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紫阳真人
孙履真看着那个只有十几岁的青涩少年，笑容逐渐变得和善起来。
真经东传是吧？大唐盛世是吧？唐三藏是吧？
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他MD杀鸡取卵！
大摇大摆走在街上的李渊似乎瞬间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左右看了两眼，右手摸向了腰间的长剑，口中说道：
“李三，情况好像不太对，我们先……”
说到一半，李渊的动作突然顿住。
若在平时，当他把右手放在长剑上的一瞬间，他身后的随从家将就该蜂拥而至，将他重重保护起来。
而现在，他的周围鸦雀无声。
李渊回头看了一眼，只见跟随自己出行的随从与家将保持着向前行走的姿势，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光是他们，街边的商贩，天上的飞鸟，路边酒楼上掉下的酒杯，全都诡异地静止下来。仿佛除了他之外，整个世界的时间都停止了。
一种难以言说的惶恐攥住了他的心脏。
李渊下意识地想要逃跑。然而下一刻，一只有力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错，很敏锐嘛。”
李渊全身僵硬，缓缓转过头去，只见一个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老道士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这位上仙……”李渊勉强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可是找我有事？”
孙履真笑着点了点头说道：“不必害怕，我乃是五行山潜修万年的通天真人，不是什么奇怪的妖魔。”
李渊笑着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僵硬。
很明显，他不信，但他不敢说。
孙履真也不在乎他信不信，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本是我出关之日，却不想刚一出关，便觉得心神不宁。我便掐算了一下，发现长安城中竟有一人，与我有师徒之缘。”
李渊此时勉强算是冷静了下来，听闻此言，稍稍有些意外，但还是问道：“上仙所说的人可是我？”
“正是！”
孙履真变化出的道人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指着周围被静止的景象问道：“我有神仙法术，你可愿学？”
李渊连忙点头说道：“自然愿意。”
孙履真又一跺脚，霎时间，整条街道变得金碧辉煌，皆是由纯金铸成。
“我有点石成金之法，你可愿学？”
李渊飞快点头，惊喜地叫道：“徒儿愿意！”
孙履真又一指天，顷刻间，昏天黑地，飞沙走石。
“我有改天换地，移山填海之术，你可愿学？”
李渊“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连声叫道：“愿意！愿意！徒儿愿意！”
孙律师又一捋胡须，高深莫测地笑道：“我有长生不死之术，你可愿学？”
李渊二话不说，直接磕了三个响头，高声叫道：“徒儿拜见师父！”
“好徒弟！”孙履真大笑三声，双手展开，示意四方神佛。
你们都看到了，他自愿的，我没逼他。
甩锅三连后，孙履真笑着拍了拍李渊的肩膀说道：“徒儿，为师这一道法脉有鬼神难测之机，天地不容之力，乃是长生不老的极品仙法。只是若要学此仙术，须下大苦功，立大志向，有大毅力。”
李渊毫不犹豫地说道：“师父，徒儿一定不辱师门！”
孙履真为难地叹了口气道：“为师是担心，你受不了这般苦难。”
李渊连忙说道：“师父，为学这长生不死的仙术，无论什么样的困难，徒儿都甘之如饴。”
“你可要想好了。”孙履真严肃地问道：“为师这一道法脉乃是出世之法，一旦入我门樯，世俗中的种种诱惑便再不能沾染半分。”
“我知你是天生的贵胄，虽然年纪尚小，但也是当朝的国公。有天生的富贵，若是随我走了，以后这人间富贵便与你无缘了。”
李渊一愣，连忙说道：“师父，人间富贵如何比得上仙界的逍遥？”
孙履真看着他，却是摇头叹息道：“你尚未体会过天上冷清，自然可以这么说，只怕你真的随我修行，用不了多久便受不了了，再吵着要回来。我若不允，你倒告我个拐骗小儿的罪名。”
李渊连忙又是一阵磕头赔罪，口中连声说道：“俗话说得好，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会做此不孝之事。”
“好话谁都会说，好事却不一定。”孙履真冷冷地说道。
李渊连忙问道：“师父，可否明示弟子？”
孙履真上下看了他几眼，一抬手，一柄剥皮尖刀落在李渊面前。
“既然你已决定随我出世，那便让我见见你的决心。”
