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3.我勒个去
“……”
“……”
四目相对之下，张杨开始汗流浃背了。
虽然没想要在这泡妞，但习惯性要从嘴里蹦出来拉好感度的台词，被他硬生生地卡了回去，抿住了嘴唇。
而他的视线，也从对视的状态不断向一旁悬浮上挑。
“谢谢你……张杨。”
那个女声声音软软糯糯地向他道谢，让他又是一激灵。
“没，没，没，没逝的。”张杨的声音罕见地结巴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再多看对方一眼就会爆炸，“我也是凑巧，那个，快去教室吧，哈……哈哈哈……”
张杨赶紧挪开脚跟，以竞走一般的速度，从对方的身边逃离。
而被落下的周渝也反应过来，赶紧追了上来。
他刚看了那女生的脸，惊讶地合不拢嘴：
“咱们学校哪来这么漂亮的女生，简直比校花还校花了，就是那身宽松的校服，我怎么感觉好像有点印象？”
“说啥呢，那是虞幼薇。”
“虞幼薇？咱们班的那个？”
小胖子吃惊的声音，一整条街都能听见，张杨也不得不停下来，他想要去把对方的那张大咧咧的嘴给撕烂。
你他马就不能小声一点？
他回过头去，果然虞幼薇也在原地定定地望着自己。
那眼神幽幽的，看的张杨的小心脏突突突的。
这种感觉不是恋爱，而是心梗。
明明重生后的身体连一丝伤痕都找不到，但张杨感觉自己的胸口此刻仿佛裂出一道伤口，那跳跃的心脏扑通扑通，仿佛要跃出胸腔，然后从撕裂的肌腱中渗出大量血水。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这估计是触发他的PTSD了。
但小胖子没被人刀过，不懂张杨的痛。
“咱们班的那个虞幼薇，穿衣打扮一直都是土里土气的，并且刘海盖住脸，跟谁说话都是低着头看不到眼睛的。你说这么漂亮的女生，怎么会是她？”
周渝还是不信。
觉得张杨铁定是认错了。
周渝的这番话，让张杨也不禁一怔。
小胖子说的没错，高中时期的虞幼薇的确是像他所说的那样的，一直隐藏在班级的角落里当一个毫无存在感的小透明。
她真正让众人铭记的时候，是她以县状元的成绩赢下高考，穿上张杨给她买的小裙子，带着美容店的妆容登上当地电视和报纸的时候。
而眼下的虞幼薇，虽然还穿着那件宽阔肥大的校服外套，但是她盖住半张脸的刘海被分开，收拢到了两边，露出了柔软的下颌线条与精致的五官。
并且头发也不再是酷似樱桃小丸子那样乡土味浓厚的蘑菇头，而是修剪了散开的发尾，变成了干练富有魅力的包包头。
难怪那些小流氓在经过的这么多女生当中，不拦别人，偏偏拦住了她。
可……为什么？
他不是已经重生了吗，一切应该都回到了最初开始的时候才对。
张杨感觉到了事情透着一股子邪门。
他没敢多看，赶紧回头，也不顾身旁嘀嘀咕咕的小胖子了，拔腿快步冲进了校门。
……
虞幼薇。
如果说张杨对于跟他亲密的女人当中，觉得最没有亏欠的是秘书，那么，心中最有愧的，便是这位宝藏女孩。
这不仅仅是在张杨临死前，得知对方无法再怀孕这一件事，而是从当他获得神豪系统，看到对方87（100）评价的时候，就发誓要不择手段地拿下这个女人。
87，是当前的状态，而100则是系统预估值，也是极限最高值。
张杨上一辈子，从内娱玩到好莱坞，他不敢说自己见过了所有的美女，但100这个数值，只出现过一次，就是在虞幼薇身上。
其实审美这个东西，是个既有公共标准又挺私人化的东西，并且会随着时代潮流的更替而改变。
比如说一个有奇怪癖好的老哥，他甚至可能都不喜欢女人，自然也不可能给见到的对象评出高分。
那么系统的这个一百分制的标准又是哪来的？
是系统根据黄金比例来测定的吗？
并不是。
张杨总结了经验之后基本可以确定，其实就是以张杨他自身的审美癖好为范本来评定的。
也就是说，虞幼薇这个女人，从长相，身材，容貌，声音，乃至那方面的契合度，是跟张杨匹配度最高的。
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的梦中女神。
你可以想象一下，当你在一堆庸脂俗粉当中……
不，换个比喻。
当你玩三国，在一堆数值3，40，好点60，70的武将里面，突然冒出个90+的武将，你想要不。
估计你就像条舔狗一样，天天在那送酒送礼物，找人每个月拜访登佣了。
而如果这个武将武力高达100呢？
这就是为什么吕布作为三家姓奴，在游戏里人气仍这么高的原因。
哪怕跟数值97，98，99单挑起来的实际效果其实大差不差，但还是会在玩家心中排下座次。
而张杨对虞幼薇也是一样。
他费尽心思拉高对方的好感度，知道她自卑，却完全没有鼓励她积极地去开拓人脉，而是豢养一只金丝雀一样，有意地孤立她的环境，打压那些妄图接近她的人。
正是这种极端的自私与占有欲，让她对自己产生了依赖，且只依赖他一个人。
这种情况，在精神疾病领域中被称为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而张杨明显是故意的。
这便是他的罪。
当她痛苦地朝自己喊出“我除了你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张杨真的觉得自己是罪有应得。
既然重活一次，就不该再去骚扰对方，搅乱对方的人生！
甚至连接近都不应该。
……
因为早上的这出偶遇，张杨昨天刚调整过来的心情又变得有些落寞起来。
他其实记不得自己上学期的位置被排在哪了，同桌又是谁。
但无所谓。
看着班里一半以上都没啥印象的脸，张杨也懒得撬动记忆去回想他们是谁，径直走到最后排，找个靠窗的位置就坐下了。
之所以不选靠近廊道的，是因为老阴逼的班主任和年级组长，都喜欢上课的时候在外面晃悠，甚至连后门都不让关。
“刚才走过去的人是谁?”
“张杨？”
“我去，真的假的？”几个碎嘴的女生一见张杨进教室，就用课本挡住嘴，嘀嘀咕咕地议论开了。
还时不时地回头瞄上两眼。
这要摆在过去的张杨说不定还会有些暗爽，摆出一些莫名其妙的Pose，而重生回来的张杨，见过的场面可就比这高太多了。
他从豪车上下来，一掷千金的模样，哪个姑娘看了不迷糊。
现在的他就算顶着一张俊脸，一米八的身高，八块腹肌，也不过平平无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