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兄弟姐妹齐聚
入夜，铁匠学徒詹德利为财政大臣送剑上门，离开妓院后，脑中还在回想对方的问题。
为什么培提尔·贝里席要问他最近有没有经常见到什么人？有没有人关心他的生活和家人？
只有琼恩·艾林首相，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摇头说，抱歉大人，我只是铁匠学徒。
学徒步行走出丝绸街，转入静默修女街，前方不远就是烂泥道，巨大的君临城，步行返回铁匠铺需要不短的距离，但今天他不打算返回铁匠铺。
最近客人越来越多，他已经很疲劳，恰好经常上门的首相侍卫要请他喝酒，今晚或许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詹德利？”
身后突然传来轻微的呼声，他转头看去，一名身材臃肿、满脸胡须的陌生人在向他微笑招手。
“你认识我？”
“不要惊讶，是我，”陌生人向他靠近，低声道：“兰斯·德尔。”
“兰——”詹德利刚张开的嘴巴，被对手的一只手捏住。
“后面有人跟踪你，我是来保护你的。”兰斯松开学徒的嘴，无视上面的指印，“跟我来，我们要一起去救你父亲。”
“我父亲？”詹德利茫然的看向兰斯身后，有个人在地上拖着人形物体消失在小巷口，那里通往的正是跳蚤窝。
“你认识我父亲？”他疑惑的询问首相侍卫，这几个月有人询问他的母亲是谁，却从无人告诉他父亲是谁。
“别说话，跟我来，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乔装打扮的兰斯带着詹德利，进入烂泥道，然后拐进一个巷口内，靠在墙边站立不动。
过了片刻，詹德利几次想询问，却发现对方在发呆。
“好了，没人跟踪。”兰斯从野猫视野中收回注意力，带着学徒又拐进另一条小巷，再次站立发呆。
“你？”詹德利忍不住要开口询问，却再次被对方打断。
莫名其妙中，经过五个小巷，二人来到一间庭院门前，他都分不清这里算是烂泥道还是钢铁街？
“咚—咚咚—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过后，一个陌生人打开院门，他跟随兰斯走了进去，却见院中还有好几个人，除了那个相貌猥琐的佣兵外，他一个都不认识。
“我父亲在哪？”他有点害怕。
“明天你会见到他，”兰斯走向波隆，“裁缝的女儿和外孙到了吗？”
“在屋里，有点不老实，被我绑了起来。”波隆看向西侧的房间，里面还有个特别漂亮、楚楚可怜的女人，“那个女人是你养在这的？”
“不是我的女人，都是明天要面见国王的人。”
兰斯没有摘掉伪装，他对自己的化妆水平非常满意，应该不下于瓦里斯，真的很有当太监的潜力。
“这位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今年八岁。”他向詹德利介绍安静站在院中的母子，“你可以问问这位女士，她孩子的父亲是谁？”
“她孩子的父亲，也就是我的父亲？”詹德利不由询问道：“我们的父亲是谁？”
满面风霜的女人镇定自若的说道：“你们的父亲是劳勃·拜拉席恩，我们的国王。”
“国王？”詹德利目瞪口呆的看向首相侍卫，“这是真的？”
“你长的和国王的弟弟、法务大臣、风息堡公爵蓝礼·拜拉席恩很像，而蓝礼的长相就是年轻时的劳勃。”兰斯解释道：“你们的身世已经调查清楚，不用怀疑。”
詹德利喃喃道：“我母亲只是酒馆的侍女。”
“我也是，”女人打断道：“我们的国王喜欢喝酒。”
“夫人，您很镇定。”兰斯对这对母子的反应颇为意外，今晚他和波隆兵分两路，将君临城内生活的四个国王私生子女和他们的母亲全部带入到这处隐蔽的破败庭院中。
他带着契根负责莎塔雅的妓院和詹德利，波隆带着塔柏和库兹去找烂泥门外的母子和裁缝的女儿和外孙。
“进房间说。”兰斯留西蒙守住院门，带着其他人走入了房间，里面除了小指头的妓女瑟芬外，裁缝的女儿和外孙被绑成一团卷缩在床上，另有一名十五六岁的女孩抱着女婴坐在椅子上忐忑不安。
“大人。”早已习惯这里生活的瑟芬有些惊慌，刚才她见到一个面容淫荡的佣兵带着一对母子进房，拔出匕首狠狠的威胁了他们。
“不用害怕，”兰斯上前为裁缝的外孙解绑，“还记得我吗？守誓团的兰斯·德尔，我们的罩袍和披风都是你和你母亲缝制的。”
“记得，”刚被解绑的男孩，动手帮母亲松绑后，就被紧张兮兮的母亲搂在怀中，他双眼瞪着兰斯，“你的人说要修补罩袍，却把我们带到这里！”
“抱歉。”兰斯扫视房间内的众人，劳勃年纪最大的私生子铁匠学徒詹德利，十二岁的裁缝外孙和亲生母亲，生活在烂泥门外酒馆的八岁男孩和母亲，来自莎塔雅妓院的少女怀抱未满半岁的女婴，还有小指头的妓女瑟芬和自己的手下波隆。
“我们的国王陛下深陷危险之中，我奉国王首相，艾德·史塔克公爵的命令，护送你们明天面见国王，说出你们的身世。”
“为什么？”裁缝女儿愤慨道：“十二年来，他从来没有看过我们母子，我们为什么要去见他！”
“据我所知，”兰斯说道：“你的父亲能够在君临开一间规模这么大的裁缝铺，是有一位身份尊贵的大人送给你一袋金龙。”
裁缝女儿陷入沉默，兰斯又看向烂泥门外的酒馆母子，“你从酒馆的侍女成为拥有自己酒馆的主人，也是有一位大人送给你一袋金龙。”
酒馆女子搂着儿子的肩膀，轻轻点头。
“还有你，”兰斯看向面容渐渐平静的十五六岁少女，“你虽然留在妓院中，但莎塔雅不会让你接客，因为有一位大人给了她很大一笔钱，让你可以在那里抚养孩子长大，但我认为妓院不是一个好地方。”
来自妓院的女孩微微颔首，这个她知道，她一直认为这是来自于劳勃的关怀。
“至于你，詹德利。”兰斯看向沉默不语的黑发学徒，“你的母亲去世后，同样有一位大人拿出一笔钱将你送到全君临最好的铁匠铺，成为托布·莫特的学徒。”
“你到底要让我们做什么？”詹德利缓过神来，相信了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