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学费
“休息一下，你们给我坐到位置上去，好好反省。”
下课铃声响起，徐大茂冲后排站着的四个男生指了指，带着保温杯出门去加水去了。几个人像是解了定身术，拖着书包坐到了教室剩余的空位上。
其中一个就坐到了虞幼薇的旁边，也就是张杨和许晴的前面。
这个矮个子的男生坐下之后，正抱着他的书包，转过头来，冲张杨努嘴发送信号。
“吡吡，吡吡。”
张杨闻声抬头，跟对方对上了视线。
而对方努嘴的方向，赫然是许晴的位置。
那意思是，什么情况？
许晴自然也注意到了。
“干嘛？”她大大方方地抬起头，代替张杨问道。
“你俩这是好上了？”
既然被拆穿，章程也不掩饰，直接开口询问。
他跟许晴一样，是美术生，甚至连学画画其实都是在同一个美术画社，而他跟张杨，平时也是经常玩在一块的。
属于两人共同的朋友。
而他本人不限于本班，在一整年级人缘都不错，吃的开，对女生各种撩，甚至还撩过学姐，就是限于身高，或者自身的搞笑基因，始终没人把他当成恋爱对象的类型。
“呵，关你什么事？难道你也暗恋我？”
“暗恋啊。”章程点点头：“那你说行不行嘛？”
“不行。”
许晴笑着答道。
章程的表情也丝毫没有受到打击的样子，反击道：“那你说个屁啊。”
“晴晴，晴晴。”
远处，许晴的闺蜜，还有几个相处得好的女生，在冲她招手，许晴留给张杨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离开了座位走了过去。
而许晴的位置，很快被一群男生包围。
刚才许晴那个态度他们不少人都听见了。
章程说暗恋的时候，许晴直接说了不行。
但是章程一开始问她跟张杨是否好上的时候，许晴说的是关你什么事。
不否认，在少年们的脑回路里，那岂不就等同于默认？
章程率先开口：“我靠，兄弟你是人的啊？之前喝酒的时候，大家都抱怨没妹子，你也说没有，转头就跟许晴给搞上了？不行，今天你必须请客，中饭晚饭你全包了！”
“对，请客！必须要请客！”
一群人愤愤然。
他们未必各个都喜欢许晴，但肯定属于自己单身固然难受，但看见兄弟有对象了更加的煎熬，尤其是这个对象还是校花的时候，那都嫉妒到都快要质壁分离。
这要不狠狠敲一下对方的竹杠，让对方出出血，怎么能够填补他们空虚的心灵。
张杨看了他们一圈：
“要不这样，你们每个给我五块钱，我教你们泡校花的秘诀。”
“……”
众人面面相觑一眼。
沉默了几秒钟。
有人忽然开口问：“真能泡校花？”
“那许晴肯定不行了呀，你们可以拿去泡别人嘛。”张杨暗示许晴已经名花有主，你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他倒也不是要强调占有欲什么的，关键是之后他不是约好要扮演男朋友么，先给这么个印象，免得到时候有人蹦出来唱反调的就好了。
“真有用？”
“先给钱。”张杨把手一摊。
章程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五块钱的纸票递到了张杨的手里。
他的眼神告诉张杨，他不是真的相信了他的鬼话，而是想要在收了所有人的钱之后参与分账。
张杨收了钱，又看向其他人。
“就他一个？”张杨道：“那你们可以散了，就我跟他两人私聊。”
“欸，别啊。”这些人不想付钱，只想要白嫖。
有人使出了苦肉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他在这瞎扯，他要是真知道，我给你们表演个单手翻跟头。”
有人使出了美男计：“哥哥，人家太想要进步了，你就教教我嘛。”
有人使出了激将法：“老张，别让这厮把你看扁了，打他脸。”
“哎。”张杨叹了口气：“看来你们还在质疑这五块钱的含金量，我先说好，现在给钱是五块，待会就不止这个价了。”
众人还是没有愿意交钱的。
“起开。”张杨掰开两个挡住他座位的人，对正在另一边跟女生们说话的许晴打了声招呼：“喂，美女。”
不止是许晴，围绕在她身边的不少女生也都一齐望了过来，因为她们刚才也在谈论着张杨。
张杨把两根手指抵到唇边，对着许晴做出了一个抛飞吻的动作。
顷刻间，女生们尖叫了起来，而许晴则涨红了脸，笑著扭过头，跟她那些闺蜜们打闹了起来。
反观张杨的身边，一片安静。
张杨靠窗而坐，对着众人伸出一只手。
“除了章程，每人十块钱。”
男生们几乎是下意识地把手伸进口袋里翻找了起来，然后争抢着把这钱塞进了张杨的手心里。
张杨老神在在地数了一下钱，一共八个人，七十五块。
张杨把钱收进了兜里，心想着高中生的钱还真好骗。
许晴为了要刺激她前男友，自然得配合他的表演，别说丢一个飞吻了，估计真在她脸颊亲一口，她也不至于当众跟自己闹翻脸。
当然，这多少有些冒险，事后耳光可能是少不了的，所以张杨还是选择了比较稳妥的方式。
“钱给了，说啊，哥。”
“对啊，大家都在等着呢。”
张杨先是看了一圈，问：“你们现在都是单身吗？”
“你这不是废话吗？”
“喂，你怎么跟张哥说话的。”跟章程一样同是迟到组的刘文瑞凑上来，说道：“哥，我母胎Solo到现在。”
张杨点了点头：“那有喜欢的对象吗？”
“有。”“有。”
有人大方承认，甚至海报了名字，有些则扭扭捏捏不愿说出来。
“那就勇敢地去告白吧。从概率学上来说，在对方回答之前，成功率和失败率各占百分之五十，你们的机会很大，骚年。”
“我靠。”
“十块钱就这？”
“我要敢去告白，还要问你干啥？”
面对一群人的非议声，张杨指着章程道：“知道我为什么只收他五块吗？”
“他不是第一个报么？”
“不是，因为泡妞大法的第一条，就是脸皮厚。”张杨指了指章程：“在我看来他已经做到了，所以就不收他这个钱了。”
他望向众人，随便在里面点了两个人：“比如说你和你，喜欢同一个女生。你脸皮薄，你清高，而他脸皮厚，去告白了。大家都是同学，天天见面，那女生平时对你们两个感觉也差不多，甚至倾向于前者一些，你一个去告白一个不愿意等女生主动，你说她最终会选谁？”
这话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深思，甚至彼此对视了一眼。
至于他们喜欢的是不是同一个，张杨没有深究。
“可按照你这个理论，不还是会被拒绝，你看章程，要是脸皮厚就有用，他早就成功了。”
“是。”张杨点了点头：“这就是我教你们的第二课，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