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破茧
秦朗回到家，已经是两天后，原本按照计划，他当天就打算出院的。
结果手续办到一半，杜正羽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许勇死了。
死在了医院的特殊监护病房里。
有人在他注射的松弛剂中下了毒，点滴打进他身体里的时候，他的手一度离呼叫铃只有1CM，但就是这咫尺之差，却断送了许勇的性命。
秦朗跟着杜玉成走进监护病房的时候，正好看到了许勇死不瞑目的尸体。
病房已经被严格保护了起来，有一些研究员模样的人正在许勇的尸体上采集着标本，进进出出。
林正声靠在窗旁，正木木的望着远处。听到有人进来，看到是杜玉成时，才稍微打起了精神，打了个招呼，“你来了。”
“怎么回事？”杜玉成拧着眉头。“不是安排人日夜不休的守着？”
“全死了……”林正声的神情满是恍惚，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的眼睛瞪得非常大，里面布满了血丝，“一整个小队，十二个人，全死了。”
“……”杜玉成拍了拍他的肩膀，能理解他的不好受了。
林正声仿佛触碰到了什么开关似的，肩膀一瞬间塌了下来。
“我……我亲手点的人，都是上过战场以一敌十的好手。”林正声死死的攥着拳头，满脸凄然，“他们甚至没机会掏出武器，就被毒气放倒了……”
“这可是医院啊！！”林正声笑得仿佛像哭一样，“要不是特护病房走的是单独的空气循环系统，他们准备害死多少人？！”
“……”说实话，听到这里，秦朗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这可是毒气！
秦朗真切地意识到了两个世界的不同——至少犯罪分子的丧心病狂程度远超想象。
“在医院投毒？”杜玉成也惊了，“那投毒的人呢？”
“服毒死了。”
林正声嘴角扯了扯，满脸的荒谬感，“死在了宿舍，同事加班找不到人才发现不对——死的时候东西放得板板正正，甚至连垃圾都倒了，是决心赴死的。”
“一个看起来很妥贴的小姑娘，我还见过——”林正声笑得很嘲讽，“他们护士长说她做事很稳当。我没想到是这个稳当法。”
“她先去了监护室，说是要查看一下病人的指标配药，在角落留下了伪装过的毒气瓶，又直接进去给许勇换了药。”
“她换药的时候，甚至还给许勇掖了被角——十一还开口笑话她太善良了，她还说这是她的职业本能。”林正声的眼角微微露出来了红痕。“她刚出门，就引发了毒气，十一的笑都还没来得及消散，就倒了下去……”
“……”听到这里，秦朗甚至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可以心平气和的一边承担着治病救人的职责，一边心无旁骛的投毒。
“她的家人呢？”杜玉成追问着。
“父母双亡，相依为命的姐姐在前几年失踪了，我们怀疑是被破茧吸收了——”林正声叹了口气，“剩下的关系链条还在查。”
“滴滴——”
林正声的电话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甚至没有回避，就直接接通了。
“好，我知道了。”听完电话那头的消息，林正声的表情甚至有几分了然和淡定，他扭过头，朝向杜玉成，“一样的手法，甚至毒素可能都是一样的。羁押在那边刘家的人也全都死了，包括胡菲。”
“好——好得很！”杜玉成笑了，眼睛眯了起来，“日子消停了几年，就记不起来当年被追着打的痛，直接挑衅到我们脸上来了！”
“秦朗，从现在开始，你身边不要离人。我会安排人24小时在你周围保护你，包括你父母那边也是。”
“还有，你自己也不要落单。我还有点事情要去处理——”杜玉成勉强扯了扯嘴角，“等我处理完再来找你。”
说完，杜玉成就急匆匆的走了，只给秦朗留下了一个大步奔行的背影。
秦朗怔怔的站在原地没动。
他这会儿觉得挺魔幻的——原本他以为，这个世界和另一个世界是差不多的。可能遇到的最大危机，也不过是口袋里没钱……
原来不是的。
不努力是真的会死的！
他从没有这么清晰的感受过这一点——
“这些材料——能给我一份吗？”
秦朗往前走了一步，站到了林正声跟前。
“这些？”林正声指了指研究人员正在许勇身体上采集着的标本。
“是的——”秦朗笑了笑，“我想看看，能不能研究点什么。”
在征集了杜玉成意见之后，秦朗非常顺利的拿到了一大堆贴着各色标签的试管和袋子，并连夜带着他们回到了第一学院的宿舍。
值得一提的是，他之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安保人员，自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个抱着他的一大堆实验材料，另外几个则先他一步进房间，对整个房间进行了全新的改造——
“整个房间我都检查过了，全部重新做了改造。有任何事，你都可以用通讯呼叫我们。”
身着学院工作制服的保洁人员关门的时候甚至耐心的关上了门。
“考虑到炼金术士的配方保密安全的问题，你的实验室只装了热成像，有任何问题务必第一时间按通讯铃！”
……
什么嘛。
搞了半天，原来是穿的学校制服。
那他之前猛猛回头找人，真的很蠢就对了。
算了，不想这么多，先忙正事吧。
沐浴，焚香。
随着好运香炉的香气缓缓飘出，让秦朗飘忽不定的心稳了一大半。
稳了！
秦朗从带回来的一大堆瓶瓶罐罐里挑拣了半天，选了一份血样和一份组织样本，丢进了小锅里。
【不可名状的混合物】
【不可名状的垃圾】
……
不对啊？
秦朗扭头望向旁边飘着淡淡香味的香炉，眼神中充满了不解。
这真的已经加过幸运值了？
基础值得有多低！
又或者……
秦朗低头看了看眼前堆着的大大小小的试管和样品袋。
果然人体组织这种东西拿来炼药，还是太超前了？
这些都是从已经死去的许勇身上采集的样本，如果小锅不接受这种人体炼成的话，那这些对他也没什么用，最多留个血样用精神力观测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望着眼前至少还有二十多份的身体材料样本，秦朗陷入了沉思。
他之前是怎么说的来着。
越多越好，多多益善。
感觉躺那儿的许勇都快被薅秃噜皮了……
算了，来都来了——
原本还很耐心在一件件排列组合的秦朗一股脑把手头的这批样本一口气全部放进了合成界面。
整体合成扔垃圾也方——
这是什么？
昏暗的烛光里，一瓶暗紫色的药剂正静静的漂浮在合成界面。
【精神力毒素-α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