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拖延时间
“通常的龙需要再次结茧过后才能发育出巨大的龙躯……而海拉是特殊的，她吸收了康斯坦丁的龙骨，其中富含的‘精神’元素能够让她跳过结茧的步骤。”赫尔佐格坐在地铁月台上，颓丧的捂住了脸，“她将是死神，是尼伯龙根的女王……如果在这里主场作战，我们将立于不败之地。”
“那是另一个世界之门洞开的礼赞……”她像是吟诵诗歌一样歌唱，“丧钟敲响，大海破开，那是美好的一日，死人指甲组成的大船会从海底升起，死神海拉和亡灵们站在船上，要对生人的世界宣泄他们的怨恨。”
“你自从回来之后已经在这里抱怨了几十分钟了，就没有想出来一点解决问题的方法么？”零冷冷的说。
“如果让海拉发育到可以使用‘诸神黄昏’的话，我们就不必在这里枯坐了……过多的‘精神’元素让她不能结茧，而发育的进度条刚刚被清零了。”赫尔佐格抓狂的挠头，“海拉现在就和塔尔菈的情况一样——她从来没有正确的结茧过，能活到现在纯是因为她睡得像死了一样！”
另一个赫尔佐格在这时走上了月台，对着众人点了点头，随即如同泡影一般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身衣服干瘪的坠落，黑色的风衣紧贴地面，像是被遗留在世间的皮囊一样。
“这是什么东西？你的新把戏？”零走上前捡起那一套衣服，穿的还挺齐全。
她掏了掏里面，一个像是木质的小雕塑掉了出来，在地上弹跳了两下就不动了。
“我派它去给夏弥送点东西，这样起码能提升一点点我们的胜算。”赫尔佐格叹了口气走上前去捡起那个延崇，“衣服你要的话可以送你。”
“谁要你这东西。”零嗤之以鼻，但是手里依旧紧紧攥着那一团衣服，没有放手。
···
路明非背后簇拥了一群人，还有个颇有些漂亮穿小黑裙的女孩坐在路明非旁边，瞪大眼睛满脸好奇。此时此刻路明非是这里的明星。路明非不好意思地挪了挪屁股，免得蹭到她的大腿，但心里还是有点窃喜……
这是不是所谓的存在感？
有的人的存在感位于豪车如水、美女如云的香槟酒泳池边，那是恺撒；有的人的存在感位于在血流成河的屠龙战场上，那是楚子航；有的人的存在感在于摇着铃对校董会臭牛逼的，那是昂热；有的人的存在感在于二锅头和内衣杂志，那是副校长……而他的存在感就是在这样的网吧里，脏脏的破破的，弥漫着烟雾，灯光昏暗，偶尔有一两个露大腿的女孩。所有人都不经意似的回头看……可只有在这里才觉得有人会关心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跳跃，他的军队再次成形，狂战士们汇聚成铁流，离子光刀闪灭，龙骑士们舞蹈，航空母舰攒聚成团。屏幕的光照亮他空白的脸。
赫尔佐格一行人畏惧的最终BOSS，酒德麻衣寄予厚望的屠龙勇士，此刻在这里找到了他的存在感。
“先拖时间，我们先把楚子航搞定……”赫尔佐格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这个反而是更容易搞定的，只要让她接受夏弥龙王的身份就行！”
“那你要怎么拖时间？我的前同事现在估计在想方设法的要把路明非从网吧撬出来呢……你一个人能干过她们一个团队么？”零微微皱眉。
“她们不清楚路明非的行为模式，但是我知道！”赫尔佐格拨通了一个电话，紧张的把手机放在耳边等待接通，“那就是诺诺不动他不动——喂！凯撒！”
···
秋天是北平最好的季节，天空高旷，道路两侧的树上都有金色落叶翻飞而下。凯撒就像个出门遛弯的八旗子弟，开着一辆敞篷小车，慢悠悠地在老城区溜达，车后座上驾着刚买来的楠木鸟笼，里面还有一只会说人话的八哥，副驾驶座上摊开一件大红色的嫁衣。她戴着一副老式圆片墨镜，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打着扇，一身行头和亮眼的金发形成鲜明对比。
就在这时悦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凯撒放下扇子从手套箱里掏出手机，拉下墨镜打量了一下屏幕。
“赫尔佐格？她这时候找我干嘛？”凯撒抱着疑问按下了接通键。
她们两个自从上次赫尔佐格“友好的”劝说她重新回到诺诺的怀抱之后几乎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谈话内容主要是凯撒向她虚心请教如何不和女朋友处成闺蜜。
接通电话后凯撒熟练的先把听筒远离耳朵，就算是这样她也险些被赫尔佐格的尖叫声吓到。
“干什么！”凯撒没好气的大喊。
“你在开车？不会被查驾照和身份证么？”
“至少现在是没有……不对，”凯撒后知后觉，“你说正事！”
“我查了黄历，今天不宜求婚……”
“别扯淡，”凯撒不屑的翻了个白眼，“老娘求婚的日子必然是黄道吉日！”
“那算了，你去吧。”电话对面传来砸吧嘴的声音，“你女朋友在颐和园，她会在夜里十点游到十七孔桥旁边的水中央——赌不赌点什么？”
“哦？”凯撒来了兴致，“我倒是没什么好赌的……但是我有点想要你的那些黄金死侍，如果你给我一个的话我可以用她装饰诺顿馆——我发誓我没见过比她们更栩栩如生的雕塑！”
“好，如果一切和我说的一模一样的话那么你今天就不求婚——起码，你不能把过程录视频发到网上，”赫尔佐格大笑，“如果我说错了，那一切随你的便，等回学院了我的死侍随你挑。”
“我跟你赌了……我现在就去请人拍摄。”凯撒撂下了手机，用力的踩下油门。
Mini Cooper冲破坠落的黄叶，汽车音响中放着Sarah Brightman的《It’s a Beautiful Day》：
“With every new day，
your promises fade away，
it's a fine day to see，
though the last day for me，
It's a beautiful day.
It's the last day for me，
it's a beautiful day.”
···
“好了，这样她就会等到晚上十点。”赫尔佐格如释重负的放下了手机，“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小时，也就是一天的时间。”
“把地铁里的防护机制统统启动，派最好的荷官过去和路明非打牌。”她转过头告诉正在愁眉苦脸的努力长鳞片的海拉。
“我们这里只有这一层防火墙么？”塔尔菈瞪大了眼睛。
“别的对他不起作用。”赫尔佐格摇摇头，“尼伯龙根不能拒绝路明非的进入，他比海拉还要海拉。”
“接下来就是即将进入尼伯龙根的楚子航了……你们两个先回去吧。”她拍拍手，“她现在还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