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Ch.53 失望
“哈利”只是静静地看着汤姆，并不作答。
汤姆肯定，在哈利脸上挂着的那个笑容，绝非一个正常十二岁男孩所能做出来的表情。那是一种猎人得手后才能露出来的胜利微笑，其中有嘲讽，有轻蔑，有得意，唯独没有害怕。
不，不应该是这样的。
“你笑什么？你不怕吗？”
汤姆不解地问。
话音刚落，他就拍了拍脑袋，恍然大悟地说：“啊，想必是因为你还不清楚我是谁吧。”
汤姆轻敲响指，“克莱尔”的身体便直挺挺倒在地上，一道略显透明的魂灵从中钻出来。
这正是他自己的模样。
他向前两步，伸出手，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径直穿过了“哈利”的身体。
汤姆：……
依附在日记本上的他，需要通过汲取生命力，才能自由行动。
其实当日记本还在金妮手上时，汤姆就已经能勉强离开日记本了。可他没想到，日记本在克莱尔手上待了这么多天，自己居然还是只能这样，连想揪住一个人的衣领都没有办法。
“也是，”汤姆干笑一声，“毕竟是教授，这点防备恐怕还是有的。”
“算了，来吧，哈利·波特，让我向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他转身，用手指在空气中写下三个闪闪发亮的名字：“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这些单词妖异无比，散发着血红的光芒，那光芒透过半透明的汤姆，扑在哈利的脸上。
令汤姆失望的是，哈利脸上仍然没有半分惧色。
“看好！”
汤姆厉喝道，他重重挥臂，让那些字母交错起来，彼此调换位置，成了另一句话。
“我是伏地魔”
他满意地看着这行字，轻声说道：“看见了吗？我就是黑魔王，那个让整个魔法界闻风丧胆的黑魔王。在十七岁这年，我为自己取了这个崭新的名字，并决定让它响彻整个魔法界。”
“嗯，让我猜猜，你现在应该很意外？‘天啊，我只是跟着教授去实验，为什么被带到黑魔王面前了？’”
“没错，你敬仰的克莱尔教授也是食死徒的一员，不，他甚至还不是食死徒。我只是告诉他我的名字，教了他一点魔法技巧，并让他把哈利·波特带到密室，他就完全照做了。”
汤姆得意的笑了起来，克莱尔不得不打断他：“你承诺向我分享永生不灭的秘密。”
“啊，对。”
汤姆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但很快，他便将自己的厌恶给藏了起来，笑着说道：“其实这个秘密一直摆在你眼前，那就是日记本。”
“日记本？”克莱尔问。
“是啊，日记本。”汤姆看着落到地上的日记本，陶醉地说。
他还不能离开日记本太远，因此在他骗着哈利来密室时，当然也带上了它：“这是我制作的第一件魂器。它的制作方法很复杂，但其实并不需要多少东西：一小片施术者的灵魂，加上任何你打算做成魂器的原材料，仅此而已。”
“只要魂器还存在，魂器的主人便无法彻底死亡，哪怕他的肉身被毁，浑身上下什么也不剩了，在举行恰当的仪式后，也能轻松复活。”
“也就是说，不仅要分裂灵魂，还得有人帮你举行仪式，才能真正复活？”克莱尔的语气中夹杂着浓浓的失望。
汤姆的忍耐终于到达了极限。
他生气地转过头：“克莱尔，你什么意思？”
令他惊讶的是，克莱尔并不在那——克莱尔并没有像一具尸体一样倒在地上，也没有像他以前的仆人那样恭敬地站在他身边。
汤姆的视野里，只有一具意义不明的骷髅骨架。
“克莱尔？”
汤姆皱起眉头，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他心头。
就在这时，克莱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我没什么意思，只不过……啧，还真是失望啊。”
汤姆马上转头——然而，还是什么也没有，面前只有傻站在原地，仍然保持着诡异笑容的“哈利”。
“克莱尔，你到底在哪？”他怒气冲冲地说道。
“哈利”的笑容愈发张扬，他忽然开口，发出了属于克莱尔的声音：“唉，坦白说，其实我都做好一开始就被你发现的准备了。”
“噼啪！”一阵令人牙酸的骨骼响声从“哈利”体内传出，伏地魔看到，这个被他一直当做“救世主”的男孩，居然转眼间就变成了克莱尔的模样。
“你骗我？”汤姆气极反笑，他猩红的双眸直勾勾盯着克莱尔，如果眼神有威力，想必克莱尔现在已经化为齑粉了。
然而克莱尔却毫不畏这满满的杀意。他摇着头，仿佛十分可惜地说道：“是啊，这实在令我太失望了。”
“我原以为计划多少会有些变故，没想到你就真的只穿着个骷髅架子，半点也没有怀疑的带我来了密室。”
“你以为你耍的小聪明会有用？”汤姆大吼道。
“啊，可不只是这点。”克莱尔继续说，“初拿到日记本时，我还以为你多少会有点雄心壮志，结果你告诉我，你居然只是想成为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我还要杀尽那些麻瓜巫师！”汤姆反驳，“那些血脉斑驳的——肮脏的——泥巴种，尤其是像你这样的！”
“这就是最让我失望的一点。”克莱尔说，他不停地摇头，让汤姆感觉他好像是恨铁不成钢的父母，而自己是犯了错的孩子。
汤姆为自己心中冒出这种感觉而恼怒不已。
“你盲目崇拜先祖的观点，把他随口提出的一个论题当成至高真理，不惜用你的武力来镇压一切反对者——不过，请允许我冒昧的问一个问题，里德尔是纯血姓氏吗？”
“你——”汤姆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
他觉得自己的肺都要气炸了，但克莱尔还在滔滔不绝地揭他的短：“最后，就是你永生不死的秘密……”
“把自己的灵魂撕下来，当做备用，还要乞求别人来举办仪式？你确定真的有人对你那么忠心吗？”
“我是真的很失望啊，汤姆·马沃罗·里德尔。”
“别用那个名字称呼我！”
汤姆咆哮道。现在，他的心底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好，”他说，“好，好啊！你竟敢对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产生失望？我真佩服你的勇气。一个肮脏的麻瓜种，竟敢激怒世界上最伟大的巫师。”
他转身，看向雕像，那个斯莱特林的雕像，那个他伟大的先祖。
“对我说话吧，斯莱特林。”
汤姆用蛇佬腔喊道：“霍格沃茨四巨头中最伟大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