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女孩子的裙底有什么？
轰然巨震几乎震碎了窗玻璃，英灵殿前的井中喷出十米高的烈火，颜色鲜红得像是血，把整座校园映照成猩红色。
井下是装备部的地下实验室，大约又发生了事故，也许是精炼硫磺爆炸或者是硫化汞泄露？救火车拉着警笛赶到，远远地可以看到有人架起水龙对着着火点喷射。
楚子航叹了口气，对着手机的通讯录页面发呆。
她决定出去走走，短暂地离开一下这个自己已经待得太久的房间。
出门前她的余光瞟到了门口镜子里面枯槁如同孤魂野鬼的自己，吃了一惊，连忙凑上前去细看，窗外遥远的火光照射在她的脸上，照亮了她干枯的头发和粗糙的皮肤。
稍微整理一下吧，一会也许还得吃点东西——她这才发觉自己已经饿得发昏了。
楚子航思考了一下，觉得相对于整理自己，还是吃饭更重要一点，于是就戴了个口罩出门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屋里的风铃叮叮作响，那个青铜风铃的舌是一枚眼睛，那是她往夏弥嘴里塞那枚贤者之石的时候发现的，不知为何她一直把它含在嘴里，直到她死去。
···
餐厅里面静悄悄的。
这座以巴洛克时期的风格装饰的大厅足以容纳一千人同时就餐，但是此刻只有唯一一位食客前来就餐。
想必所有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吧？之前楚子航开着隐身看论坛，看见凯撒发了个悬赏贴问谁能帮她包下东京的明治神宫，用于举办婚礼……这个委托被赫尔佐格当场接下了，令她感叹这家伙真的是路子多到离谱的地步。
她漫步走过一列列长桌，到达了无人式的点餐窗口前方。卡塞尔的厨房全天候运行，想吃什么划卡就行了。
楚子航把想吃的都点了一份，导致那个本来很大的送餐电梯这回甚至显得有些拥挤了……吃不了的话也没关系，她这样想着，反正一会会有两个死侍过来，自己给她们喂点东西吃想必赫尔佐格是不会计较的。
一想到赫尔佐格派死侍过来带自己去北平楚子航就有一点疑惑，她是不知道自己已经变成龙王了么？还是在故意装作不知道？从北平回来之后自己的记忆就变得有点模糊了，忘记了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事情，但是想必是做过一些惊世骇俗的事，导致赫尔佐格甚至不想告诉她身上的变化。
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她自己呢？自己的身体变成了什么样子只有自己最清楚。
窗外有布谷鸟求偶的叫声传来，那啼叫声在这种夜里显得那么的孤单，但是随后教堂的钟又被敲响了，钟声回荡在寂静的夜里。
楚子航抬头，餐厅的天顶画是《诸神的黄昏》，末日的巨龙尼德霍格从世界树的根部浮起，双翼挂满了死者的骷髅，夕阳在地平线上明灭，诸神之王奥丁骑着八足的骏马奔驰，对着黑龙投出永恒胜利的长矛——但是他的身后是死去的众神，只有他一人存活。
隐隐约约地，她闻到了雨腥气，恍然间她又身处那场暴风雨里面了。逃不掉的，永恒的暴雨，而在一切的尽头有一个高大的身影矗立着，令她震悚又兴奋。
自从她们踏足北平，发生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巧合，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在推动着……而且她还没办法确定奥丁是不是真的死了。
楚子航看了一眼窗外，两双金色的眼睛紧盯着餐厅里的她，不同于奥丁的死侍的苍白呆板，赫尔佐格手下的这种生物更像是某种小动物，她们会弓着背收拢翅膀试图把自己隐藏在稀疏的树冠里，就像是两只过于庞大的……猫咪？
但是每一头龙侍至少就有二点五吨重，这还不算个别镀金的个体，要是算上那些金属这个数字可能还得翻上一番。
