容，似乎是明白了姜望的意思，心中一惊，有些迟疑道：“这……不太可能吧？”
姜望收敛脸上笑容，语气微妙的说道：“那水神自己带头坏了规矩，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呢？”
……
傍晚时分。
姜望正坐在院子里烤鱼，秦大爷手里提着一个篮子回来。
“小子，今天晚上咱们有口福了，村子里发了星斑鱼。”
说着秦大爷便从篮子里端出一个陶碗来，里面是清蒸好的两条巴掌大小的星斑鱼，闻起来味道颇为鲜美。
秦大爷把鱼放在一旁的矮木桌上，接着说道：“这星斑鱼可不常见，味道十分鲜美，你快来尝尝。”
姜望继续烤鱼，随口问道：“村子里怎么突然就发鱼了？”
秦大爷闻言叹了口气，回答道：“不止是咱家，凡是家里有孩子的，都发了。”
姜望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催动自己的鼻子，朝着那两条星斑鱼嗅了嗅。
刹那间，清淡鲜甜的鱼香直冲姜望的鼻子，不过紧随而来的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蒙汗药！
而且分量还不小！
姜望不动声色，看了一眼早已经开始流口水的秦大爷，微微一笑，说道：“秦大爷，我口味重，不喜欢清淡的东西，这鱼你吃了吧。”
秦大爷听到姜望的话有些惊讶，问道：“真不尝尝？”
姜望摇头，秦大爷也不再客气，径直坐下开吃，一边吃一边品味，乐滋滋的倒头就睡了。
姜望看到秦大爷趴在桌子上睡了，乐道：“这年纪大了精神头果然是不行了，倒头就睡。”
说话间姜望起身来到桌前坐下，随手从秦大爷面前扒拉一些鱼刺到自己这边，然后便闭上眼睛在桌子上趴了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约莫一刻钟后，篱笆门外面忽然有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传来。
“老秦？老秦？”
“好像是睡了。”
说话间，两个精壮的汉子推开了院门。
他们看了一眼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的秦大爷和姜望，没有任何犹豫，果断上前用绳子把姜望五花大绑，抬起来就走。
没过多久，他们就来到一处黑乎乎的地方，随手把姜望丢在了地上。
“走走走，去楼船那边，还有不少人要抬呢。”
“那些小娘子可真俊，真想……”
“你敢！那可都是童女……”
两人说着话，渐行渐远，一直微闭着眼睛的姜望也在此刻缓缓睁开眼睛，悄无声息的打量四周的环境。
这是一个方圆不足一丈的小屋子，堆积着干草和柴火，想来应该是某个村民家的柴房。
正当姜望打量四周的时候，外面忽然又有脚步声传来，他旋即闭上眼睛，开始装睡。
很快，柴房的门便又被推开，两个精壮汉子随手将一个少年身影丢进柴房，然后便将门关上，又走远了。
“呼……噜……”
姜望听到耳边传来的香甜的鼾声，缓缓睁开眼睛将目光看向身侧。
柴房虽然昏暗，但是姜望身为武者目力不同寻常，可以清楚地看到身边少年的模样。
一袭蓝色锦衣，容貌俊美，似乎就是他在白日里看到的那个站在船尾朝着蓝沧江破口大骂的身影。
“醒醒。”
“醒醒？”
姜望试图唤醒睡得正香的少年，可少年却是依旧沉浸在蒙汗药营造的美好梦乡之中，迟迟不愿醒来。
姜望见状只好暂时放弃唤醒少年的想法，转而思考今日发生的事情。
原本，张家渔村的村民应该是想要从村民当中去抽取童男童女人选的。
但是他们这些外来者的突然出现，让村民改变了主意，于是就发生了今晚的事情。
至于什么活牛活羊的供品，估计是村民用来欺骗这少年，支开少年身边部分护卫的谎言。
不出意外的话，他和这些船上的人将会成为献祭给水神的供品，在明日一早就被送往江边。
所以，最迟明天早上，他大概就能见到那所谓的水神了。
思索着，姜望缓缓运转水火真诀，以修炼代替睡眠，不知不觉间便是一夜时间过去。
等到黎明时分，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忽然在姜望的耳边响起。
“兄弟，醒醒。”
姜望睁开眼睛，转头将目光看向身边那面色略显苍白，还有些迷糊的少年。
少年面对姜望的目光，困惑的问道：“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里？”
他明明记得自己昨日正在楼船上吃鱼饮酒，怎么一觉醒来就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姜望看着少年那迷茫的模样，淡定的说道：“这应该是渔村的某个柴房，我们被绑架了，要被当成供品献祭给水神……”
等姜望把事情解释给少年之后，少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道：“这些村民居然要把我苏湛当供品送给水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