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12.曾经的朋友
不过张杨也不确定他这只蝴蝶不展翅，这个时空的进展会不会还维持原样。
主要是……
哎，算了，不说了。
坏消息是，把他给一刀整重生的妹子也在这所学校，而且还是他的同班同学。
而好消息是，两个人在此之前，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甚至连同桌都没当过，估计见面了也认不出来他来，就一笑泯恩仇吧。
“啪。”
就在张杨走在街边的小路上，想着自己的心事，他的屁股被人从后面响亮的拍了一下。
张杨诧异地回头。
看到一个比他高半头的微胖少年，笑眯眯地看着他：“想什么，老张，看你走路都神游天外了。”
张杨是没想到啊，自己平常用来调戏美女的这一招，竟然有朝一日被人用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对方踏马还是个男的。
张杨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开始检索记忆中相关信息。
看他久久不说话，那微胖少年反倒是有些慌了，他仔细地打量了张杨两眼：“你不是张杨？”
“我似恁蝶。”
“啥玩意？”
“I’m your daddy！”
“我说是你吧，还给爷装深沉。”小胖子高兴了起来，推搡了张杨一下，然后勾搭住他的肩膀：“不是，我说你怎么才两天没见，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了？”
张杨也跟着想起来了，这是自己的哪位逆子。
小胖子名叫周渝周美郎，之所以是渝不是瑜，是因为他既没有纶巾，也没有小乔。
张杨也学着对方的调调，回应道：“公瑾，才几日不见，你怎么感觉又拉了。”
“你小子！”
周渝推了一下张杨，跟他并排走在了一条道上。
张杨听着对方嘴里的滔滔不绝，偏头看了这小胖子一眼。
这算是他的发小，有着奇怪的孽缘。
从幼儿班开始，到高中，他们只有一年是不同班的。就算是分班的那年，也就是一个1班，一个在2班这种隔壁出门就碰上的关系。
因为打小就认识，再加上兴趣爱好也差不多，两人关系相当不错。
后来张杨去了隔壁的安临，做大后又一线城市到处飞，而周渝则是去了华夏最北端的冰城念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那里。
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不联系，不联系就淡了。
直到若干年后，两人再见面的时候，一个人坐在带翅膀小人的车里，一个在对方公司门口苦等着。
当张杨摇下车窗，遣退保安，见到这个瘦成人干的儿时同伴还挺高兴。正要调侃对方这么多年没见，是不是天天大宝剑把肾给弄不行了，准备约对方去喝点小酒叙叙旧的时候。
他忽然从对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看到了中年困顿的尴尬，媚颜屈膝的乞求，没来由的，让他想到了鲁迅先生笔下的闰土。
对方哆嗫再三，还是说了请求。
“老……张老板，能不能请您看在过去的关系借我两百万，这个钱我……”
张杨顿时觉得意兴阑珊。
他用手势止住了他的话，望向同样坐在后座身旁的秘书：“打钱。”
秘书很快填好了支票，由张杨签名递了出去。
“张老板，这钱我会尽快想办法还给您的。”
“哎，老朋友了，说这个干嘛。”张杨摆摆手：“这都不够我吃一顿饭的，不用还，就当我请你吃一顿了。”
对方苍白的脸色，被隔离在了缓缓升上的车窗后面，张杨用手撑住下巴，没再去看那后视镜里被远远抛下的那个他。
……
两人叽叽喳喳一路来到校门口。
当然，绝大多数都是小胖子在说，张杨在做记忆复健。
虽然才六点半，天还麻麻亮，但街上人已经不少了。
尤其是靠近学校的这条路上面，熙熙人影，间或穿过几个骑着自行车的身影。
学校规定六点五十分就要响铃正式开始早自习，所以一般都要求45预备铃之前到校了。
张杨朝着那前方侧方经过的女生瞄两眼，基本都是素面朝天，包裹的像个粽子，连个露腿的，或者穿黑丝的都没有。
不过现在是初八，天气还挺冷。
张杨出门的时候，王丽娟也催他多穿点，别光顾着风度不要温度。
就在两人并肩来到校门前最后一个拐角，只剩下不到五十米直路的时候，忽然间，他看到两个盲流子，在堵一个女生。
这时代是这样的。