孙履真看向李渊两腿之间，面无表情地说道：“我等修真之人，烦恼根留之无用，自己斩去，再随我修行长生不老之术。否则便当作没见过我，回去享受你的人间富贵吧。”
李渊看着这柄尖刀，一时之间竟愣在了原地。
孙履真用力叹息一声，转身摇头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今何在，荒冢一堆草没了。罢了，罢了。”
少年李渊原本还有些犹豫，但一听孙履真的话，顿时眼睛一红，抄起了尖刀道：
“师父，徒儿之所以犹豫，是担心李家无后，徒儿落了个不孝的罪名。但如今转念一想，无后不过是担心绝嗣。若徒儿练成长生不老的仙术，李家自然永不绝嗣。此为大孝！”
“师父，徒儿这就让您见见徒儿的决心！”
李渊一咬牙一闭眼，一刀捅向了自己的小兄弟。
孙履真连忙瞪大了眼睛，生怕自己一个眨眼，这小子就捅歪了。
眼看刀尖距离李渊的小兄弟只有三寸远，突然间，他的动作却停下了。
李渊的脸上仍保持着恶狠狠的狰狞模样，整个人却被定在了原地。
孙履真眉头一皱，眼中白光闪烁，左右一扫，扭头看向了旁边一处无人的角落。
“仙缘难求，阁下如此坏人机缘，未免太过下作。”孙履真义正言辞地说道。
他为什么不直接阉了李渊，偏偏要他自己下手？这就是原因！
角落中，一个衣着朴素的老道显出身形，稽首道：“贫道紫阳，见过通天大圣”
孙履真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若有所思地问道：“原来你就是紫阳真人。不知真人此举何意？”
紫阳真人苦笑一声，走到李渊身边低头看了一眼，见没伤到小兄弟，这才松了口气。
“大圣何必明知故问？此人干系重大，往远了说，涉及到一甲子后的真经东传，那乃是千秋功业，万载功德，无论如何也出不得差错。往近了说，中原大地数百年的战乱，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点统一的苗头，大圣偏偏要将他掐灭。”
“大圣，这盛世乃是千万黎民日夜期盼而来，大圣于心何忍啊？”
紫阳真人一脸沉重，眼中满是恳求。
孙履真听得连连冷笑，点头说道：“紫阳真人当真是慈悲心肠。若是我在西牛贺州被人算计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也能有紫阳真人这般的好心人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就好了。”
紫阳真人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什么，只得左右摇头道：“大圣，贫道属实不知西牛贺州发生了什么。只是希望大圣能以大局为重，权当是为了中原的百姓。”
“真人倒是替我大度起来了。”孙履真冷笑着看向西方，语气平稳地说道：“可惜啊，灵山上的老人家似乎没有真人这般大度。不知谁能去帮一帮那里的百姓？”
紫阳真人叹息一声，低头说道：“贫道拙嘴笨腮，实在不是大圣的对手。还请大圣不要再难为贫道了。”
他上前一步，无奈地说道：“不瞒大圣，贫道来此乃是受人所托。请大圣去见另一个人。他或许能够说服大圣。”
孙履真眼睛一眯，当即问道：“真人受谁所托？”
紫阳真人只得继续苦笑道：“大圣何必总是明知故问。”
他一边说着，一边扫了南方一眼。
“哈！你这老道，难不成是投了灵山？”孙履真讽刺道。
紫阳真人连忙摆手说道：“大圣，这话可不敢乱说。贫道下界，乃是一片公心。只是南海那位多次请托，贫道实在推脱不了，才过来当这个不招人待见的说客。”
“她还托我给大圣带句话，若是连那人也无法说服大圣，从此以后，无论大圣想做什么，灵山都绝不过问。”
孙履真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几眼，突然问道：“若是我不去呢？你这老道可是要与我动武？”
一听这话，紫阳真人连连摆手道：“大圣说笑了，贫道哪里是大圣的对手。若大圣执意不走，贫道也没别的法子。只是还请大圣千万顾忌中原黎民。这持续了几百年的战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紫阳真人一脸的苦相，说不出的沧桑。
孙履真只是冷笑一声，突然一伸手，耳中随心铁杆兵瞬间化为绳索，将李渊捆成一个粽子，放到腋下一夹，这才挥手说道：“老道，带路吧。”
紫阳真人脸皮一抽，无奈地说道：“大圣何必如此？李家虽是个好选择，但若是实在不行，其他几家也不是不可以凑合一下。”
孙履真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所以如果一会儿那人说服不了我，我就回来把全长安城权贵的男丁都阉了，我看那金翅大鹏雕如何下界！”
紫阳真人猛地瞪大了眼睛，连忙问道：“大圣如何得知此事？”
“与你无关，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