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匈人和芬兰人
匈人和芬兰人的历史并不完全属于鞑靼人的历史,只有当他们被占据他们土地的鞑靼部落向西推进时才算。因此,我们此处只是对他们稍加介绍,欲知详情,可参考匈牙利部分对他们的详细讲述。
在蒙古人或鞑靼人的西伯利亚部落的西边有一个西伯利亚人部落,生活在贝加尔湖附近,他们就是萨摩耶德人。这些人被驱赶到北方,或与作为吉尔吉斯人祖先的丁零人一起占领了叶尼塞河上游。在这些萨摩耶德人和古吉尔吉斯人的西方,是东方的芬兰人或匈人。他们占领了伊斯基季姆大草原、额尔齐斯河及其支流、乌拉尔山脉的南部和乌拉尔河,一直延伸到里海。这是公元前6世纪的事情。紧靠南部的是马萨革泰人或阿兰人。
匈人——这个奇怪的民族,被那些与匈人第一次入侵欧洲同时代的人夸张地笼罩上了一层令人恐惧的面纱。其实这不足为奇,因为他们之前所见到的游牧民族,都是与欧洲人相似的印度-日耳曼人。
匈人有一双小眼睛,扁平的鼻子,大脑袋,黄色或深棕色的皮肤。匈人中的母亲们有一个习惯,孩子一出生就把鼻子压扁,把脸颊划破。这些自然的和人为的元素被欧洲作家夸大成最可怕的畸形画面——每个作家在描述这个令人畏惧和憎恨的民族时都试图超过其他作家。
他们不吃熟食,也不知道调味品为何物。他们以植物的生根,或是放在马鞍和马背之间有点走味儿的动物肉为食。他们从来不使用耕犁,只让战争中的俘虏为他们耕种田地,牧养牛羊。在到达欧洲以前,他们从来没有住过房屋,每一个围墙围起来的场所对他们来说都意味着是一座教堂;他们认为自己在屋顶下不安全。
他们从小就习惯于受寒、挨饿、忍渴,经常换住处,或者说根本没有住处,而是在山林中徜徉,后面跟着无数的牛群,用牛车一起拉着全家。他们的女人待在车里,忙于为丈夫纺织或缝制衣服,照料孩子。
他们穿貂皮,也不必脱下来,允许貂皮在身上腐烂。他们戴着一顶帽子,穿着一双笨重、妨碍走路且不适合步行作战的鹿皮鞋。他们几乎不下马,那些马又小又丑,但却灵活而不知疲倦。他们日日夜夜骑在这些动物身上,有时跨骑,有时横骑。他们吃喝都不下马,如果太困了,就趴在马脖子上沉沉地睡去。
民众大会也在马背上举行。他们在向敌人扑过去时,会发出可怕的呼喊。如果发现前面有太多的抵抗,就会立刻撤退,不久又会杀个回马枪,打倒一切拦阻的人。他们的箭头用尖骨制成,像钢铁一样坚硬而有杀伤力。他们甚至在疾驰之中,也能矫捷地全速射箭。在肉搏战中,他们一手拿着弯刀,一手拿着一张网,试图把敌人缠住。他们的一个家族有优先进攻敌人的特权。匈人的女性不怕伤、不畏死,战争之后,往往会在死伤者中发现女性的身影。这些人对和平的艺术极为排斥,以至于在他们来到欧洲后的近100年里,对文字仍一无所知,只向与他们打交道的君主们发出口头的建议。
但是,东部被汉朝驱逐的匈奴人——在后面的章节中有更详细的叙述——中的一部分,在2世纪拥入匈人的居地,占领了这片土地(15),并迫使匈人渡过乌拉尔河,进入欧洲阿兰人的领地——阿兰人被迫沿着上伏尔加河向北迁徙,之后与匈人融合在一起。5世纪早期,这个融合之后的民族将匈人或阿瓦尔人的帝国扩展到了多瑙河以西和咸海以东的广阔地区。芬兰人此时正向芬兰前进,伏尔加河下游的一部分,以及从其最西边的弯曲处向西、向南画出的一条线,在565年,将阿瓦尔帝国与西突厥帝国分开。
起源于芬兰人或匈奴人的可萨帝国(679),开始于高加索以北的一个不知名部落,在2世纪后半叶,向西扩张到黑海沼泽,向北扩张到芬兰人的居地,向东扩张到咸海,在那里与中国和阿拉伯帝国接壤。745年,东部到达伏尔加河流域;1000年,几乎所有这些地区都被基辅罗斯大公国占领。匈人与其他部落融合,成为现代匈牙利人的源头,并把他们的国家命名为匈牙利。
因此,我们认为,乌拉尔周边地区是中亚游牧民族进入欧洲的大门。这些游牧部落常常从东方来,在路上停留一个或几个世纪,世世代代不离开给他们提供肥沃牧场和丰富动物的土地。因此,这些亚洲人在乌拉尔肥沃的平原上定居了一段时间,与他们在那里发现的芬兰部落融合在一起,这些部落可能扩张到南部的黑海地区。这些融合产生了新的语言和新的民族,有的依然留在原地,有的则被来自东方的部落驱赶,继续向欧洲进发。
这里,我们可以用几句话总结一下:我们看到了,欧洲国家在376年匈人经过欧洲时首次感受了民族大迁徙的影响。匈人跨过亚速海和顿河,来到了印度日耳曼民族的发源地,占领了位于黑海以北的多瑙河。这些游牧者一个接一个地分散到了罗马帝国的各个行省,改变了罗马帝国的面貌,从由此引发的混乱中逐渐形成了欧洲文明的现有结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