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莫德的新工作
波隆单膝起立，右手持剑左手握着匕首。
提利昂冲佣兵摆了摆手：“稳住，别轻举妄动。”
“今晚夜风寒冷，诸位何妨过来一起烤烤火？”他对周围鬼鬼祟祟的人影喊，“虽然我们无酒可以招待，但欢迎各位前来品尝烤肉。”
四周所有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就着月色，提利昂瞥见金属反射的光泽，是盔甲和武器。
“山是我们的，”树丛里传来一个低沉、雄厚而不友善的声音。“肉也是我们的。”
“都是你们的，没错。”提利昂附和，“但你是谁？”
“当你升天去见你的神的时候，”另一个声音回答，“告诉他送你上天的是石鸦部的冈恩之子冈梭尔。”
他踏开树丛，走进光线范围内。这人很瘦，戴着个牛角盔，手里握着把猎刀，寒光闪烁。
“还有多夫之子夏嘎。”这是头一个声音，听起来低沉而致命。
只见一块巨石朝他们左边挪动，然后立起身，变成了人。他的身躯魁梧强壮，看似动作迟缓，全身穿着兽皮，右手拿了根木棍，左手则握着一柄斧头。
他脚步笨重地朝他们走来，边走边猛力把两样武器对撞了一下。
其他的声音跟着喊出名字，有康恩、托瑞克、贾戈特，还有些名字提利昂记不完全，但对方一共有十人以上。有些拿了刀剑，其他人则挥舞着干草叉、镰刀和树木削的长矛。
提利昂直等他们通通报完姓名之后方才回答：“我是兰尼斯特部落的泰温之子提利昂，他是住在凯岩城的狮子酋长。我是特地来寻找各位的。”
“泰温之子提利昂，你能给我们什么东西呢？”叫夏嘎的人问，他似乎是这群人的头目。
“我钱包里有些金币和银币，”提利昂告诉他们，“我正在召集人手，狮子酋长在召集人手，我需要山地氏族的帮助，我可以提供好的报酬。”
“你是个漂亮的小鬼。”夏嘎道，“但是你想骗我们。”
“夏嘎说得对。”冈梭尔说，“你的金币银币是我们的，你的马是我们的，你的盔甲和你的武器，还有你们的行囊也都是我们的。你只有一条命可以拿来赔偿，泰温之子提利昂，你想要怎么个死法？”
“康恩，去牵马，”夏嘎下令，“把另外那家伙宰了，然后把漂亮的狮子小鬼抓起来，应该可以换一大笔赎金。”
波隆一跃起身：“谁想先死？”
“住手！”提利昂厉声喝道，“我来寻觅你们，结果高山氏族就这样对待我？”
提利昂不满的说：“多夫之子夏嘎，冈恩之子冈梭尔，我知道你们，我专门为你们而来。还有齐克之女齐拉，她是黑耳部的。”
“提魅之子提魅，灼人部的红手。”
“乌玛尔之子乌尔夫，月人部的。”
“还有奶蛇部，画犬部，雾子部，树人部，嚎山部，红匠部......”
波隆惊讶的看着提利昂，惊奇他居然对高山氏族这样了解。
“漂亮的狮子没有骗人。”夏嘎说，“他真是做足了功课，听起来你真是专程为我们而来，说说吧，你找我们有什么事情？”
“高山氏族威名远扬，但是却经常相互吞并，或被谷地的骑士们骚扰。”提利昂说，“狮子酋长愿意给你们开出好条件，只要愿意帮忙，金子银子，战利品，女人，甚至是领土和城堡......”
“骗人。”夏嘎说，“漂亮的狮子不是好人，每一座城堡都有领主......”
“不。”提利昂斩钉截铁，“你一定听说过卡斯特梅的故事......没有？那波隆一定听说过。”
波隆点点头：“在七国谁没听过卡斯特梅的雨季？”
“卡斯特梅城曾是雷耶斯家族的封地，因为冒犯了兰尼斯特家族，而被我父亲泰温·兰尼斯特铲除。”提利昂娓娓道来，他清楚的看到有些氏族人咽了咽口水。
或许是贪婪，或许是恐惧。被谷底骑士打的抱头鼠窜的山地氏族，听说有人可以灭掉一个城主，是有些难以想象的。
“兰尼斯特有债必偿。”提利昂接着说，“帮助我，就会有丰厚的报酬，而忤逆我......”
“一座城堡太小，或许装不下我们这么多人。”夏嘎开口。
“卡斯特梅是一座大城堡，地下的坑道无数。你们喜欢山洞吗？”提利昂说，“当然，如果对你们来说太大，还有塔贝克厅，一起被我父亲毁了。”
山地氏族的战士开始吸气，一次摧毁两座城堡，难道漂亮狮子的父亲，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势的人？
“当然，如果你们人数众多，两座城堡都可以归你们。”提利昂接着说，“甚至是谷地。”
他对莱莎·艾林，和她病怏怏的神经质儿子没有什么好感。
“当然，还是取决于你们做出的贡献。”
“听起来不错。”夏嘎点点头，“或许我们可以召集人手商量一下，分批或者一起跟着你走。”
其实他们能来多少人都没差，怕只怕他们坐下来“讨论”个三天三夜。
这是原住民最麻烦的地方，他们有种古怪的观念，认为开会的时候每个人都有权表达意见，甚至连女人也有开口的权利，所以不论事情大小，他们一律争吵不休。
难怪几百年来，除了偶尔实施小规模的突袭，他们无法真正威胁到艾林谷。
“你们尽可能的讨论。”提利昂现在不想以领导者自居，以免刺激他们，“但是既然要合作，我打算先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作为兰尼斯特有债必偿的展示。”
说着他指了指还蜷缩在梦乡中的莫德：“那边那个肥家伙，你们每走一次他的后门，我就付两个银币，当然，一个银币归他，一个银币归搞他的人。”
夏嘎和冈梭尔面面相觑。
“如果觉得对他掏出老弟费劲，用手里的木棒也行，尽量温柔点。”提利昂说，“仅限今晚。”
氏族战士们顿时蠢蠢欲动起来。
“排好队。”提利昂捡起石头丢向莫德，“蠢莫德，快起来，你要的‘躺着赚钱的工作’来了！”
透过篝火，波隆看向提利昂，这小子的绿眼睛还是那样闪耀，可那只紫眼睛深得厉害，和白天的淡紫色完全不同。
“你这异瞳的魔鬼。”波隆喃喃自语，“我知道你为什么叫魅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