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赔罪
母亲徐子微肆无忌惮的当众醉酒行事,轻薄宾客林兴,徐度现在回想那一刻荒唐事情,人都快要疯了。
他知道母亲素来乖戾嚣张,行事放浪,但是在家族和宗门的约束下往日还算是正经样子,但是实在没有料到今日能在徐氏招待林兴接风洗尘的宴席之上对来宾能轻薄到这个份上,都不知道将家族脸面往哪里搁放了。
这真是昏了头一般的疯癫张狂行事,这么多人见到,他徐度就是想要捂嘴也是无济于事了,怕不是明天起来整个通山派都要晓得这件事的经历。
他现在只希望不要传的太过离谱,到父亲那里的时候还能给徐氏留一些颜面。
好在林兴还算是理智,他反客为主领着徐度勉强算是行了一轮终巡酒,算是草草收拾了这番局面。
酒宴之后,徐度亲自在幽室之中向林兴赔罪,这对苦命鸳鸯更是想要几次下跪,好在林兴给他们劝住,好不容易才将他们两扶起说话。
徐度的道侣简微微一直在抽泣,止不住的抽泣,抽泣到连句完整的话语都说不出明白。
徐度也被他母亲的行径气的此刻整个人都有些糊涂晕了,结结巴巴说着往日经历,最后还得是吕范在一旁帮衬着七嘴八舌,总算是将徐度私纳道侣与徐子微结怨的事情讲个清楚。
徐度的道侣简微微是百草谷的内门弟子,乃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修,算是身世清白,当初他在百草谷的瑶湖养伤的时候,就是这位悉心照料徐度起居。
徐度本来是没打算要和这位厮混的,奈何当时伤的太重,他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把握重返道途,就有些消沉下去。
一日日的照料,算是日久生情,瑶湖三年,两人弄到最后居然生养了一个女儿出来,好在徐度最后算是勉强痊愈,能够重返道途。
徐度是有责任心的,既然简微微生了女儿,那总要给个名分,回到通山派就想央求母亲请做道侣。
哪曾想到族中早就做了联姻的打算,在徐度父亲黄庭道人的撮合下,一位岳阳楼长老想要将自家的女弟子嫁给徐度,就等徐度重返通山派,让两人碰面详谈。
徐子微自是支持自家丈夫的举动的,这种上利门派,下利宗族的事情是天大的好事,再说了她年少时就是这般过来的,徐度既然是徐家的一份子,那必然当为徐家做一份力,道侣的事情岂是小儿辈能自己做主的?
她表示只许给简微微一个妾室的身份,还得等岳阳楼那位正式入门之后。
或者是给一笔灵石打发简微微走,生下了的女儿就丢给自家亲戚来养,若是能踏上修行,验出灵根就当徐氏一份子弟,若是不行,就丢到凡间自生自灭。
凭心而论林兴觉得这个事情徐子微处置的还算公允,就是苦了简微微罢了。
简微微虽是百草谷的内门弟子,百草谷也勉强算是金丹门派,可相较于通山徐氏这种金丹大族,到底是少了一番底蕴,苦一苦也无妨的。
徐度夹在中间进退两难做不了人,最后也就只是行了一个拖字诀,先将简微微安在徐氏别院带着女儿,只希望日久天长母亲能够接受这对母女。
哪曾想到徐子微也是个绝情之人,顶着压力也不许简微微踏入徐家族宅一步,任凭徐度如何寻人求情,得到的回应都只一句话: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过来的,凭什么我自家儿子能够僭越行事?我家家事,轮得到你们操心吗?”
林兴望着这两位,他也没什么好的主意。
徐子微在宗门内是长老职务地位超然,修为上是筑基圆满,宗族支柱,就是算上伦理她也是徐度的母亲,她不同意这一桩婚事,又有谁敢拍板越俎代庖?
此刻林兴也只能稍稍宽慰徐度,其他话语也是不敢多说的。
他作为一个外人,当着这几人的面,这事情真轮不到他来插嘴说话,要说话,也只能是面对面私底下言语。
要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说给徐度的话语被那简微微听到了,不知道是什么模样。
“无论怎么讲,林道友,这事情终究是我母亲做的不对,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与我提,还请千万别把这事放在心上,这几日还请您稍稍住下,后续我始终会给您一个交代的。”
徐度缓了好久,总算是清醒过来,在他的再三恳求下,林兴到底还是答应了他的赔罪要求。
林兴是筑基修士,确实是不可以轻慢的。
纵使在通山派这样的老牌金丹门派,筑基修士也是百里挑一的存在,通山派数万名修士拢共的筑基修士也不过几百号人。
筑基修士上门拜访,通山徐氏如此轻慢招待,传扬出去日后就是在门中都不知道怎么说话,到底是要征求当事人的谅解才行。
林兴本人倒是无所谓徐子微的轻薄举动,奈何徐度自己过意不去,他也只能让徐度寻了一处有地火的宅院先将自己安顿下来,算是勉强先安稳住了。
徐度很快就安排妥当了,他亲自领着林兴进到一处低矮小院,指着院内的一处四方井盖好声介绍:
“林道友,我们此刻就在御龙山的腹腔之中,这间屋子的旁院直通御龙山地火,曾经算是我家的备用丹房。你只需要轻启阵法,然后再打开井盖就能感受地火。”
徐度此刻很谨慎,他也没多问林兴为什么需要地火,许是已经缓和过来,理智重新占据了智商的高地。
此刻这间院落里只他与林兴两人,林兴这才招了招手,将他叫唤进了屋中,说是有礼物与他。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利落,透着一股干净清爽,算是修行的上等场所,徐度有心了。
林兴请徐度坐下,自己则是从储物袋中取了一份灵溪谷的特产的三季稻谷,抓了一把,放在徐度手上。
徐度一头雾水的看着林兴的举动,他细细打量着这些稻谷,试图看出些许端倪来。
琢磨了许久,他也不明白这些东西,还是出声询问林兴。
“林道友,这是何意?这不就是寻常的灵谷吗,我怎么也推敲不出有什么新奇的。”
林兴微微颔首,却是轻轻的拨弄着徐度手上的灵谷,取出一粒放在自己手心,轻轻摆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