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Ch.54 情绪的作用
斯莱特林那张巨大的石雕面孔动了起来。它的嘴张开了，越张越大，直到形成一个巨大的黑洞。
窸窸窣窣的声响从里面传来。
蛇？
克莱尔立马低下头。
他好好学完了整整七年的黑魔法防御术，又经历了傲罗培训，自然清楚一些神奇生物的通用应对要诀。
比如，大型长角的生物通常拥有特殊质地的皮肤，能弹开大部分魔法。龙类的主要攻击手段在体术与吐息中二选一，但不管哪种，眼睛都是弱点。而蛇类生物的攻击则容易附带诅咒——尤其是威名赫赫，由卑鄙的海尔波创造出来的蛇怪，它的诅咒可以在瞬间杀死一切与它四目相对的人。
“现在学会害怕了？”汤姆狞笑着说道，“看来你也不傻嘛，知道不能看蛇怪的眼睛。”
“但是可惜啊，克莱尔，晚了。你将会用生命领教自不量力的代价。”
“上！（蛇佬腔）”
在他的命令下，蛇怪猛然冲出。
“盔甲护身。”
克莱尔及时撑起铁甲咒，这铁甲咒覆盖范围很大，将他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尽管蛇怪的尖牙狠狠咬在上面，令这铁甲咒上迸射出一连串的耀眼火星，但最终还是没能击穿克莱尔的防御。
“四分五裂！”
等蛇怪的攻势稍颓，克莱尔马上衔接了一道分裂咒。不过这咒语落在了空处——蛇怪的速度太快了，一击不中，它便立马游离到远处，等待主人指挥下一次进攻。
“啧，麻烦啊。”克莱尔心中暗道可惜。
视野受限，在战斗中是极其巨大的劣势。克莱尔根本无从寻找蛇怪当前的位置，因此每一次防御，他都得兼顾四面八方，确保浑身上下没有一点破绽，而蛇怪则可以毫无顾忌地进攻，一击不中，再寻找机会便是。
在这样完全不公平的对决下，克莱尔很快就被蛇怪逼得节节败退。
“你就这点能耐？”
在他又一次惊险地挡住蛇怪进攻后，汤姆对他大加嘲讽起来：“啊，我原以为我们能成为朋友——至少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朋友。在我完全统治魔法界以前，你会是我的左膀右臂，是我最寄予厚望的助力，不然，我也不会把我对黑魔法的领悟倾囊相授给你了。”
“可惜，真是没想到啊，克莱尔，你居然完全不把我的好意当回事，率先撕破了脸。”
汤姆的灵魂飘在半空中，看着克莱尔狼狈的样子，脸上充满快意：“躲啊，克莱尔，继续躲！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一次攻击躲不开，你的小命可就交代在这里了。”
“你难道不会还手吗？来，还手，让我看看你的能耐！”
克莱尔灵巧地翻滚，在水潭边险之又险地稳住身形。蛇怪一头扎在他原先所处的位置，将石砖撞开两道豁口。
“你确定要看吗？”克莱尔忽然问。
“啊，当然，哈，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别忘了，我还算你半个老师呢！”
汤姆发出一阵刺耳的笑声：“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堂课吗？小克莱尔对着他的敌人用了钻心剜骨，用的是蛇佬腔——这个你学不会，但你可以掌握别的要领。来，让仇恨充满你的心，情绪，情绪！”
汤姆当然是在骗克莱尔。
他深知，面对蛇怪，最好的方法就是逃跑。克莱尔作为一个教授，如果铁了心要逃出去，其实多半是能成功的——汤姆自己只是一个魂器上的灵魂碎片，而蛇怪除去那对凶名赫赫的蛇眼，其实也只是一个牙齿锋利点、蛇毒猛烈一点的傻大个，他们根本拦不住克莱尔。
倘若真的让克莱尔跑出去，那他们就完了。
不仅是密室暴露，更要命的是，克莱尔掌握了他永生不死的秘密。
他会怎么做？汤姆不知道，他想到最坏的结果：也许克莱尔马上就会报告给邓布利多，然后那个讨厌的多管闲事的老头就会开始满世界找自己的魂器。
幸好，他成功也激怒了克莱尔。
看到对方挥起魔杖，汤姆得意的笑了。
他才不相信克莱尔能杀死蛇怪，在自封双眼的情况下，连他自己都不能保证百分百杀死这条黑魔法生物，更何况别人？
“是啊，情绪。”克莱尔轻声说道，他的声音实在小的吓人，不知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十七岁的伏地魔，抑或是其他的某个人。
他挥动魔杖，却没有像伏地魔预料的那样胡乱瞎指——在伏地魔的预料中，也许克莱尔会随便对某个方向使用魔法，靠碰运气来攻击蛇怪。
要知道，绝大部分大范围咒语都不足以对蛇怪造成损伤，碰运气虽然听起来扯，但已经是稍微靠谱一点的方式了。
但克莱尔没有那样做，他甚至待在了原地，面对即将到来的蛇怪进攻，不闪不避，而是徐徐将魔杖指向自己的左胸。
“是啊，情绪。”
有段时间，他一直在思考有关创造魔法的问题。克莱尔认为语言中所寄托的历史，正是魔法成为魔法的关键，比如荧光咒、缴械咒或者是其他一切有咒语的魔法。
但这存在一个问题，即：语言本身的历史其实并不比魔法的历史要早上多少，在文化底蕴还未成型的亘古岁月里，魔法又是如何被创造出来的呢？
他很快注意到两个古老的魔法，其一是守护神咒，其二是索命咒。
它们的功效截然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需要施术者心中充满对应的情绪。
最快乐的记忆，或者最强烈的杀意。
正好这时候，日记本到手了。克莱尔接触了青年时期的伏地魔，他发现汤姆对黑魔法的研究，同样印证了这个观点。
蛇怪的攻击近在眼前，它的速度很快，当克莱尔将魔杖指向心脏时，它几乎是立马抓住了这个大好机会。
它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淬毒的长牙闪烁着寒光，分叉的舌头上有唾液滴落，散发出阵阵恶臭。
但克莱尔不闪不避，因为他坚信自己的研究绝对正确。
此刻，一种最为强烈的情感充斥在他的心中，藉由这种情感，有一瞬间，他甚至认为整个世界都已尽在自己手中。
那是一种名为“骄傲”，甚至可以说是“自负”的情绪。
当这种情绪满溢于心时，克莱尔·扬，真正创造出了一个强大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