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献祭这个女鬼
常言道。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和最怕别人突然的关心。
如果聂小倩现在能动，怕是她此刻要浑身打颤，抖若筛糠。
“我又不会吃了你。”杨裕笑容和善，“你非人，我也非鬼。是你要对我剖心挖肝，我可做不出那等残忍之事。”
“更何况……”杨裕声音一顿，乐呵呵道，“你个女鬼想来也没那些心啊肝啊的不是。”
说罢，杨裕自己先忍不住轻笑起来。
这笑声落在聂小倩的耳朵里，却是让她不寒而栗，面露惊惧之色。
笑罢，杨裕重提旧话。
“来，快将你手里的东西拿给我看看。”
聂小倩颤声答道：“尊驾，我，我不晓得你指什么，我手中空空如也啊。”
“空空如也？那就把你的手打开，打开一看便知。”杨裕穷追不舍。
旋即他一拍脑袋。
“哦。差点忘了，你已经被我定住了，那我还是自己来吧。”
杨裕自顾自说着，探手抓住聂小倩的手指。
旋即手掌发力，用力将聂小倩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毫无怜惜之意。
“不，不要！”
聂小倩厉啸出声，脸上隐隐有狰狞之相浮现。
她正在试图调动体内的阴气运转，进而破开身上的无形枷锁。
一番折腾下来，却是徒劳无功。
体内的阴气好似陷入死寂，连个浪花都翻不起来。
聂小倩面露颓丧之色，对杨裕的恐惧更甚。
这等禁锢她的玄异手段，俨然不是她这小小鬼物能够破开的。
此刻杨裕已经打开了聂小倩的手掌，露出了里面物什的真容。
物什暴露在杨裕眼前的瞬间，系统的文字自主浮现而出。
【已检测到一截罗刹鬼骨】
【当前状态：未拥有，不可献祭】
看到罗刹鬼骨的瞬间，杨裕却是没有急着去拿。
他自家人知自家事，虽说眼下轻松拿捏了聂小倩，但全赖缚鬼咒法。
实际上杨裕不过一介肉体凡胎。
万一罗刹鬼骨暗藏玄机。
他若是去徒手拿了，陡生变故，当真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聊斋世界五浊恶世，鬼力乱神，凡人命如草芥，认清现状的杨裕不得不防。
略一思索，杨裕开口笑道。
“呦，原来罗刹鬼骨长这副模样，黑黢黢的，差点儿没认出来。”
《聊斋》原文里只是提到聂小倩以鬼骨害人性命，却没有提及罗刹鬼骨的样式形状。
杨裕也算大开眼界了。
他此番话也是有意为之，故意说与聂小倩听。
果不其然。
听到杨裕叫出罗刹鬼骨的名字，聂小倩的脸蛋瞬间失去了血色，煞白一片。
在她心中，杨裕已经不是弱不禁风的凡人书生，分明是个披着人皮的妖魔鬼怪。
想到此处，聂小倩胆寒不已，忙不迭求饶起来。
“尊驾，是小的有眼无珠，不知死活冒犯了尊驾，还望尊驾饶小的一命啊。”
“我也是被逼的，此举实非我本心，小的也是身不由己才会无意招惹了尊驾啊。”
“身不由己？”杨裕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一句，“那又由谁？”
聂小倩求饶的声音为之一滞，面露挣扎之色，似在衡量盘算着什么。
不等聂小倩回答，杨裕已是淡淡开口道：“是个夜叉吧。”
聂小倩登时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强撑的最后一股气彻底泄了。
“原来尊驾什么都知道了。”
杨裕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则是一阵波澜翻涌。
“缚鬼咒只能对五十年道行以下的鬼物生效。夜叉属于妖怪，不在此列。我还需要另外一门保命的手段才行。”
杨裕盘算之际，目光瞥向眼前的聂小倩。
“若是将这女鬼献祭了，不知能否获得足以抗衡夜叉妖怪的回馈？”
略一思索，杨裕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夜叉妖怪现在何处？”
若夜叉妖怪就在附近，杨裕压根不与聂小倩多说废话，立马将其献祭用来换保命手段。
若是夜叉并未在此，他倒可以多从聂小倩嘴里问出一些信息来。
毕竟现在的剧情走向虽说与聊斋原文记载相似，但也有不小的出入。
宁采臣的坟头草深以为然。
聂小倩此刻已经彻底被杨裕所震慑，一条小命更是被其拿捏，再也不敢有所造次，只能是知无不言。
她当即答道：“不敢隐瞒尊驾，前些日子，夜叉大……大妖被衙门请来的仙师打伤了，此刻正躲在一处荒山的洞穴里养伤。”
“是以差遣我……”聂小倩说到此处，声音莫名的一顿，而后方才继续道，“……出来剖取凡人的心肝供它疗养伤势。”
“衙门请来的仙师，不知道可是姓燕名赤霞？”杨裕如是想道。
对于聂小倩所言夜叉受伤一事，杨裕不置可否，并未全然相信。
禽兽之诈变几何，况且鬼怪。
杨裕的目光顺势落在聂小倩掌心的罗刹鬼骨上面。
“这鬼骨是那夜叉妖怪给你的？”杨裕问道。
“正是如此。”聂小倩如实答道，“它嘱我若是遇上了凡人的武道高手或别的硬茬子，就以鬼骨偷袭……”
聂小倩的声音越说越弱，在她眼中杨裕已然是超脱硬茬子的层次。
“这鬼骨又是如何使用？”杨裕问道。
聂小倩答道：“以气催发，势如利箭，顷刻便可取人性命。”
以气催发？
杨裕若有所思，想来就是阴气、内力之流的概念吧。
“那夜叉的道行修为如何？”杨裕又问道。
“小的不过一介孤魂野鬼，道行浅薄，被夜叉妖怪拿下受其驱使，只晓得为其收寻凡人心肝用以疗伤，其他之事，一概不知，还望尊驾明鉴。”
聂小倩诺诺而言，生怕一句话惹得杨裕不开心，让她魂飞魄散。
“这荒寺里除你以外，可还有其它鬼怪妖魅？”杨裕继续问道。
“没有了，只有我在此地候着，等待来往的白丁俗客之流，伺机而动。”聂小倩答道。
“没有了。”杨裕心中一声冷笑，面上则是不动声色。
随后，杨裕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
聂小倩一一作答，却是一问三不知。
这女鬼的活动范围不算太大，想要从她嘴里了解这方世界的更多信息有点不现实。
“最后一个问题。”杨裕道。
“尊驾且问，小的定然是知无不言。”聂小倩低眉顺眼，仿佛看到活命的希望。
杨裕站起身来，俯视下方的聂小倩沉声道。
“易地而处，眼下这等光景，你会放我一命吗？”
聂小倩闻言色变，满脸狰狞怨毒：“你不得好……”
话未落尽，杨裕念头已动。
“献祭这个女鬼。”
弹指之间，聂小倩瘫坐的身影直接如水中泡沫，刹那幻灭。
连恶毒之语都没说完。
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啪嗒一声。
原本在聂小倩掌心里的罗刹鬼骨也跌落在地面上，骨碌碌滚向一旁。
杨裕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这玩意儿又没长脚，不会自己跑了去。
眼下还是先看看献祭系统这次的奖励回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