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绿叉河之战,结束(求追读,月票,推荐票)
提利昂带着骑兵,沿着河岸掉头扫荡,战斗已经接近尾声。
就在他迂回的过程中,马尔布兰率领的重骑兵无情的碾碎了北方人的阵型,比魔山的队伍更加残忍。
许多提利昂熟悉的人都是在死人堆里找到的,无数的高山氏族战士倒在一滩滩渐渐凝固的血泊里,有的人右手肘以下全部不见,有的脑袋像被踩扁的番茄,并不高的着甲率让他们损伤惨重。如果不是兰尼斯特家的装备,伤亡只会更惨重。
夏嘎颓然靠坐在一棵树下,全身插满了箭,像一只毛栗子,康恩的头枕在他膝上。
提利昂本以为他俩都死了,但当他下马时,夏嘎却睁开了眼睛,他的牙掉了一颗:“他们杀了科拉特之子康恩。”
英俊的康恩身上没有任何其他伤痕,只有长枪贯穿胸膛的一个红点。波隆扶夏嘎站起来,这位大个子酋长仿佛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箭,一边抱怨弓箭把他的盔甲和皮革插出一堆窟窿,一边想要把箭拔出来。
波隆赶紧阻止了他,并说明箭需要把箭头挖出来。
当他们为夏嘎处理伤口时,齐克之女齐拉骑马过来,向大家伙展示她割取的敌人耳朵。提魅率领灼人部众,乌尔夫率领着月人部族人,翻动着尸体,搜集财物、武器、盔甲,掠夺被他们杀掉的死人。
跟随提利昂上战场的高山氏族战士,大约只有半数幸存。
他让生者打理死者,派波隆去收拢残部,处理伤员和俘虏,然后独自去找父亲。
泰温公爵坐在河边,正拿一个镶珠宝的杯子喝酒,并让他的侍从为他解开战甲的环扣,他的脸上看不到一丝喜色。
“人们都说泰温·兰尼斯特公爵从来都不笑,看来的确如此。”提利昂站在河边,他把头盔丢在地上,解下披风。侍从小跑过来把东西一一捡起。
“这样一场大胜,都没办法让你笑一下,咱们仿佛经历的是我亲爱老姐的婚后生活。”
“住口。”泰温打断了儿子,但语气并不严厉,这让提利昂猜到,老狮子的愤怒跟他无关。
叫不出名字的学士递来一张信纸,提利昂接过,边看边絮叨起来。
“我看看......啊,原来是这样的坏消息。”提利昂背着风,辨认着字迹,“亲爱的老哥被捉住了,也难怪,这字写得过于难看,我记得詹姆的字和他使剑一样帅气。”
“那是你的哥哥!”泰温公爵把酒杯放下,手微微颤抖,“诸神在上,你能不能......”
“对我哥哥有应有的尊重。”提利昂接过话茬,他看到叔叔把手放在了父亲的肩膀上,“那又怎样?咱们已经惩罚了徒利,现在只需要用艾德大人去交换老哥,让一切恢复如初即可。”
除非......提利昂在心里想着,我们手里剩下的只有艾德大人烂掉的头。
“艾德·史塔克已经被砍了头。”凯冯爵士痛苦的说,提利昂注意到父亲的脸也跟着抽搐了一下。
这是权力的游戏中,最烂的一步棋,没有之一。但是自己无力逆转,除非托生到千古明君乔佛里身上。
参加战斗的爵士领主陆陆续续的归来,他们有些人身上布满血污,有些人则依旧光鲜亮丽,但相同的是,他们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
但看到兰尼斯特家三人严肃的表情,瞬间便收起了高昂的气氛,变得沉默起来。
“我老姐手上应该握有史塔克家的两个女儿,”提利昂的语气似乎满怀希望,“假如我们提出把这小子的姐姐和妹妹还给他......”
泰温·兰尼斯特轻蔑地哼了一声,“他疯了才拿詹姆·兰尼斯特的命来换两个小女生。”
“那就把詹姆爵士赎回来,不管花多少金子。”莱佛德伯爵插嘴道。
提利昂白了他一眼,懒得去理这个白痴,他继续读着信,“这上面还有好消息,至少在咱们的提醒下,围困奔流城的部队,损失并不严重,意味着咱们的兵力依旧处于优势。”
“但是咱们的对手不止史塔克家的小鬼。”泰温说道,“南方的蓝礼联合了高廷,还有史坦尼斯,都已经出兵。”
“关于史塔克那边,你的判断没错。假如艾德大人还活着,我们可以用他当筹码,与临冬城和奔流城达成停战协议,如此一来,便有时间全力对付劳勃的两个篡逆的弟弟。但眼下他死了......”父亲说着,手逐渐紧握成拳,“胡来,完全是扯淡。”
“我不打算留在这里,波顿那边我不担心,他是个谨慎的人,想必绿叉河之战只会使他更谨慎,因此他的追击不会很快。所以......明日一早我们便朝赫伦堡出发。凯冯,命令亚当爵士的斥候掩蔽我军行踪,他要多少人就给他多少人。”
“我已经命令史戴佛·兰尼斯特招募兰尼斯特港的新兵,并召集奔流城的溃军,在金牙城集结,防止罗柏·史塔克入侵西境。”
然而你的内弟是个无能之辈,我老哥就不止一次的说过。提利昂心里想着,但是并没有说出来,他不想火上浇油,也不想诋毁兰尼斯特的威名。
“而你,”泰温看向儿子,“你去君临。我要派你进宫。”
“我正有此意。”提利昂点头表示赞同,“我以什么身份去?代理国王之手?我姐姐想必不会同意。”
“随她去说,总得有人管她的宝贝儿子,以免把我们全都搞垮。我们狡猾的朋友培提尔、年高德劭的大学士,还有那个少了老二的活宝瓦里斯大人,乔佛里接二连三的做出这些蠢事,他们都在干什么?到底是谁出的馊主意?竟把什么杰诺斯·史林特拔擢为贵族?这家伙的父亲是个屠夫,而他们竟给了他赫伦堡!赫伦堡!那是国王住的城堡!只要我一息尚存,他就别想踏进去。听说他挑了一支染血长枪作家徽,假如我在,非逼他改成染血的菜刀不可。”
“杰诺斯·史林特是谁?”提利昂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
父亲并未提高音量,能从他的金黄眼瞳里体会得出愤怒。泰温这辈子最痛恨这种僭越之举。
“他们还赶走了巴利斯坦·赛尔弥,到底是哪根筋有问题?没错,他是一把年纪了,但‘无畏的巴利斯坦’光这名号在王国就很有份量,他服侍谁,谁就跟着沾光,猎狗起得了这种作用?狗是在桌子底下啃骨头的,不是拿来平起平坐的。”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提利昂的脸。“既然瑟曦管不了那小鬼,就由你来管。倘若那几个重臣胆敢跟我们耍两面派......”
“不消你多说,我统统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