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霜晨月
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王烛就睁开了眼睛，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整五点。他悄无声息地下了床，走到衣柜前，取出一套深灰色的运动服，三下五除二地穿好衣服，然后去洗手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镜子中的少年，眼神清澈如水，脸上没有丝毫倦意。
王烛确实不太需要睡眠。
在他原来的世界，修炼到一定境界后，睡眠已经成为可有可无的东西。
但在这个世界，他还是保持着正常作息，一来是为了不引人注目，二来也是为了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的生活节奏。
王烛走出房间，空气中飘着花香，几只早起的鸟儿在树上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他深吸一口清凉的空气，开始晨跑。
没过多久，跑道上开始出现其他人影。
大多是学校里的老教授，出来散步或慢跑。
“小烛，又这么早啊！”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向王烛打招呼。
王烛微笑着点头致意：
“张爷爷早上好。”
张教授是物理系的元老，今年已经八十多岁高龄，但依旧坚持每天早起锻炼，他看着王烛矫健的身影，感叹道：
“年轻真好啊，跑得这么快，还一点都不喘。”
另一位正在慢走的李教授也笑着说道：
“小烛从小就这样，我记得他八岁的时候就能跑得比我们这些老家伙快了。”
王烛谦逊地回应了几句，然后就准备继续跑步。
“王烛！等等我！”清脆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王烛回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女生正快步向他跑来，穿着粉色的运动服，扎着高高的马尾辫，脸蛋红扑扑的。
这个女生叫霜晨月，是王烛的青梅竹马，也是京师大学的学生，不过比王烛大一岁，已经读大一了。
“晨月，你今天起得挺早啊。”王烛放慢脚步，等霜晨月追上来。
霜晨月喘着气说：
“还不是为了追你？我看到你出门，就赶紧换衣服跟上来了。”
“怎么，又想挑战我？”王烛笑道。
霜晨月撇撇嘴：
“谁说我要挑战你了？我就是想跟你一起跑跑而已。”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霜晨月心里确实有些不服气。
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她都比不过王烛。特别是在跑步这件事上，她至今都没能跟上王烛一整圈。
王烛看出了霜晨月的心思，调侃道：
“那你可得跟紧点，别又跑一圈就不行了。”
霜晨月顿时来了劲：
“谁说的？今天我一定要跟你跑完全程！”
说完，她就加快了脚步。
但很快的，无论霜晨月怎么加速，王烛始终保持在她前面半步的位置，既不会把她甩开，也不会被她超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挑逗她一样，让霜晨月既恼火又无奈。
“王烛，你是不是故意的？”霜晨月一边跑一边问。
王烛微笑不语，只是继续保持着那个若即若离的距离。
霜晨月咬了咬牙，加快脚步。
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无法缩短与王烛之间的距离。
跑了一圈后，霜晨月开始吃力，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汗珠，但是看着前面依旧轻松自如的王烛，她又咬牙坚持了下去。
“不行，我一定要追上他！”霜晨月在心里给自己打气。
当要跑完第二圈的时候，霜晨月已经到极限，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
第二圈即将结束的时候，霜晨月再也坚持不住，她停下脚步，弯下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的汗珠滴落在地上。
王烛见状也停了下来，关切地问道：
“没事吧？要不要休息一下？”
霜晨月抬起头，看着依旧面不改色的王烛，心里既佩服又有些沮丧。
“你，你怎么……一点都不累？”霜晨月气喘吁吁地问。
“习惯就好了。来，喝点水。”王烛递给她一瓶水。
霜晨月接过水瓶，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为什么我永远都追不上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霜晨月感觉好了点，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王烛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你已经很棒了，能跟我跑一圈的人，就没有出现过。”
听到这话，霜晨月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你先休息吧，我再跑几圈。”王烛说完，便又开始跑动起来。
霜晨月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眼神却始终追随着王烛，那道挺拔的身影依旧在跑道上匀速前进，动作轻盈如风，仿佛永远不知疲倦。
“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霜晨月呐呐自语。
作为王烛的青梅竹马，霜晨月从小就见证了这个少年的与众不同。
无论是学习还是运动，王烛总是轻而易举地做到最好，仿佛一切对他来说都是信手拈来，但最让霜晨月困惑的，还是王烛那匪夷所思的体能。
她之前就偷偷带了一块秒表来到跑道，然后在路边默默记录着王烛的跑步数据，记录完之后，那数字都令她难以置信。
每一圈，王烛的时间都比上一圈多出整整三秒，精确得像是被精心设计的程序，节奏控制得非常完美，即便是专业运动员也难以做到。
而且即便跑了十几圈，王烛的步伐依然轻盈，呼吸平稳，完全看不出疲态。
霜晨月曾经尝试模仿王烛的配速，结果差点把自己送进医院。
那种强度，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极限。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才跑到第二圈，就已经双腿发软，呼吸困难，眼前直冒金星，而王烛却能保持这种强度节奏跑上十几圈还面不改色。
这简直不是人类能做到的事情！
霜晨月也曾经查阅过专业运动员的训练资料，结果发现那些顶级长跑选手，在日常训练中也无法保持如此稳定的节奏。
而王烛却能轻松做到这一点。
霜晨月不知道的是，这样的表现对王烛来说，其实还是刻意放慢速度的结果。如果他愿意，完全可以毫不费力地打破人类的极限记录，但王烛并不追求速度和强度，对他而言，这种程度的跑步训练，其实已经越来越可有可无。
王烛真正追求的，是对身体的极致掌控。
高强度的长跑，对身体节奏感的精确控制才是最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