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帝助推，公开审理
李世民连声应允。
但这出宫之事，还得乔装打扮一番。
再者，李世民也不想让陈元清知道自己去观审。
长孙皇后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今儿个是阴阳侯在长安的首个案子，被告者是那史大钱，百姓们对他恨之入骨。若非夜禁，京兆府外定是人山人海。要不这样，咱们解除今晚的夜禁，让百姓们围观，既能给陈元清加油打气，咱们也能混在人群里不露痕迹。”
“这样一来，二哥，你我既能暗中观察，又能体察民情，岂不是两全其美？”
“哈哈，观音婢，你这脑筋转得真快，就按你的意思办！王德才，给朕过来！”
话音未落，只见王大监从皇宫深处一路小跑，气喘吁吁地赶到。
“奴才在！”王大监弯腰答道。
“传朕旨意，阴阳侯夜间审案时，解除宵禁，让百姓们也来开开眼界！”李世民笑着下令。
“这……”王大监虽感意外，但还是连忙应道，“奴才遵旨！”
这消息传出，如同油锅里滴进了水，顿时炸开了锅。
大唐百姓谁不想瞧瞧这新鲜事儿？
王大监急匆匆地将圣旨贴在了城门口，百姓们一见，欢呼雀跃，直呼皇上英明。
陈元清得知此事，惊讶得嘴巴能塞进一个鸡蛋，却不知这背后，李世民自有他的打算。
全城百姓如同煮开了的水，热议不已。
夜幕降临，京兆府衙前已人山人海。
衙役们忙前忙后，维持秩序。
人群中，李世民与长孙皇后悄然而至，融入了看热闹的百姓中。
陈元清坐在主审位上，身边是宋义、程处默和京兆府尹唐开。
堂下，赵胜与四位百骑司威风凛凛，分立左右。
而老程等人也好奇心起，听说阴阳侯子时开庭，便一股脑儿跑来瞧热闹。
老程大步流星，未进门先闻其声：“哈哈哈，陈元清小子，你今日一早偷偷摸摸出门，原来是有这等好事！也不知会一声，让老夫也来开开眼界！”
话音未落，牛进达、尉迟恭、秦琼、长孙无忌等人鱼贯而入，一个个脸上都写着“好奇”二字。
陈元清慌忙起身，施了一礼，好心提醒：“程伯父，这夜审冤魂非同小可，您老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被那些阴魂找上麻烦。”
程咬金鼻孔朝天，一脸的不以为然：“哼，区区阴魂，能奈我何？”
话音才落，一股阴风突然袭来，吹得众人肌肤一阵紧绷，不禁打了个冷战。
老程脸色骤变，急忙就地坐下。
而陈元清却是不慌不忙，优雅地落座，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朝堂下喝问道：“下面是何方冤魂，报上名来！”
话音刚落，只见那空荡荡的大堂中，突然飘来一阵女子的抽泣声。
“我就是那冤魂刘翠儿，求判官大人做主。”
她的声音，如同夜莺在黑暗中的低泣，既哀婉又动人。
周围的百姓们本来看得兴起，这下却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惊慌失措，脸上写满了恐惧。
这衙门大堂空无一人，女子的哭声却如在耳边，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陈元清一拍惊堂木，沉声喝令：“肃静！谁再敢喧哗，就给我滚出去！”
衙门口瞬间恢复了宁静。
陈元清再次拍案，沉声说道：“刘翠儿，陈上冤情！”
众人耳边突然回荡起一阵如山谷幽风的低语。
声音带着几分凄凉：“我是冤魂刘翠儿，三年前与家父踏入这繁华的长安城……”
接着，刘翠儿用她那带着忧伤的嗓音，描述了他们如何在长安谋生，又如何不幸落入史大钱的毒手。
她叙述着父亲被抓入史府，他们父女遭受的种种逼迫，直至悲惨离世。
她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掀起了波澜。
四周百姓开始窃窃私语，咬牙切齿，对史大钱的所作所为恨之入骨。
混杂在人群中的李世民与长孙皇后，脸色也愈发阴沉。
陈元清判官沉着脸，目光锐利地追问：“刘翠儿，你所言不虚？”
“判官大人，若有半句虚言，翠儿愿受万箭穿心之苦！”她的声音在大堂中回荡，坚定而决绝。
“好！”陈元清沉声命令，“赵胜，呈上文案，让刘翠儿签字画押。”
话音刚落，赵胜便捧着已经书写好的文案，步入了众人的视线，将其放置在了那张空荡荡的桌案上。
刘翠儿，肚里有点墨水，她爹教她念了些圣贤文章，倒也认识不少字。
她审阅文书，看完后，悄悄地在上面按下了自己的指印。
这一幕，外头那些看热闹的不曾察觉。
不久，文书上诡异出现了一枚血手印，让众人炸开了锅。
陈元清接过文书，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确认无误后，猛地一拍桌子，“赵胜，去把那个史大钱给本官带上来！”
一声令下，赵胜领着几个膀大腰圆的百骑司，风风火火地出了大堂。
外头，人群自动让开一条道，史大钱被这阵势搞得一头雾水，还打着哈欠，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陈元清冷眼瞧着史大钱，“下面站着的是何人？”
“小民史大钱。”史大钱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回答。
“史大钱，你可知为何被本官请来？”陈元清追问。
史大钱一脸懵懂，“大人，小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啊！”
“史大钱，你三年前是不是逛过红香坊？”
史大钱眼睛滴溜溜一转，故作为难地说：“大人，长安城里的坊市多了去了，小民有时候也去闲逛，可红香坊这名字，真是记不得啊。”
“行，那刘翠儿这个名字，对你有没有什么印象？”官员不依不饶地追问。
史大钱听到这个名字，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眉头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他干笑两声，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大人，小民对这个名字也是一头雾水。”
旁观的陈元清冷笑一声，这史大钱装傻的本事真是炉火纯青。
他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史大钱，给你个机会，自己坦白吧，别到时候后悔莫及。”
说着，陈元清从桌案上拿起状书，轻飘飘地扔向史大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