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洪武,我的父亲太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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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带刀入诏狱

“李景隆,你以最快的速度在应天各大书坊,印刷我接下来所说的话,越多越好。”

活字印刷术是毕昇宋朝时发明的,大明朝的造纸技术也已相对完善,应天城的所有书坊一起动工,短时间内印刷几千份不是什么难事。

“震惊,德庆侯廖永忠竟然在巢县做出这种事!”

“洪武四年,廖永忠在巢县重金征兵,征集了三千青壮出征蜀地,三千儿郎出巢县,不为金不为银,不为大明朝的稳定,只为了妻女不再遭受欺凌。”

“但廖永忠为了一己之私,将三千青壮全部坑杀在蜀地,无一人生还。”

“自那以后三千青壮的妻女都笑哩,七八个小姑娘老嫂子,同一晚上伺候一个五十岁的老头子就能有口饭吃,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都说皇帝有三千佳丽,廖永忠的佳丽何止三千,三千青壮的妻女,上到老妇,下到幼女,都成为了他的妃子。”

“巢县百姓都说朱皇帝不是大明的皇帝,廖永忠才是,朱皇帝的妃子不足二十,廖永忠的妃子遍布巢县。”

“巢县,巢县,该叫廖县才是,每个村每个乡都住着廖皇帝的幼子,等着为廖家开枝散叶。”

朱桢一口气说完对着李景隆问道:“都记住了吗,记住了的话,金吾卫禁军供你调遣,让禁军换成百姓的衣服,在应天城各地宣读和派发。”

朱桢扭头看向三个百户问道:“三位将军之前不听孤的命令,强行抓了孤的救命恩人,不知这次愿意帮孤这个忙。”

蔡里、丁作圣、杜良才三人对视一眼后。

蔡里站出来挺直了胸膛:“任凭殿下差遣,廖永忠如此恶行,卑职等岂能无动于衷。”

“愿凭殿下差遣!”三百禁军同时出声。

岩洞的惨状这些禁军都是见过的,蒋瓛的话他们也听在耳中,最初对于楚王无动于衷,他们本就颇有微词。

但他们自己人微言轻,此刻,楚王殿下似乎终于有了动作,自己当然要尽绵薄之力。

蔡里看了看朱桢的脸色,犹豫一番问道:“就是殿下之言是否有些大白话,而且有些过于夸张,会有人信么?”

“蔡百户这你就不懂了,大白话面对的都是那些没有读过书的普通民众,咬文嚼字他们未必能听懂,至于百户所说的夸张...”丘福看向朱桢,顿了一下。

“直说便是!”

“卑职有一些猜测,殿下应是在利用人心。”丘福小心翼翼的看着朱桢。

人才,这绝对就是四哥靖难立下赫赫战功的丘福没跑了,朱桢带着审视的目光看向丘福。

“殿下,卑职失言。”丘福单膝跪下道。

蔡里、丁作圣、杜良才很是疑惑,朱桢也没有解释。

若是直接将蒋瓛的话原封不动印刷,应天城的百姓们一开始或许会愤怒,但愤怒之后该干嘛干嘛,这个时代的当权者高高在上。

经历元末残酷的他们早已麻木。

易子相食,尸殍遍地。

但是按照朱桢版本后就不一样,所有人都会想见识见识廖永忠到底是如何的三头六臂,见证三千青壮的妻女是如何的凄惨。

“殿下,我认识些国子学的儒生,是否让这些儒生参与进来。”

朱桢点了点头:“找个文采好的儒生,把蒋瓛的话修饰一番,无需添油加醋,着重强调廖永忠的罄竹难书之处,在士林中传播即可。”

读书人和百姓们的处理方式不同,他们有自己的判断能力,再用这些夸张言论未必合适。

“蒋瓛,绣娘婶婶!”

“卑职(民妇)在。”

“接下来可能要委屈你俩了,绣娘从西市尾开始三步一跪,一直跪行到东城尾。”

“蒋瓛你将胸口的伤口裸露在外,陪着绣娘前行,对外宣称是绣娘的丈夫,侥幸从巴蜀逃了出来,哭诉着如实宣告廖永忠的恶行,并时不时踢上绣娘一脚,一定要踢实。”

“踢的时候可以适当骂上两句,如贱女人之类的话。”

“此行对你们二人的日后的名声不好,孤不强求!”

绣娘面如疑惑,蒋瓛沉思一会后,附耳在她耳边解释。

绣娘嘴唇咬出了血,脸上爬满了泪水:“绣娘本就是该死的人,全村的人都死绝了,就留下绣娘一人独活,只要能报仇哪还会在乎名声。”

“绣娘多谢蒋爷一路护送。”绣娘对着蒋瓛跪下道:“民妇不想连累了蒋爷,王爷青天大老爷,就让民妇一人来吧。”

蒋瓛扶起绣娘,对着一言不发的朱桢咬了咬牙道:

“卑职干了!”

朱桢伸了个懒腰:“留几名禁卫跟着孤去诏狱,丘福你带着你的部下一路护送蒋瓛和绣娘,都散了吧。”

“给孤准备一把刀,锋利点的刀!”

朱桢带着韩幼荼,王囡囡和几名禁军扭头就要往诏狱而去。

“老六,我看见了老六,父皇没骗我们,老六真的好好的。“

城门楼上,秦晋燕吴四位王爷也在,高喊的正是朱棣。

“那呢,哪呢?”朱橚、朱棡、朱橚四处张望。

正好看着抱着雁领刀的朱桢行走在城楼下方。

朱棣双手作喇叭状对着朱桢高喊:“老六,看上面!”

可能是孔希学带领的儒生声音太大,也可能城门太高,朱桢并没有听到,径直的离开了午门,上了马车。

朱棡蹙眉道:“老六抱着刀,好像不太对劲!”

“我们去追老六。”朱樉着急道。

“可是爹这边!”朱橚看了看城门下方的儒生和衍圣公。

朱棣撇了撇嘴:“我们兄弟留在这也帮不上忙,再说爹哪里有老六重要,说不准老六有什么鬼点子呢。”

“也是哦。”

马车上,韩幼荼上下打量着朱桢,终于是开了口:“刚才城门楼上有人喊你,应该是你的几位哥哥,我在百花楼见过他们。”

朱桢沉声回道:“你听错了。”

转过头去,望向马车外,不再开口。

良久,韩幼荼发出一声细若蚊蝇的声音。

“对不起!”

朱桢一怔,以为韩幼荼是为自身的安危担忧,看着她笑了笑:

“放心,你怎么都说救过孤的命,父皇那边孤会去求情,晚些时日你就应该就能能放出来了。”

......

“就你叫毛骧是吧,孤送送救命恩人进诏狱,有何问题?”

“可殿下您拿着刀,还带着一个小女孩,这有违规矩。“

“诏狱是阴森恐怖,死了那么多人,谁知道会不会有冤魂,孤有点害怕,拿着刀防身有何问题?”

“她是定远侯之女,去看看父亲怎地了,莫不是你毛骧真以为定远侯私卖了甲胄武器。”

“还是说你对定远侯用刑了!”

“毛骧不敢!”

“再拦着孤,孤手中的刀可就不长眼了,孤怕冤魂可不怕活人。”

诏狱入口,朱桢肩扛无鞘的雁翎刀,表情有些害怕。

毛骧和两名仪銮卫的狱卒,无奈让开了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