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封正，但了反过来
见骑士在听到问题后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洛坎继续补充道。
“你的内心应该也意识到了，狮鹫骑士团已经失去主君，莱恩帝国名存实亡，权力不设边际盲目增长的八贤人才是真凶，而你自己现在的行为则完全背离了当初立下的誓言。
“换言之，你已经破誓了。”
对的。
等等，对吗？
身处特殊环境的帕瓦提一时间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可是……”
他有心说这个逻辑按理来说不能这么盘，却又发自内心地想要接受对方的观点。
洛坎摆了摆手，和善地笑道：“不必多说什么，当你意识到这点时，就已经无法再欺骗自己。
“但我并非在谴责你，恰恰相反，我很欣赏你们这些即便失去主君也依然尽职的狮鹫骑士。
“只是你们却选错了自己应当效忠的对象。”
听闻此言，骑士本就低垂的头颅更加沉重。
是啊，莱恩帝国正因八贤人而陷入混乱与分裂，忠于皇帝的狮鹫骑士团现在该做的事难道是给大法师回收土地吗？
不，绝非如此。
他们应当第一时间去寻找皇帝的亲族才对，莱恩帝国的正统继承人就在其中。
至少绝非服务于伯爵们的私欲！
“看来你终于醒悟了。”
见状洛坎换了个舒适的坐姿，继续循循善诱：“既然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主君，索性向我效忠如何？”
“什么？”帕瓦提面色一惊，难道面前的预言师也想争霸？
洛坎并无此意。
他单纯只是想找点乐子而已。
在法师塔内做学虽然有求道之乐，但总是埋头于天文与历史也会疲惫，这时他就会想要整点大活，亦或者犯点大病。
面对满目骇然，仿佛已经在脑海中想象出狐妖振臂一呼蛊惑万民场景的狮鹫骑士。
洛坎拍了拍手，隐形仆役送上了一式三份的纸质协议。
其上写着甲方洛坎会借助第一世界的异界生物“机变之主”的力量，预付乙方【】超越凡俗的奥术之力，其代价是后者从此必须遵循圣武士的王冠之誓约，征讨密谋分裂了莱恩帝国的八位贤人。
律法在上，言出必行，无所畏惧，恪尽职守。
立下王冠之誓者，会将自身奉献给整个社会的公序良俗。
“这……这是……”
在看完洛坎递来的文件后，帕瓦提顿觉毛骨悚然。
这是用灵魂换取力量的魔鬼的契约！
“不，机变之主是来自第一世界的古老者，和魔鬼天然就是死敌。”
就仿佛能够读取对方内心的思想一般，洛坎解释道：“他是博学的智者、来自伟大彼岸的异世行旅，会给予希望和梦想以及爱与现实不兼容的人改变现状与命运的力量。”
帕瓦提喃喃道：“命运……”
他不知道自己命运为何。
但经过洛坎的提醒，已经回想了当初成为骑士时立下的誓言。
作为马特家族的继承人，他必须继承先祖的荣耀，成为皇帝与帝国的剑与盾！
如此来看，契约中必须遵循王冠之誓的代价近乎于无，这原本就是他立志践行的道路。
无代价获得超凡之力，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好事？
“签吧，那个谁，这就是你的命运。”
洛坎相当满意对方的脑回路：“基于你的自由意志，在灵狐娘大狐女、原初宝库之主阿巴达尔、机变之主与极乐境神使的见证之下，踏上一条充满荆棘的高尚道路，去对抗颠覆了王朝的邪恶巫师。”
在施法者的劝诱之下，已然忘却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的帕瓦提陷入了漫长的思考。
最终，他下定决心。
要贯彻家族的荣耀与自己最初立下的誓言，从八贤的手中夺回皇室的权力，将自己的一生献给这个社会，致力于让所有公民过上幸福、公正的生活！
因而他在洛坎提供的三份契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下一瞬间，仿佛世界都因此而剧变。
神圣高洁的原力与灵动跳脱精类魔法自天地间涌向帕瓦提的躯体，久经锻炼的躯体得到了魔法力的进一步强化。
源自誓言诞生的力量浸染他的灵魂，使其散发出公理与崇高的纯洁灵光。
至圣的光耀之力带来了恩惠与庇佑，彻底改变了帕瓦提的力量。
来自第一世界的精类宗主，则赋予了他勘破幻象、抵御魅惑、精力防护的天赋。
简而言之就是说，帕瓦提从一个6级骑将转职成了6级圣武士+5级邪术师。
“恭喜你，骑士，现在你已经是个准高阶职业者了，拥有了和骸亡之主对抗的资格。”
洛坎饶有兴致地盯着帕瓦提，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事实上，这的确是一次伟大的尝试，象征着他称之为“封正”的技术又上了一层楼。
只可惜帕瓦提的灵魂强度不足，否则洛坎甚至能直接让他成为高阶职业者（水货）。
虽然是个不同职业叠加才勉强撑上去的水货，但锁帕就是锁帕，多数情况下都能乱杀邪恶人。
“太棒了，我逐渐理解一切。”
不同于几分钟以前的懵懵懂懂，受到神圣之力加持的帕瓦提眼神从迷茫变成了坚定。
“洛坎阁下，感谢你点醒了我，接下来我会为了民众的利益奋斗终生！”
洛坎耸了耸肩，捏住下巴以防止自己笑出声来。
随即颤抖着端起茶水……在想起这边没有端茶送客这个习俗后补充道：“好了，我保持我最初的观点，反对并且强烈谴责纳米特的做法，你回去就这么告诉伯爵吧。”
“你放心，我不会让骸亡之主迫害寻常法师的！”
一直都没有坐下的帕瓦提将茶水一饮而尽，收起属于自己那份契约，迈着坚定地步伐离开了边境预言师的法师塔。
在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以及列在道路两旁十座雕像的注目之下，跨坐在狮鹫身上乘风而去。
洛坎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骸亡之主……呵，希望你喜欢我的礼物。”
毕竟这才只是个开始而已。
说罢，他将另外三分之一份契约交给了身旁的隐形仆役，便化作光粒而消散。
后者则带着契约，来到了法师塔的第二层——
和风煦日、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四周墙壁与天花板映出外界与天空景象，整整一层都种植着奇花异草、魔法作物的室内庭院。
洛坎与另一个看似狐妖实则为极乐境灵狐神使的异界生物正在愉快的攀谈。
或者说，是洛坎单方面在愉快地攀谈。
“让一个凡人在一天内成为圣武士对抗邪恶，是我赌赢了，按照之前的约定，这笔订单得打五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