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被抓现行
“四哥，我要制作麻将，该去哪？”
朱棣略作思索道：“将作监。”
“那可坏了，我不能出宫。”朱桢有些愁眉不展。
“俺回永寿宫求求母妃，让她派人出宫一趟。”楚王殿下有些沮丧。
“不是有四哥在呢，老六，你哭丧着脸给谁看。”
“四哥你真好！”朱桢沮丧的表情消失，对远处的内侍挥了挥手：“小鞭子，把俺的茶叶蛋拿过来。”
“第一批茶叶蛋你除了给父皇，不是全许给三哥了么？”朱棣接过一小袋茶叶蛋分了一个给朱橚。
“啊，对对对，俺差点忘了，四哥快还给俺。”朱桢伸手就要去抢。
“到四哥手里，你还想拿回去？”朱棣高高举起，朱桢够不着。
朱棣你欺人太盛，这样俺就没有心理负担了，朱桢幽幽一叹：
“那就只能后面再给三哥送，四哥回去记得把茶叶蛋热一下会更香些。”
朱棣美滋滋的将茶叶蛋递给内侍，抢过木板做的‘壹萬’仔细端详：
“就按照这个样式用木头做？”
朱桢摇了摇头：“用坚硬，且表面光滑的材料，手感会好上许多。”
“石头雕刻？”
“也行，就是光滑的石头易碎，坚硬的石头不怎么润，外观也难看许多，还容易做标记。”
“用什么材料好些？”
朱桢嘴角微微泛起：“要是有象牙就好了。”
朱棣捂着脑门来回踱步，对朱橚问道：“老五你知道哪里有象牙吗？”
“洪武二年始，占城、安南、高丽入我大明朝贡，去年父皇颁布魏国公击败扩廓帖木儿，四方蛮夷皆服，暹罗、真腊、三佛齐、天竺等国纷纷递交国书。”
“老五别废话，这跟象牙有关？不对....占城、安南都有象牙，何况还有天竺，象牙作为他们的皇室用品，当地特产，自然会进贡我大明，数量还不少。所以父皇除了赏赐一些大臣外，他应该还有一些存货。”
朱棣并非真的不学无术，脑子没活怎么当永乐大帝，他只是对特定的东西感兴趣。
战争局势、谋略勇武。
“俺去找咱爹要！”朱棣眼眸冒光。
朱橚颇为嫌弃：“咱爹问你要来作甚，你答打麻将！？那就等着挨揍吧。”
五哥好助攻，朱桢乐呵呵的也不插嘴。
“那怎么办，总不能去乾清宫偷吧。”
“你去了，咱爹至少卸你一条腿。”朱橚鄙夷道。
朱桢叹息道：“要是母后在应天就好了，赏赐象牙就是母后一句话的事。”
朱棣眼眸骤亮：“俺记得应该在母后寝宫见到过，不知道是不是象牙。”
“四哥，你别，别不是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吧。”
“老六，没事的，母后对我们最好了。”朱橚安慰道。
“象牙的事，包在你四哥身上了，四哥也不能白拿老六的茶叶蛋不是。”燕王殿下连拍好几下胸脯。
砰砰作响。
坤宁宫外，除了一些留守、巡查的内侍，大部分都由马皇后带去了凤阳。
马皇后回凤阳祭祖后，朱元璋很少来坤宁宫，所以戒备并不算森严。
当然也从没人想过会有三个胆大包天的皇子，悄悄潜入坤宁宫。
楚王殿下大摇大摆的走在坤宁宫外，自三个月前开始，朱桢就时不时喜欢在皇宫乱逛，内侍也见怪不怪了。
突然，楚王殿下就地一躺，摸着肚子满地打滚：“哎呀，孤的肚子好痛。”
正在打扫坤宁宫的两名太监见状，连忙停下手中的工作，着急忙慌的赶了过来：
“殿下，您没事吧。”
“需要奴婢替您叫太医否。”
“不用，不用，孤可能就是吃坏了肚子，你去帮孤拿个恭桶，你去给孤打点水来。”
“谢谢哈。”
