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曾经小指头的最爱

艾德换了身衣服，来到房间一角，难掩震惊的目睹同样换了身衣服的侍卫掀开放在墙角的铁柜，又挪动一层木板，露出通向地下的密道。

“什么时候？”他不可思议，这才过去几天，侍卫在房间内挖了一条密道。

“只是通往隔壁，”兰斯率先进入，看到艾德跟着下来后，也不去在意入口没有遮挡，他弯腰走在长度只有四米多的密道中对艾德解释，“这是我吩咐戈根亲手挖的，没有我的同意，谁也不许进入我的房间，戈根会持矛守在门口，他对我非常忠诚。”

艾德没有回话，只是跟随侍卫弯腰通过密道，重新爬了上去，上面是一张简易木板床，他有些笨拙的从床下爬出来，看到正在一旁等候的侍卫。

“这是庭院隔壁的房子？”

“是的大人，”兰斯介绍道：“我让另外两名可靠的手下暗中租下这间房子，掩人耳目而已，我们要前往另外的地方。”

“还有别人？”艾德跟着侍卫走出房间，看见狭小破败的院子中，守着一名瘦弱的小男孩。

“大人。”男孩上前行礼，没有询问出现的中年人是谁，通过兰斯的教导，他认为自己应该扮演好神秘的间谍，就像传闻中情报总管瓦里斯的小小鸟一样。

“我们自己过去，”他对男孩嘱咐后，转身邀请艾德，“大人跟我来。”

兰斯带着莫名其妙的艾德从侧门拐入另一个小巷，走了五六百步，东拐西拐来到了靠近烂泥道的一处不起眼的破旧庭院，有节奏的敲了几下门，一名面容沧桑的矮小青年打开木门，将兰斯二人迎了进去。

兰斯一言不发的引着艾德推开靠西侧的一间房门，里面赫然坐着一名面色苍白却依旧美艳的年轻女子。

“大人？”女子看到进来的兰斯，麻木的神情突然变得惊慌，“大人，您想让我做什么，我只想活下去，我愿意离开君临，永远不回来。”

“不要紧张，我不是贝里席，无意杀害你。”兰斯对女子说道：“我需要你将自己的身份，和为什么会被贝里席派人杀害的经历，重新说一遍，不许有任何隐瞒。”

艾德双眼发直，那个女子有一头红棕色的长发，面容与年轻时的妻子有七八分相似，难道？不！他不相信，他和妻子都是第一次，她不可能有个二十多岁的私生女。

红发女子忐忑的看了眼面色阴沉的陌生中年男人，喉咙吞咽两下，颤声道：“我叫瑟芬，是贝里席妓院的妓女，他很喜欢我，或者说曾经很喜欢我，我多次为他招待过派席尔大学士，还前往派席尔的住处服侍过，从那里我偷走了一种毒药，名叫里斯之泪，交给了贝里席。”

“你怎么会认识里斯之泪？”艾德开口问道，此时他明白侍卫偷偷摸摸带他来到此处的目的，这令他吃惊不已，侍卫的动作为什么会这么快，要是养父有这样的手下，何至于身死。

“我听派席尔介绍过，”瑟芬回想当初，“他有时会让我吃其中一种药，吃过后就会控制不住自己，他喜欢看到我那样。”

“贝里席为什么要杀你？”艾德继续问，而兰斯沉默的在旁边侍立不动。

瑟芬发现了谁才是真正的主人，她神情急切的看向严肃中蕴含威严的中年男人，“大人，求您放过我，我保证再也不会回到君临。”

“如实说出你知道的，有我在，贝里席不敢伤害你。”艾德一字一句承诺，“我用史塔克的名誉保证。”

“您是国王之手、御前首相？”瑟芬绝望的双眼透出惊喜，“艾德·史塔克公爵？”

“是。”艾德微微点头。

兰斯感到无语，这个艾德怎么见谁都自报家门，这是哪里来的自信。

“我相信您的名誉，我听贝里席在床上提起过您，”瑟芬说到一半变得吞吞吐吐，“他说您抢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说，”

曾经贝里席最喜欢的妓女犹豫了，在房间陷入寂静中才继续说道：“他说您是北境出来的野蛮人，君临不是您该来的地方，来了就不要回去了。”

艾德双手猛然攥紧，他早就知道小指头对自己的妻子凯特琳念念不忘，就连御前会议的大臣们也都知道，甚至小指头当他的面还特意提起昔年与凯特琳在奔流城一起长大的日子。

“他为什么要杀你？”他继续追问。

“昨晚他喝醉酒与我上床，我不小心提了句里斯之泪的事情，他突然清醒，派手下的雇佣骑士把我带出城，说为了我的安全，让我离开君临。”

瑟芬恨恨的说：“但那个雇佣骑士却把我带去了跳蚤窝，拔出匕首要杀我，在杀我之前还要强暴我，幸好这位大人，”她看向站在艾德身旁一言不发、恭敬侍立的年轻人，“这位大人救了我，他杀了贝里席的手下，把我安置到这里。”

艾德看了眼兰斯，想不明白为什么对方恰巧会出现，难道侍卫早已派人深入到小指头的妓院，什么时候临冬城的侍卫竟然拥有了太监才具有的间谍天赋？那个太监可是他最讨厌的人，讨厌程度比小指头更甚。至于为了救人而杀人，此时的他不在意。

兰斯向艾德颔首，他以为艾德的目光是在夸奖他，实际上他也的确够辛苦的，这段时间不断追逐蚊虫鼠蚁，保持上新才能持续对生活在君临的重要人物进行监控。

“你认识莱莎·艾林吗？”艾德说出妻子妹妹的名字，嫁给养父后对外要冠以丈夫的姓氏。

“您说的是前首相的妻子？”瑟芬得到史塔克的承诺后，已经不再那么恐惧担忧，她相信艾德用史塔克的名誉做出的保证，贝里席还特意嘲讽过艾德恪守荣誉的愚蠢，“我知道她的名字，但没有见过她。”

艾德习惯性皱眉，里斯之泪毒药的特性，他早已获知，与养父的死非常相似，但贝里席怎么能有机会给前首相下毒，身为东境守护、鹰巢城公爵，琼恩·艾林的身边不缺少来自鹰巢城的下属，就像他也会从临冬城带来马夫、厨子还有侍卫，这些人怎么会听从贝里席的吩咐，听从后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他不相信身边的下属会谋害自己，就像今天他毫不犹豫的跟随侍卫乔装打扮来到这里一样，兰斯不会害他，德尔家族不会背叛史塔克，这是六百多年来用生命与誓言铸就的忠诚。

难道真的是莱莎？他更不愿相信这个猜测，莱莎是妻子的亲妹妹，养父的妻子，徒利公爵的次女，这个猜测足以搅乱七大王国，北境的史塔克、河间地的徒利、谷地的艾林都会被迫卷入其中。

“里斯之泪呢？”他寄希望于瑟芬能告诉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