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恋爱不是温馨的请客吃饭
上课铃响，许晴归位。
其他男生依依不舍地离开了，许晴忍不住问道：“你都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怎么这副德性。”
张杨没正面回答她这个问题：“待会请你喝饮料。”
“好啊。”许晴正要甜甜地回应，忽然想到了什么，“还是不要了，我怕饮料喝多了会胖，要不我请你吃饭吧？”
“……”
张杨看向许晴，心想你是懂转折的。
“好。”
白吃的午餐，不要白不要。
接下来，野生的班主任徐大茂出现，众人下意识地噤声，随着教室的大门一关，考试开始。
一场考试持续两节课。
随着试卷被收上去，张杨眉头微皱。
“怎么了，张杨，题目都填上了嘛？”许晴问道，她反正几乎已经是给张杨开卷考了。
至于张杨有没有Copy错误，那真怨不到她头上。
“我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我全抄你的，会不会被徐大茂看出端倪。”
许晴惊讶：“你都不带改的吗？”
“我换了几道选择题的答案，填空也空了一些。”
这么说许晴松了口气：“那还好。”
“但这样一来，我的分数就会下降了，能不能下次请你在写完正确答案之后再改几道错题，营造出差异性。”
许晴震惊：“为什么不是你改？”
“因为我想考高分。”张杨把脸凑近过来，压低声道：“晴晴，你也不想自己男朋友是假冒的这件事被人知道吧？”
“……”
许晴虚着眼睛看向张杨，就在后者以为对方生气的时候。
许晴笑着叹了口气：“对你无语了都，好吧，好吧，谁让你是我男朋友呢？”
她在男朋友三个字上，故意加了重音。
那一轮无暇的弯月，让张杨愣愣的，想起了很多的故事，都融化在了那双明媚的眼波里。
“张杨？”
“……”
“怎么了嘛？”
“没什么。”
他刻意地错开视线，转动了手中的笔杆，让视线凝望向窗台蔓延出去的有限边际里。
张杨知道自己没资格说。
但他其实很想让对方知道——
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
接下来，就像徐大茂预告的那样，要考一天。
上午是英语和语文，于是监考的老师，年近五十的中年老叔，换成了刚生完小孩回来复岗的语文老师。
她没有徐大茂那么严格，在监考的时间内只要你不吵不闹，她就待在将台上批她的作业。你没事瞄两眼，她也全做看不见。
顺便一提，徐大茂教的不是英语而是数学，但是老师临时有事，让班主任代课的情况挺普遍的。
“把卷子从后面传上来。”
随着铃声响起，语文老师笃笃地整理了一下作业本，宣布停笔。
一群考生站了起来，汇聚过来，开始询问起了成绩。
因为这次事关找家长，所以他们的表情都很险恶。
“你考的怎么样？”
“你的呢？”
“我在腿上放了本语文书。”
“你是真的勇，语文老师是无所谓，但徐大茂抓到不就完了。”
“他要监考3班呢，哪有那功夫，而且我靠墙坐。”
议论声中，章程起身伸了个懒腰，像是一觉睡醒的模样。
“阿瓜，你考的怎么样，是不是预定要叫你爸妈了？”
众人嘲笑他，觉得他这是已经放弃挣扎了。
“轻松。”见众人鄙夷的目光，章程指了指身边：“我抄的她。”
众人随即望向那个贴着墙，整个身子一半被头发遮掩，一半藏进校服中的女生。
但没人开口。
因为虞幼薇不属于他们任何一个圈子，跟这样的女生实在没话题可聊，这会众人干脆不聊了，摸摸肚子：“走了，去登一下梦幻，做个师门？”
“嗯。”
这时候男生会叫上男生，女生会约上女生，各自去食堂或者小卖部。
而其中一些走读生，则可以出校门去吃饭，选择相对更多些，但相应的也会多花更多时间。
而像章程这些人，其实贪的是中午一小时，网吧上网的时间。
他们没叫张杨，因为张杨不玩梦幻。
“老张。”倒是小胖子周渝走了过来，招呼张杨，他俩一直是吃饭的搭子，“走，吃饭去。”
“去不了。”张杨答道。
“为何？”
“富婆请吃饭。”张杨的目光望向许晴。
周渝的嘴巴先是张大成了一个鸡蛋，然而征询性质地望向许晴，见对方没反驳，说道：“许晴，你要是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你可以报警的。”
许晴灿然一笑，望向张杨：“你看他这么说。”
张杨翻翻白眼：“因为他懂得尊重母亲。”
周渝和许晴皆是一愣，然后反应了过来。
许晴咯咯直笑，而周渝急了眼：“老张你特么真是狗啊……”
“喂，晴晴。”
这时候王淑文和刘燕也走了过来，“吃饭去了。”
“好。”许晴瞄了眼张杨：“走吧。”
张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渝看见王淑文，忽然也不跟张杨急眼了，改口道：“那我也一起去呗。”
辈分降低的男人，改姓司马了。
“钱会自己付的吧？”许晴笑着问道。
“那必须的，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让女人替自己付账？”说着，朝右侧的某人瞄了一眼。
张杨道：“那请大丈夫掏钱请我们所有人吧。”
而这话正好被挨近过来的王淑文她们听见：“咦，谁说要请客的。”
“公瑾。”张杨指着周渝道。
王淑文一听，道：“胖子，你要请客？”
周渝本来不乐意，但看了一眼余下的几个人，就只有许晴姐妹淘和张杨而已，衡量了一下，请几个女生，尤其是漂亮的女生好像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他有个前提：“请啊，不过张杨得他自己付钱。”
“不用你请，张杨由我来付。”许晴一副护犊地说道。
王淑芬和刘燕相互看了一眼。
“富婆大气。”张杨比了个大拇指。
“没事，胖子，你可以请我跟燕燕。”王淑文笑着调侃：“我们没有男人跟着。”
“对对。”刘燕附和道。
“行吧。”周渝有些小高兴，因为虽然大乔和伯符俩夫妻对他很刻薄，但至少小乔让他看到了希望。
只是这小胖子容易得意忘形，严格意义上来说，虽然章程跟那些男生早走了，但是这地方还留下一个人。
“虞幼薇，你不去吃饭吗，要不要跟我们一起？”
他这话一问出来，众人表情各异。
许晴脸上的笑容顿时有些不自然，张杨直接错开了视线，而王淑文和刘燕也有一些小尴尬。
女生的圈子比男生还要泾渭分明。
男生平常不一起玩的，但视场合的不同，还是会临时搭到一块。
但是女生就真的只顾自己的圈子，真要有重叠的部分，也是朋友的朋友这样的关系。
而虞幼薇，不是任何人的朋友。
好在，对方并没有接受胖子这个自作主张的邀请。
他们听到了一个细微的，清冷的声音响起。
“谢谢，我不去了，你们去吧，我有家里给我准备的盒饭。”
说着，她从书桌里取出一个朴素的铝制饭盒，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这样啊，那我们去了。”
周渝此刻也感觉到了压力，不是虞幼薇，而是来自许晴的姐妹淘。
他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不该装大款，擅自做主，缩起了脖子请示道：“啊……咱们去吃饭？”
“去吧，去吧。”王淑文一直是最擅长读懂气氛的，赶紧应声道。
刘燕开始带头往外走。
而许晴看了虞幼薇一眼，扭过了头，跟上了闺蜜们的脚步。
只剩下走在最后面的张杨，鬼使神差地回头看了那个低头吃饭的身影，视线就像是排演好的剧本，正好对上那双侧过头来，望向他的眼睛。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错而过，张杨迅速地离开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