“殿下切莫言谢殿下折煞奴婢，替殿下做事，是奴婢的荣幸。”
两名太监离开后，两个人影从坤宁宫一侧走出，蹑手蹑脚的溜进了坤宁宫。
待两人进去后，楚王殿下如没事人一般‘嗖’的一声站起来。
在身上随便拍了两下，四处观瞧着，神情略显紧张。
同一时间。
下朝后的朱元璋和朱标正一同往乾清宫走。
两人尽管明显能看出疲态，但脸上都有淡淡的笑意。
可见心情不错。
“标儿，在奉天殿咱给你面子，现在该说说了，为什么要替杨升求情。”
老朱语气很平淡，显然并没有生气。
朱标解释道：“父皇，解一时之气，固然爽快，但儿子觉得涉及到老六，还是慎重些好。”
“咱虽罚他三十廷杖，但咱有数的，打不死。”
朱标想了想，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少许汗珠：“儿子是这么想的，第一可以成全儿子的仁义之名，其次是让杨升完整离开皇宫，可以彰显父皇你虚心纳谏的威名，最后，杨升若是一点事都没有，或许有一丝机会直接揪出背后之人。”
“哦~”朱元璋有些迷糊。
朱标整理了下思绪道：
“如果杨升被打的半死，背后之人会认为其没有价值，甚至有可能会找机会将其灭口，若杨升全身而退，有一定机会引出背后之人，就看杨升背后之人够不够聪明了，儿子此举乃一举三得。”
朱元璋闻言不夸不贬，而是看了眼朱标额头的汗水：
“标儿，累了的话，你就回文华殿休息，没必要强撑着，你娘回来看到你这副模样，非剥了咱的皮不可。”
“说起来也好些日子没有去坤宁宫了，标儿你先回，咱想去坤宁宫看看。”，朱元璋有些唏嘘。
“儿子陪您一起吧。”朱标摇了摇头：“儿子也挺想娘的，不如与爹一起在坤宁宫就寝，就当是睹物思人了，睡得也踏实些。”
“也好，咱爷俩一起。”
......
四哥、五哥真不靠谱，这都过去好一会了，朱桢望着坤宁宫的宫门翘首以盼。
好一会才见到两个穿着蟒袍的少年从坤宁宫里头出来。
一人扛了两大大的象牙。
朱橚明显有些吃力，朱棣很是轻松，跑在了前头。
“老六象牙到手，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被父皇发现了可就惨了。”朱棣语速很快。
“哦，五哥把那小点的象牙给俺，俺帮忙扛。”
“不用，五哥可不是手无寸肌之力的学生。”朱橚气喘吁吁道。
显然朱橚对之前朱棣和朱桢抛开他有些不服。
“老四、老五你们真是好样的啊，竟敢撺掇老六行此腌臜之事，你们真当咱当皇帝后提不动刀了。”
不远处传来朱元璋暴怒的声音。
哥三放眼看去，就看见了愤怒的朱元璋，以及颇为无奈，抬头望天的朱标。
朱棣脸皮一阵抽动：“爹，我说这是老六让我和五弟干的你信么？”
朱橚一句话不敢言，一直在点头。
朱桢一脸委屈：“父皇，儿臣错了，一切都是儿臣唆使四哥的。”
老朱更加愤怒，胡子都气歪了：“还敢骗咱，老六天性纯良，愈俺先生亲自认证。”
三个兄弟错愕的看向朱标求证。
特别是朱桢下意识抬起手指，指了指自己的下巴。
“俺，天性纯良？”
朱标无声的点了点头，双手抚着额头，仪态尽失。
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太监公鸭嗓声音：“楚王殿下，恭桶来了。”
紧接着又传来一声：“楚王殿下，水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