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间大排档

大排档里，听到老板娘的骂声，正辉“嘿嘿”干笑一声，放下了怀里的沐阳。

他走到平台角落，直接抬起了五米长的招牌，举到头顶往前一推，发动磁场异能，操控着招牌悬浮上升，挂在了头顶大道的边缘。

这个时候，他才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操作了一下，支付路费。

磁力球收到转账后，在原地又等待了一会儿，接上一位吃饱的客人后离开了。

磁力球的使用历史并不长，是近代才发明出的交通工具，它的核心枝术却是古老的。

听说很久以前，广泛普及的小型运输载具叫万向轿箱，搭载了反重力引擎，可以在空中自由自在地飞行。

有一位研究者在一个太空站废墟里，发掘出了许多古代遗失的存储晶盘，他复现了老旧落后的古代技术，并且发明出了磁力球。它比万向轿箱要便宜而且可靠，很快就推广到了全世界。

先进与落后不能一概而论，适合的才是最好的，这正是当代人类遵守古老传统的意义所在。

“沐阳，你也来啦。”老板娘走过来，弯腰牵起沐阳的手，沐阳也对她打招呼：“姑姑好。”

“怎么样？职业认证还顺利吧？”

“唉～因为意外原因，考核失败了。”

老板娘弯下腰，把沐阳抱在怀里，轻轻拍打着他的后背，安慰道：“别灰心，职业认证失败的大有人在，再考下一个职业就好。”

老板娘的名字叫柴敬，身高两米，体型纤细结实，身穿紧身背心与短裤，外罩围裙，用莹光发带扎着高挑马尾辫，是E级职业者，厨师。

她是正辉同母异父的妹妹，也就是沐阳的姑姑，独自经营着这家大排档。

柴敬找了一张空餐桌，又搬来一把高脚椅，把沐阳抱在上面。

正辉也找了个大型马扎，一屁股坐上去，然后点了几个菜。

等待上餐期间，沐阳左右张望着。

柴敬姑姑穿着单薄的背心短裤，露着匀称精干的胳膊和长腿，走来走去，不停忙碌着。

自家老爸也是穿着背心短裤，裸露在外的臂膀和大腿上，全是条条缕缕的贲张肌肉。

隔壁桌有位细瘦的男性上班族，看着正辉壮硕的身躯，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话说，肌肉男有什么好看的？姑姑还单身呢，你快往她身上多看几眼呀？沐阳坐在油漆稍微起皮剥落的椅子上，内心止不住地吐槽着。

大排档里只有几个白炽灯照明，灯丝发出了橘黄色的昏暗光芒，混合着远处商家的五彩招牌，也能看清桌上的菜肴。

这里拥挤吵闹着，人们勾肩搭背，觥筹交错。居民们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来这里享受一下晚餐。

欢快的氛围让沐阳都有些燥热了，干脆脱下自己的高档礼服，也露出身穿背心短裤的单薄身材。

好像自己这一家，都喜欢穿背心和短裤，这应该是一种遗传。

很快，柴敬姑姑端上来一大盆肉串和三只龙虾，油汪汪的红色汤水盛在银色不锈钢餐盆里，满溢而出的食材冒着扑鼻的香气。不一会儿，柴敬姑姑又顺带着放下一大杯啤酒。

正辉把餐盆推到沐阳面前。

肉串用的是红白相间的标准合成五花肉，脂肪与肌肉整齐分明地排列着，它被微微炙烤了一下再水煮，泛着金黄的油光。

龙虾每一只都有30厘米长，红黑色的外壳上满是细密锋利的尖刺，反射着金属光泽。

这种龙虾是变异改良品种，富含当代人生存必需的铜、汞、铅等重金属离子。作为养殖的生物产品，而非工厂加工出来的合成肉，这是高端食材。

正辉从餐盆里捞出一只龙虾，飞快地剥好，把粗长的尾巴肉递给了沐阳。

他自己则把剩下的龙虾壳、龙虾头和龙虾爪，一股脑塞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嚼碎，再一口咽下肚里。然后举起小桶一样的玻璃酒杯，“咕嘟咕嘟”灌上一大口啤酒，酒水里溶解的气体从胃部上涌，他满足地打了个嗝。

沐阳接过虾尾，内心有些复杂。本来顺利通过职业认证后，才应该吃这样丰盛的晚餐来庆祝。

他把白色的虾尾伸进银灰餐盆里，蘸了蘸明亮的红油，再一口咬下一块儿。

富有弹性的口感与肉类的鲜香，伴随着红油里炸开的香料气味，一起在嘴中化开，给口腔带来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沐阳抛开了作为歌手培养出的优雅姿态，大口地狼吞虎咽着，不一会儿就把一条虾尾吃完了。

正辉马上又递过来一条虾尾。

“老爸，你也吃。”

正辉听到后，把虾尾拿到嘴中，轻轻咬下一小口，又递给了沐阳，而自己则拿起了肉串儿大块朵颐着。

沐阳知道劝不动老爸，也就乖乖地把这些龙虾肉吃完了。

吃饱喝足，父子二人来到了空中平台的边缘。扶着铁链栏杆，吹着夜间凉风，看着城市景色。

不过，有无数幢大楼遮蔽视野，也就只能看到近处几条街道。

楼宇中低部的商贸区内，还是那万古不变的灯红酒绿。

男男女女穿着花花绿绿的服饰，在楼与楼之间的条条道道上，说说笑笑，来来往往。

商铺中夹杂着几间居民宿舍，窗户上拉了窗帘。里面的住户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开始享受自己的私生活。

当代人的身体，极限情况下可以硬撑着一个月不睡觉。但是平常的时候，一天24小时，一半上班，一半自由，这是个古老的传统。

愉快消磨掉自由的时光，就是这些商贸区存在的意义。

有面向儿童的商铺，穿着毛茸茸玩偶服的店员们在与小孩儿嬉戏玩闹着。

也有面向成人的店铺，衣着简洁浮夸的男女店员们，也在招揽着心仪的客户。

看了一会儿夜景，正辉半蹲下来，把手搭在沐阳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道：“沐阳，人这一辈子有一万多年，有的是各种机会，歌手职业认证失败了也不要紧。”

正辉又将目光投向了远方：“你老爸我以前也有C级职业资质，最后也是职业认证失败。现在当了建筑工人，一样活得很好。只要再干上一千年的活，没有出什么差错，老爸就能升职成C级职业者——建筑工程师。你不要灰心，考不上就考不上，老爸能一直养着你。”

“老爸……”沐阳稚嫩的肩膀感受着正辉干硬生茧的大手，语气有些哽咽了。

“滴滴滴……”正辉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眉头一皱拿起来查看。

他简单瞄了一眼后，吓得手抖，手机落在了钢板上，又弹跳了一下，直接从平台边缘向下方坠去。

正辉赶紧发动磁场异能，控制着手机飘了上来，再确认了一遍信息。

“怎么回事？法院为什么要给我发信息？”

“这应该是修明法官发来的推荐信，他建议我去资质档案馆再测一下自己的职业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