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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交心

池景年也就顺势从屋顶上翻身而下,用眼神询问沈淮序的来意。

“上午的事是我不对,我请您吃饭吧,希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次吧?”沈淮序将自己准备好的说辞拿出来。

就在他打算死缠烂打时,池景年开口道:“好啊。”他又一次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人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我刚来这里没多久,不知道什么地方合适,要不就您指哪咱就去哪?”沈淮序知道自己这一趟的目的,所以将姿态放的极低。

“我也不怎么出去吃,这小县城能吃来啥山珍海味,更何况外边的东西不干净,咱们自己做着吃吧?”

如果不是对方一本正经的语气,沈淮序就怀疑他在开玩笑了。活了十五年,虽然活的不怎么好,但也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做饭根本不在沈淮序的字典里。所以这个歉是道不成功了?

没给沈淮序拒绝的机会,池景年就将自己的摩托车给骑出来了“现在去买食材,我挑你出钱,怎么样?”

这摩托是真帅,看不出来什么牌子,但是格调很足。在沈淮序没反应过来时,就上了池景年的车。

“你这洋娃娃脑子是真不好使,说啥你就信,我给你卖了,你还在帮我数钱。”池景年的声音从风里传来,虽是令人心动的嗓音,但这话听起来就是不怎么舒服。就跟那金盆子上抹了屎的感觉一样。

沈淮序就赌气的不理人了。

一路无言。

这个点菜市场还有不少人,沈淮序怕被挤丢,紧紧盯着池景年的后背。池景年就跟背后长眼了似,直接反手抓住沈淮序的后衣领。沈淮序翻了个白眼,装死人般被他拽着走。

看池景年的架势,他应该经常来这,跟卖鱼大叔,买菜奶奶都能聊两句,然后收获了最新鲜的肉菜。反正在池景年的三寸不烂之舌下,最后买了一大堆东西,一张票子都没有花完。社恐小沈顿时目瞪口呆。

两人一齐把东西搬到摩托车上,池景年说自己车钥匙忘卖鱼大叔那了,让沈淮序先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池景年慢悠悠走来,手里还拎了一块五花肉。

而沈淮序有所不知的是,在池景年返回菜市场时,又去了刚刚去过的摊子,给老板们补了钱。

知道池景年的嘴里吐不出来什么好话,沈淮序也就没在自讨无趣的找话题。

两人到了池景年家里。池景年轻车熟路的系上围裙,开始整理素材。

第一次进到池景年家,沈淮序有种没有下乡前的感觉,他的房子从外边看很符合村里的氛围,但走进去满是现代装修风格。在村里这些天给沈淮序的最大感受就是信息闭塞,村里也大都是传统中式风,并不是说是这里多么贫困,相反这里的生活水平很高,但它给人一种与世隔绝之感,所以池景年的房子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配色多为黑白,灰加原木或咖色,灯具为无主灯或吸顶灯。偏冷,却给了沈淮序久违的心情。

回过神的沈淮序才想起来本该是自己请池景年吃饭的,正要上去帮忙,池景年一个回头,两人视线相撞,池景年抬起还在滴水的手,朝沈淮序指了下,暗示他:站那别过来添乱。

看着池景年的背影,围裙带系在腰上,勾勒出窄窄的比例,但是只有刚刚在摩托车上抱过他的沈淮序才知道他的腰是多么坚硬有劲的。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停,打住!沈淮序你才十五岁,你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可是祖国的花朵啊!

小黄花吧。

池景年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会过日子,跟着他就不会饿着的那种。

不出所料,不一会儿,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被展示出来,而沈淮序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阿年哥,你太牛逼了!”

啧,这小子真狗腿,连称呼都变了。

两人静静的坐在桌前,没人开口。他们都没有想到有一天会坐在彼此身边,岁月静好。

吃辣椒上了头,沈淮序看也不看抓着旁边的杯子就要往嘴里灌,被一只强有力的手给摁住了。

池景年戏谑的开口:“未成年人不能喝酒,况且这是我的杯子。”

沈淮序今天在他这吃了不止一次的鳖,他决定扳回一局,池景年本身也没用力,沈淮序轻轻一挣便逃脱了:“哥,这就是你跟不上时代了,我们初中就开始喝酒了,再说咱俩都是男的,讲究啥你的我的。”说完将一杯酒喝完了。

池景年甚至来不及阻止。这小朋友挺有意思,会看碟下菜,现在就是拿准了池景年对他的宽容,说话做事都开始无法无天了。算了,总比刚来时不吭不恩,跟个洋娃娃似的强。

不知道是酒精助推,还是黑暗给人壮了胆,沈淮序开始滔滔不绝了:“阿年哥,谢谢你。对我好的人不多,但你是其中之一,虽然你狗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但是我知道你是好的。我爸爸走出这个村子后开了家公司,娶了个当地的姑娘,也就是我妈妈,然后他就顺带在BJ落了户口。第二年我出生了,我本该在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里长大的,我却不争气的患了病,爸爸妈妈跑遍了整个北京城都说我这病无药可救,他们本想把我扔到福利院,但是被爷爷拦下了。爸爸的公司越做越大,他不允许自己的一生中有我这个污点,于是,他们又生了个弟弟,弟弟很健康,也很优秀,他是学校的年级第一,演讲比赛也是第一,只要他参加过的比赛,他都是名列前茅。可笑的是,没有人知道弟弟在考试前一次又一次的警告我最好不要抢走他的第一名,没有人知道在演讲比赛报名时期,他求着我说:‘哥哥,你已经这样了,爸妈给予了我很大的厚望,你也不想让他们伤心吧?’我同意了不参赛。而就在前一个学期,同桌借我的卷子抄,顺手改了一个我故意而为之的错误,我的试卷得了年级唯一的一个满分,弟弟用恶狠狠的眼神看着我,回到家和我吵了一架,其实是他在单方面撒气,第二天我就被送到了爷爷这。”不知不觉中,他的眼框已经噙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