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谈判（上）
波德瑞克先行，提利昂带着大部队慢慢前进，直到看见一处小丘陵。
“在这里扎营。”提利昂吩咐，这里可以俯瞰提利尔家的营区，无边无际，斥候说有两万人，没有夸张。
“每隔两个小时往提利尔的大营里派人找我。如果找不到我，或者发生异动......”
“就冲进去救你。”波隆说，“我觉得我应该跟你一起进去。”
“那如果提利尔家反水，咱俩都完蛋了。”提利昂说，“你留下来指挥部队。”
“指望我带着不到两千人部队击溃两万人把你救出来。”波隆冷笑。
正说着，提利尔家的大营内，出来一队骑兵，向着丘陵奔来，一会便到了坡底，不肯上来。
“恐怕需要我下去。”提利昂催着马，“波隆，千万要保住我的小命！”
“我一定！”
提利尔家的骑士们都穿戴着整齐的板甲，上面点缀着绿叶或是玫瑰什么的，反正看起来是绿油油的。
我是红色的，他们算是绿叶衬红花。提利昂心里想着。
为首的骑士摘下头盔，上面绘着三朵金玫瑰，身后的人举高火把，他有着长而飘逸的棕色头发，还有一对漂亮的金色眼睛。
“洛拉斯·提利尔爵士。”提利昂说，“幸会。”
“提利昂大人。”洛拉斯爵士，“您自己来？”
“除非我能拉来两万大军。”提利昂说，自己的异色瞳孔让百花骑士惊奇，“不然有多少卫兵跟着我，并无两样。”
高庭骑士下马，端来一个银盘子，里面是面包和一小撮盐，提利昂拿起面包蘸着盐吃进嘴，便随着骑士们进入营地。
提利尔家的军营，坐落在广袤无垠的河间地带，宛如一片生机勃勃的绿洲，在四周苍茫的平原上显得格外醒目。月光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随着小雨倾泻而下，为这座庞大的营地披上了一层银色的薄纱，军营被点点火炬点亮，宛如星空落入凡间，彰显着提利尔家族那不可忽视的力量。
队伍停在营地最中心的大营前，提利昂看到波德瑞克正坐在不远处的树墩子上，他冲侍从眨眨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洛拉斯爵士下马，伸手去扶提利昂。
“太贴心了大人。”提利昂说，“我还没有娇柔到需要您搭把手。”
他翻下马来，随着洛拉斯爵士走进大帐。
帐内只有两个人，梅斯·提利尔公爵有些发福，但看上去俊朗依然。他一头卷曲的棕色头发，修成三角的胡须间已有点点斑白。
另一位爵士肩宽背厚，面容严峻，光头，留着短硬灰胡。是蓝道·塔利？
“梅斯大人。”提利昂冲梅斯·提利尔鞠躬，“很高兴在此见到您。这位是？”
“蓝道·塔利。”塔利爵士自我介绍，“魅魔，很高兴见到你。”
“建议给我些喝的吗？”提利昂问。
“不必惺惺作态。”蓝道·塔利说，“我知道你享受着宾客权利，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你这样的花花公子，我只需要五百骑兵就能冲垮你在外面的两千人。”
他的斥候很厉害，提利昂心里想着，“大人，您只需要二百五。”
“提利昂·兰尼斯特。”梅斯·提利尔张口说话，“你来这里做什么？别告诉我是为了悼念蓝礼大人，我不喜欢惺惺作态。”
“没错，我不喜欢扯那些无用的长篇大论。”洛拉斯给他倒了一杯酒，提利昂喝了一口，整理思绪。
“我来是为了谈论一下我们共同的敌人，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史坦尼斯现在还不是我的敌人，而你是。”蓝道·塔利提醒。
“我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敌人？”提利昂反问，“蓝礼是，史坦尼斯是，而南境的诸侯可不是。”
“我可以加入史坦尼斯。”梅斯·提利尔说的过于直接，引起蓝道·塔利一阵皱眉。看来充气鱼大人不太擅长谈判。
“史坦尼斯谋害了蓝礼大人。”提利昂注意到洛拉斯·提利尔气的浑身发抖，“如果说蓝礼大人的罪行只有反叛乔佛里国王，那么史坦尼斯大人不仅叛国，还弑亲。愿七神诅咒他。”
“你没有证据说是他干的。”蓝道·塔利说。
“行了，塔利大人，您是聪明人，史坦尼斯的小心思能瞒住您？”提利昂喝光了杯中酒，“史坦尼斯需要军队，而恰巧他弟弟发兵和他争夺王位，然后两个人见过面，蓝礼大人就被暗杀了。”
“然后他就带走了弟弟的军队。”提利昂站起身，“除了风暴地的诸侯，南境有谁跟他走了？”
蓝道·塔利没有说话，洛拉斯爵士说：“佛罗伦家的人带头，有大约五千多骑兵跟着史坦尼斯走了，我带着剩下的人回来，”
“哇，五千人。”提利昂惊讶，“算上风暴地的诸侯，毕竟蓝礼大人去世，史坦尼斯算是风暴地的第一继承顺位，他一共能有一万人？再算上龙石岛呢？那可是两万大军！”
五王之战，人人都能拉出两万大军，真是厉害！
“那又如何？”梅斯·提利尔说，“我依旧是佛罗伦家的封君，如果我加入，史坦尼斯会欢迎我。”
“佛罗伦家会这么认为？”提利昂又让百花骑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我记得他们不止一次声称过，自家的血统比大人您家族更接近园丁家族，更有权利继承高庭。而且还不止一次质疑提利尔家族的统领地位吧。”
“魅魔，注意你的言辞。”蓝道·塔利提醒。
“塔利大人，我一向认为您是爱说实话的人。”提利昂说，“实话告诉我，佛罗伦家是不是有派人来苦桥接收部队，加入史坦尼斯？”
蓝道·塔利先是看了看梅斯大人，随后说：“是伊伦·佛罗伦，被我抓住了，有几个佛罗伦家的骑士和小领主想要哗变，已经被砍了头。”
“看到没，他们已经抢占了先机。”
“那不代表史坦尼斯会拒绝我们。”梅斯大人脸有些微红，他无法反驳提利昂，“我们依旧可以......”
“风息堡之围。”提利昂说，“史坦尼斯永远不会忘记风息堡之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