虽然他们这里没啥大的黑帮团伙，但是这种不学无术的地痞无赖，却充斥着大街小巷，以网吧游戏厅做据点，干些偷鸡摸狗，敲诈勒索放不上台面的勾当。
张杨看了看周围，那些看到这一幕的人，要么低着头，目不斜视，要么就故意远远地绕开了。
周围人对于这类人的放纵，也是造成了这些人越发嚣张跋扈的原因。
张杨和周渝是从另一侧来的，看见的是两个一米七几的小年轻的背影。
他们一个染成了一头黄毛，一个刺猬头戴耳钉，未来几年里杀马特之所以遭到很多人抵制，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不少人直接将这两者划归到了一起。
至于那女生，张杨他们看到的是她那一身黑白相间的校服。
跟他们是同一届的。
张杨道：“他们是不是在欺负那女生？”
“别看，”周渝低下头，收敛了原本眉飞色舞的表情，压低声道：“说不定是跟他们一起的小太妹。”
“放狗屁，那是我们学校的校服，而且那厮在说什么你听不见吗？”
周渝听见了。
对方说的是，美女，你长得好漂亮，咱们交个朋友，留个联系方式呗。
但他不敢管。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有多远走多远，真要帮忙，可以去前面跟门卫说一声，至于门卫愿不愿意管校外的事，那就尽人事听天命了。
他想再劝劝，印象中的张杨个子虽然有一米八，但还没自己高，不是个强出头的主啊。
可他扭头一看，张杨已经飒沓流星地走上去了，一把扣住那发出嘿嘿怪笑黄毛的手，说道：“叼毛，你没看见人家不愿意吗，要找女人，为何不回家问问你妈？”
周渝是惊了呀。
他压根没想到张杨会发正义春，发正义春其实也就算了，你这台词……
别人以为你是主动上前挑衅的。
果然，那黄毛皱着眉毛，咬着一口参差不齐的烂牙转过头来，对抓住他手的张杨怒目而视。
“哈？”
还没等他回应一句：你他妈是谁啊？
张杨一记重拳灌在他脸上，把他撂倒了。
“……”
张杨望着倒地不起的黄毛沉思了几秒，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又抬头看向那个明显产生了动摇的刺猬头：
“不是，我刚才不是故意想打他的，只是因为他突然转过来，‘哈？’，这样吓了我一跳，我忍不住……你相信我吗？”
“相信你妈！”
张杨看到对方举起拳头，一击刺拳冲向自己，被他用手架开，然后张杨迅速欺上，一击膝踢顶在了对方的小腹上，然后反手拽起对方的脖子，把一米七的对方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
“你先动手的，所以我自卫也是可以的吧？”
“……”那刺猬头怒急，道：“我操你……”
但他的声音被张杨打断，因为掐在他脖子上的力道越来越重，让他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除此之外，刺猬头从张杨的脸上，隐约感受到了杀气。
“再说下去就不礼貌了，那样我说不定就真要废了你了。”
“不说了，不说了。”
对方涨红着脸，讨饶道。
张杨松了手：“滚吧。”
那刺猬头拉起地上还有些神志不清的黄毛，一齐逃出了十几步，才指着张杨和边上呆愣着的周渝喊道：“胖子，眼镜男，装逼是吧，等着，你们给老子等着，这事没完！”
张杨抬了抬脚，作势要追赶的模样，对方赶紧扭头跑路。
但闻声的周渝整个人都不好了，不是，他啥都没干啊！
你们要记恨就记恨张杨呗，冤有头债有主，他周渝啥都没干啊！
这会，周渝哭丧着张脸跑到张杨身边，跺了跺脚：“老张，这次我被你给害死了！”
一米八五的人了，整这一出，恶心心。
张杨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不屑道：“这有啥啊，两个街溜子，他们真敢堵你，你就跑到街上打110。他们要是拿刀捅你，就这么跟你说吧至少判三年，你来我妈院里，给你安排最好的床位。”
“不是……不是……”
就在周渝品味着张杨话里话外意思的时候，张杨已经扭过了头。
“同学，没事了，你还好吧？”
上一辈子他就没少“英雄救美”，有些甚至还是他亲自安排的，所以对这样的情节很熟悉。
小流氓其实都有一个特性。
敲诈喜欢找个子矮，性格怂，比较瘦弱的男生。
搭讪喜欢找长得漂亮，看起来温驯的妹子。
张杨已经有预感了。
虽然没有了系统报分数，但这个低着头，一头乌亮长发的妹子，一定是个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