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谈判（下）
听到风息堡之围，梅斯·提利尔的脸色很难看。
提利昂这下知道他为什么叫充气鱼大人了，活像一只鼓起来的河豚。区别是，河豚会露出刺，而梅斯大人露出的只有尴尬。
“魅魔。”蓝道·塔利说，“你在威胁？史坦尼斯是个公正的人......”
“对，对。”提利昂不耐烦，“世人都说史坦尼斯公正无比，掉了脑袋的艾德大人更是喜欢他。但是兰尼斯特有债必偿，你们怎么不记得了？”
“那个救了他一命的骑士，叫什么来着？家徽是洋葱的那个。”提利昂接着说，“史坦尼斯怎么报答他？给了他封地，然后剁了他的手指？这听起来很公正吗？”
“我提醒你，不要诋毁史坦尼斯的名誉。”蓝道·塔利说。
“塔利大人，我能理解你，毕竟你们都是出色的战士，惺惺相惜不会让人意外。”提利昂说，“可是说史坦尼斯公正......呵呵，我不明白你们是怎么定义的公正，至少在凯岩城，我们对这种人称为‘睚眦必报’。”
“住口魅魔！”蓝道·塔利向前一步。
“行啊，你们可以去找史坦尼斯。”提利昂向后退了一步，“我会让他把我的脑袋插在王座旁边，让我看看，当史坦尼斯坐上铁王座，他是封给佛罗伦家南境守护呢？还是忘记和提利尔家在风息堡的恩怨。”
“够了。”梅斯·提利尔终于泄了气，“蓝道爵士，您先出去。”
蓝道·塔利瞪了一眼提利昂，转身走出大帐，带起一阵风。
“外面的雨下大了。”提利昂又坐了下来，“我们是不是可以不这么拘谨了？”
梅斯·提利尔直起身子：“你可以代表国王，代表泰温·兰尼斯特？”
“我是国王之手，代理的。”提利昂说，“泰温·兰尼斯特的儿子，凯岩城的继承人，国王的舅舅，太后的弟弟。当然可以做主。”
“所以......”梅斯·提利尔试探。
“所以，和兰尼斯特同盟，好处多多。”提利昂也直起了身子，“不单单是那句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我注意到，自从劳勃国王驾崩以后，御前会议的位置有很多空缺。除了国王之手要留给我父亲，剩下的职位任您挑选。”
梅斯·提利尔点点头；“但这还不够。”
突然大帐帘子掀起，一位骑士走了进来，提利昂本想斥责，但随即认出来，这是提利尔家的二子，加兰·提利尔。
加兰的外貌很像他的弟弟洛拉斯·提利尔爵士，但他的个头更高，更加强壮，还留了胡子。
他比洛拉斯大五岁，径直走到父亲身后站定。
“我可以保住您南境守护的名号。”提利昂灵机一动。
“我本来就是南境守护。”梅斯大人不满地说。从谈判技巧上来说，不应该把别人已有的东西当作筹码，但是现在正好利用的上。
“本来应该是佛罗伦家的。”提利昂看着加兰，说道，“不过既然提到了佛罗伦家，他们的亮水城倒是很适合当作加兰爵士的封地。”
加兰·提利尔的眼睛亮了。
梅斯·提利尔点点头：“这些听起来都很不错，但是还不够好。”
充气鱼大人虽然脑子不大灵光，但是在捞好处方面，从不手软。
“当然，为了表示兰尼斯特对提利尔家的诚意，以及世代友好的愿景......”提利昂说，“我觉得可以给你们一位国王。”
“国王？”梅斯·提利尔不解。
“是乔佛里·拜拉席恩。”加兰说，“提利昂大人，您想让国王迎娶舍妹？”
“正是如此。”提利昂站起身，看着加兰爵士，“你们失去了一位国王，我就还给你们一位国王，童叟无欺的真王，乔佛里·拜拉席恩。”
接着他又看向梅斯大人：“您女儿还是王后，您依旧是王室成员。”
“梅斯·提利尔大人，南境守护，御前会议的成员，国王陛下的岳父。”他像魔鬼一样勾人的呢喃着，“而你加兰爵士，则是亮水城伯爵。”
梅斯·提利尔的脖子红红的，看得出他心动了。
“提利昂大人。”加兰爵士问，“我们对乔佛里国王并不是十分了解，或许谨慎一些更好？”
提利昂察觉到他的目光越过自己的肩膀，看向大帐入口的方向，他扭过头，是一位漂亮的女孩。
她十分美丽，有着柔软的棕色卷发，棕色眼睛和线条优美的身材。脚步轻盈，提利昂甚至没有察觉她什么时候走进来。
“这便是我妹妹，玛格丽。”加兰爵士介绍，一旁的洛拉斯爵士站起身。
被一群玫瑰包围，这滋味可真不好受，提利昂心里想着。
“提利昂大人。”玛格丽·提利尔微微欠身，“欢迎您，也请您原谅我的不请自来。”
她确实美丽。提利昂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去看她，免得让人不悦。
“没关系。”提利昂说，“如果我使您有所不悦，您的两位哥哥想必能打十个我。”
“提利昂大人。”加兰爵士问道，“乔佛里陛下，是否是位仁慈的国王？”
“他一向如此，尤其爱戴部下，身旁的骑士，都对他交口称赞。”
“那他的武艺如何？”洛拉斯问。
“使剑比不上我老哥詹姆，但是射术有着惊人的天赋。”提利昂尽量不去撒谎。
“那样貌呢？”玛格丽·提利尔问。
“你看看我怎么样？”提利昂挺起胸，“外甥长的像舅舅，我们的国王相貌不逊色于我。”
“就算你们不满意国王，还有别的贵族可以挑选。”看到加兰还有些犹豫，提利昂必须趁热打铁，“虽然我不是国王，年纪也要大一些，可也是实打实的凯岩城继承人，而且活蹦乱跳的站在这里。”
说完他哈哈笑起来。
“不管怎么样，兰尼斯特家的男人总有一款会让您满意。”提利昂说，“不如我们现在就出发，万一史坦尼斯先一步攻破了君临，一切都晚了。”
“至于婚约，一切都可以到了君临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