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我当赫尔佐格?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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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我好想你

“啊啊啊啊啊!这是杀人现场么?就当我没看见放我出去好么?”路明菲双手高举过顶哇哇大叫。

女人们并排躺在地毯上,衣裙各种散乱春光各种乍泄,凯瑟琳和楚梓航满头大汗地拖尸体。凯瑟琳正拖那个体重200斤的肥婆,难怪累得不轻。

“别嚷嚷,快点来帮忙!”凯瑟琳站直了喘气。

“你们这是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了?”路明菲只好抱起一个体重较轻的客人,把她往沙发上放,“收尸才叫我太不够意思了吧?”

客人打了几个酒嗝,发出满意的哼哼。她们只是喝晕了,凭楚梓航和凯瑟琳的酒量能同时把十几位客人喝晕,显然是在酒里做了什么手脚。

“强效安眠药加烈酒,她们至少得睡到明天早晨。”凯瑟琳摇着一个小药瓶,“我说了要把她们灌趴下。”

“从现在到明天早晨,我们有大概八个小时,足够我们往返源氏重工了。”楚梓航帮一位客人把裙摆整好,“我们进来之前叫了足够的香槟,这段时间里没有服务生会进来查看。而这些女人进来之前就已经醉得不行了,她们不会记得今晚发生的事。”

“我们……我们去源氏重工干什么?”路明菲听得头皮发麻,夜闯黑道的东京总部,这是嫌命短还是……嫌命短啊!

“看看蛇岐八家的黑幕里到底藏着些什么,顺便搞点爆炸。”凯瑟琳点燃一根雪茄,火光照亮了她脸上的彩妆。

“装备箱里有15磅C4炸药,够用么?”楚梓航从箱子里拿出一包包橡皮泥似的东西。

这些橡皮泥都是墨绿色的,可以随意捏成任何形状,携带方便使用简单,是全世界的恐怖分子都值得拥有的C4塑胶炸药。

“喂喂喂喂!你们拿炸药出来干什么?我们正一步步地变成通缉令上的那种人啊!”路明菲大惊。

“我们被警视厅通缉的罪名是走私核燃料、恐怖袭击和强暴幼女,只要不搞最后那件事就还不是通缉令上的人。”凯瑟琳把狄克推多的皮鞘固定在大腿外侧,沙漠之鹰插在两肋的枪套里,填满弗里嘉子弹的八个弹匣固定在腰侧,“别想得太吓人,我和楚梓航只是要炸掉辉夜姬的存储核心。辉夜姬是蛇岐八家的第一道防线,炸掉它蛇岐八家就会变成盲人,诺玛也能趁机重新控制日本国内的网络。”

“话说老大你是怎么搞到两把沙漠之鹰和两把猎刀的?”路明菲有点好奇。

凯瑟琳抿了抿嘴,想起了被自己藏在某个旅馆里面的两头龙形生物。

那个自称“赫尔佐格”的黄金死侍跟自己说了一句她要先离开一下之后就肉眼可见得变得呆傻了,可能这个身躯并非她的本体,而是通过某种精神手段连接的身外身——凯瑟琳最近热爱中国文化,因此了解了一点中国法术。

唯一有点奇怪的点是这家伙用的是一个德国名字。

另外那个叫凯撒的家伙……她当初拿出来的另一支药剂其实就是所谓的“稳定剂”,现在在对症下药之后她倒是恢复正常了,但是变得虚弱而且凯瑟琳和楚梓航也没有药剂用了,她目前负责照顾那头死侍的饮食起居。

不带她出来是因为凯瑟琳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有一个同分异构体也在东京,而更现实的原因是凯撒需要冷静一下。

无缘无故地被丢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里面,但凡是个人就会非常烦躁……更别提凯撒本来在自己的地方拥有美好的未来什么的。

凯瑟琳叹了口气摇摇头,冲着路明菲摆了摆手。

“准备出发吧!”

黑风衣的边角随着脚步飘扬,内衬的浮世绘灿烂的就如同破碎的黄金。

···

塔尔菈闭上眼睛,再睁眼,而那只赤红的眼睛早已悄然转换为金黄的了。

她茫然地环顾,赫尔佐格刚刚站的地方只留下透明的空气,一秒前处决苏恩曦的死侍同样消失了,哪怕它那锋利的爪甩出的血还在空中呈抛物线运动着,无时无刻充斥在耳边的鳞片摩擦声、喉咙里面压抑的嘶嘶声还有沾满粘液的尾巴划过地面的声音同样归于沉寂。