楚子航招招手让她们悄悄进来，其中一个看见了她的手势，张嘴从喉咙深处挤出了几个音节，然后她们两个庞大的身形就在一瞬间消失了，稍后餐厅的侧门就悄无声息地敞开了一条缝，两缕黑气急速飘入，钻进了楚子航所在的长桌的下面，哪里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两个虚幻的轮廓可以被勉强看清，她们把脑袋搁在了楚子航的腿上，在张嘴的时候脸会露出来，不去关注周围那些非人的特征的话两个都算是大美人，令人感慨。
厨房里，零和塔尔菈目瞪口呆的看着监控画面中楚子航把吃剩下的大约有原来四分之一的食物塞进了长桌的下面，她们这个角度看不见桌下的人脸，因此她们只能假设楚子航裙底有某种异次元通道。
她们两个会在这里的原因是她们闲来无事选择了来厨房打工，通常来讲根本没有学生会选择去把宝贵的假期时间浪费在去厨房打工上，而且还是夜班，但是塔尔菈看上了夜班厨子可以偷吃这一点上，于是与零进行了长时间的做菜练习，最终竟然让她给应聘成功了。
夜班的工作属实轻松得很，今天楚子航的算是一次史无前例的大单子，于是她们就想着看看监控究竟是谁半夜来暴饮暴食……这可真是见着鬼了，不仅看到了将近一周没出现在校园里的楚子航，还目睹了灵异事件。
···
赫尔佐格在她实验室与养殖场的夹层里面思考着最近的一些事件。
有些不对劲，准确的说是很不对劲。
就算是刚刚变成龙王的楚子航至少能把地球给炸一遍，塔尔菈攒了几百年的“精神”都够把世界给再复原一遍，康斯坦丁能和绘梨衣过上两手，自己能杀死诺顿也起码是用上了七宗罪，海拉手撕路鸣泽跟玩似的，夏弥就算再恋爱脑但是最起码打一个有路鸣泽帮忙的超级混血种也能打赢吧？
那么，奥丁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的尼伯龙根里面真的是他自己么？还是说只有两具替身？
赫尔佐格再一次回忆那场战斗的情景，当时冰十字枪从极天之上坠落……奥丁的身躯膨胀，成群的死侍涌入他张开的肋骨之中……他的披风和盔甲散落，面具破碎成片……
她猛然站起，冲到这一层一个不起眼的柜子的前面拉开了柜门，那个不知姓名的龙王的骨架被她随手放在了这里，身上还穿着奥丁当时残破的甲胄！
她把它忘在了这里，这一点就足够让她战栗——她怎么可能忘掉一具龙骨的存在？除非是有人故意抹掉了她脑海里面的一点记忆——
谁能做到这一点？
赫尔佐格浑身冷汗，她摸出手机拨打了海拉的电话。她之前和楚子航说的话大部分是在胡扯，主要是如果楚子航找到海拉之后说是赫尔佐格让她来找她帮忙的话……海拉已经说过她无法复活耶梦加得了，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她可能会认为楚子航是故意来找茬的，而楚子航也是出了名的不会交流。
哑巴对上傻子，还都是完全体龙王——赫尔佐格还不想再去拯救一把世界。
电话拨通了，她清了清嗓子：“喂，海拉么？”
“啊，吃了吃了，没事，嗯。”
“哦对，楚子航一会到你那去……什么？不是不是。”
“你帮我把她骗去格陵兰海上，对，她会问你去哪里能找到一个东西，你就说格陵兰海就行！”
“你想把她可能问的问题记下来？那好，你去拿纸笔……‘我去哪里能找到与耶梦加得的灵魂等重的灵魂’，对，就是这个。”
“什么叫那就是正确答案？喂？”
电话被挂断了，赫尔佐格狠狠地用手把头发往后梳了一下，一拳击碎了眼前的“龙骨”。
格陵兰海那边真的有东西，但是她不知道那到底是在原著中藏头露尾的海洋与水之王还是奥丁的本体，该不会两者皆有吧？
替身这个能力真的太tm恶心了！要是奥丁不只有一个面具那我们是真的没法玩了——赫尔佐格似乎浑然不觉其实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替身使用者，而且她的影武者不管是怎么说都要比奥丁的面具多得多。
电话又一次响起，这次是塔尔菈打来的，赫尔佐格接起来后听到第一句话就皱起了眉头。
“什么叫楚子航的裙底有四次元口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