塔尔菈深吸一口气,直到现在她才意识到身边环绕的血腥味道,空气中连赫尔佐格的气味都没有留下来,她像是被抽去了全身的骨头一样跪倒在地。

她就这样跪坐着,直到身后的门响唤醒了这座一动不动的雕像。

她回头,看到上杉越打开了门站在门外,似乎被眼前的景象惊吓到了一样。

“她去找她了。”

塔尔菈苦笑着,一阵剧烈的痛苦在这一瞬间如同闪电一般钻进她的太阳穴和双眼深处的那一小块区域。

···

赫尔佐格感觉自己在一条漆黑的隧道里面无比困难地前进着,一路上她能看到身边无数金黄色的光点,那是无数个死侍和眼虫,赫尔佐格的“影武者”们,还有千奇百怪的存在于培养皿、试管和营养仓里面的龙裔,最初孕育出她们的细胞大多来自赫尔佐格自己收集来的龙类尸体。

她把所有她的造物全部通过言灵捆绑在一起了,现在她们正同时在时间轴上移动着,去往一个全新的地方。

这是神兵天降,再也没有比这更加疯狂的闪击战了,不胜利就没有退路,不胜利就失去一切……所以赫尔佐格压上了她所有的筹码,赌自己赢。

“把赫尔佐格送到绘梨衣身边……”她用塔尔菈的身体说出这句话的同一时间,一千万个强劲的心脏在各自的胸腔里面跳动了起来,激素混合在血液里面冲激着血管,它们的唇舌期盼尝味,十指期盼抓扼。

这将是最为盛大的开幕。

···

前方的墙壁忽然亮了起来,那堵七八米高的巨墙散发着幽幽的蓝光。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其实是一个巨大的储水箱,墙壁是储水箱一侧的玻璃墙,玻璃墙是由上百块大约一平方米的玻璃拼成的,玻璃之间是窄窄的金属框架。储水箱上方安装着直径数米的水轮机和过滤器,这个储水箱的容积比得上海洋馆中的巨型鱼缸,一般的供水管道根本无法提供足够的水源,所以它从下水道中取水,污水过滤之后被导入这个储水箱,换水的时候再用水轮机抽走,重新进入铁穹神殿系统。

黑影在玻璃墙下席地而坐,幽蓝色的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曲线挺拔,就像帕特农神庙里那些汉白玉雕刻的希腊美少年,从某个侧面看上去他阴柔妩媚,可略换一个角度他又像个孩子,独自去水族馆看白鲸的孩子。

总有一些孩子会独自去水族馆看白鲸,他们一坐就能坐上好几个小时,而白鲸只是很偶尔地才靠近玻璃壁观察他们,来来往往的大人看着孩子的背影觉得他很奇怪,深奥得有点吓人。

小孩子有时候就是很奇怪的生物。

男孩剥开一片口香糖塞进嘴里,面对这个空无一物的储水仓,他一点都不着急。

储水仓深处传来了哗哗的水声,这里似乎养着某种大型的水生动物,它高速地游动起来,长尾留下一串漩涡。男孩从怀里摸出一支激光笔,打开之后红色的激光点出现在玻璃墙上,养猫的人经常用这东西来逗小猫,光点在地上飞快地移动,小猫左扑右扑。男孩缓缓地挪动激光笔,光点飘忽不定,渐渐引起了那个水生动物的注意。它游得越来越近,不是一条,而是一群,一群大鱼。大鱼们把脑袋顶在玻璃墙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红点。

它们的脸是那么的苍白,就像是在海中漂浮了几十天的浮尸。

一群长着人类面孔的鱼,隔着玻璃窥看人类的世界,有的面无表情,有的嘴角上挑,似乎在微笑。

它们不尽相同,多数都长着长尾和鳞甲,有些人面鱼身上附有匪夷所思的器官,巨大锋利的爪,刀状骨质鳍,呼吸的时候它们脖根的裂缝张开,露出深红的、鳃一样的结构。男孩微微转动手腕,人面鱼们曼妙地扭动着身体,追逐光点飞快地游动,就像是一群听话的宠物。整个水箱都被搅动了,一具暗金色的骨骸从水底浮起,骨骸形状介乎人、鱼和飞鸟之间,它生前显然是那些人面鱼的同类。看起来这些人面鱼并不介意在饿极了的情况下吞吃同类,暗金色的骨骸上布满齿痕,像是用伐木斧砍出来的。

男孩摁灭激光笔走近玻璃墙,失去了追逐之物的人面鱼各自散去。水箱的大小几乎相当于岩层中的小型地下湖,经过过滤的地下水还算清澈,但人面鱼一旦游到远处去就看不清了。只剩下一条体型较小的还在靠近玻璃墙的水域中游动,似乎仍想寻找那个神秘的光点。男孩把手掌紧紧地贴在玻璃墙上,这时从玻璃的反光可以看出那面墙壁足有半米厚,是用巨大的玻璃方砖砌成的。

人面鱼把脸紧紧地贴在玻璃墙上去观察男孩的手掌,这时它的模样越发清晰起来。它居然是个雌性,或者说女性,有着一头漆黑的长发,面孔苍白但不失美丽,眉眼间隐隐有做过微创整容的痕迹。如果不是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而是在涩谷的街头看见这样一张脸,甚至能说是一场小小的艳遇。

“你真漂亮,”男孩轻声说,“在你还活着的时候。”

漂亮的只是那张脸,人面鱼从脖子以下开始畸变,下半身融合为蟒蛇般的尾部,隐约能看到脚的残留。

他们隔着玻璃墙无言地注视着彼此,男孩从口袋里面掏出激光笔,正想对着人面鱼点亮,但是突然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手指终究是没有按下去。

它们在一秒钟之前只不过是一群野兽罢了,但是突然间那些消失在不远处的人面鱼悄无声息地又回来了,原本各异的表情和体态变得统一了,各色的眼睛也统一放射出金黄的光芒,原本是男性的那几条,他们的面部也变得柔和了——男孩能听到这些东西体内的龙血沸腾着流动,它们在进化!在没有任何外力作用在它们身上的情况下进化!

轻微的爆裂声自上而下贯穿了整面玻璃墙,支撑它们的金属框架迅速地扭曲变形。玻璃墙摇摇欲坠,先是一块巨大的玻璃砖被水压顶出了金属框架,接着更多的玻璃砖脱落,每块都是一平方米见方半米厚,数吨重的庞然大物,缺口处水流喷出十几米远。几秒钟后这面透明的墙壁彻底崩塌,数万吨的水冲破了大坝,带着不知数量的人面鱼。

这既是致命的狂潮又是致命的美景,幽蓝色的光幕中坠落的玻璃砖反射冰一般的光芒,光芒中飞翔着似龙似蛇的黑影……美得就像世界的末日。

男孩并未逃走,在被幽蓝色的狂潮吞没之前,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

眼前的一切从漆黑中间蜕变出来,先是线条勾勒出简单的形状,然后是大块的色彩填充在里面……赫尔佐格摇摇晃晃地站稳了。

屋子的地面是血红色的,屋顶白色的,墙壁上红白相间。这间屋子里原本有至少二十个人,有医生有护士,现在他们全都变成了死人。他们的血在地上积起几厘米厚的一层,因为气密门的缘故才没有流出来。制造这起血案的东西还留在这间屋子里,那毫无疑问是个死侍,它龙化的身体魁伟得就像个橄榄球运动员,蟒蛇般的长尾拖在血泊里。

推想当时的情形,死侍用锋利的爪撕裂了医生和护士的动脉,在封闭的屋子里没人能逃脱。接着死侍也被杀了,他的身体悬挂在一面圆形的金属壁上,一柄长刀贯穿金属壁杀死了他。那面金属壁上有把手和密码锁,看起来像是银行的金库门,想来死侍在完成屠杀之后扑在门上往里窥看,被里面的人隔着门一刀杀死。

赫尔佐格揉着发涨的脑袋,看向身边目瞪口呆地站着的女孩,不远处的金库门边的卡槽里面插着一部手机。

“啧,来错了——不过,嘻嘻,也正好……”她龇着牙微笑,金黄色的眼睛正中有妖异的金光闪过。

与那具尸体相比像是巨人相对于侏儒的死侍在路明菲的身后无声地升起,七八米长的躯体覆盖着黄金,利爪穿胸而过再把整个上半身攥在手心里面,女孩纤细的躯体像是薄纸一样破碎了。插入卡槽的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显示是路鸣泽的来电。

新出现的死侍在电话自动接通的下一秒捏碎了手机,把这里与外界联系的唯一渠道斩断了。

解码完成,金库门开始释放阀门里的高压氮气,赫尔佐格退后几步。门上方的灯由红变绿,十二道保险栓同时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厚达20厘米的硬质合金门缓缓打开,扑面而来是与记忆中如此相似的清新的白檀香味,赤身裸体的女孩站在门背后,一边看着赫尔佐格,一边用大毛巾擦着湿漉漉的长发。她身体上每一寸的细节与赫尔佐格脑海中的都一模一样。

一切的平静与淡然都模糊了,赫尔佐格站在富含氧气和白檀香的风中,眼睛里只剩下那令她如此刻骨铭心的面庞和那双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的眼睛。

“我好想你。”她不由得想说这句话,虽然明明知道眼前站着的不是那个人,虽然明明知道她们才分开了一天甚至更短的时间……可那双眼睛里的神采是那么的触动她的内心,就像红鸟飞翔在澄澈如洗的青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