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崇拜者们
“论述光究竟是一种波，还是一种粒子？
“题目真的是这个？”
艾德文把纸张反复检查了几遍，确认上面没有额外内容。
惊了！
“这就是真知会想方设法干涉考试，最后硬塞给我的论文题目？”
这真是撞到枪口上了，干得漂亮啊！
不得不说，真知会是有两把刷子的。
单是判断出未来是“光”的时代，这一点就很不简单。
有关光的本质的探讨，的确在科学发展历程中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不攻克这个难题，现代物理学几乎无从谈起。
在地球上，正是从这个关键问题之中，诞生出了爱因斯坦26岁时的两篇重量级论文，最终引爆了一场科学革命，也令他在15年后获得诺贝尔奖。
而在那之前，爱因斯坦甚至没在任何大学和研究所任职，只是个专利技术员而已。
“所以现在，我要以19岁巫师学徒的身份，重现这一壮举吗？”
艾德文不禁感受到了一种史诗感！
这……着实诱人！
他的思维愈发清澈，相关的知识不断在脑海中汇集。
以穿越者的身份完成这篇论文，难度还真就不大！
他原本打算成为注册巫师后，用较长一段时间仔细推敲细节，然后再发表这方面的论文，但现在看来，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这次考试，已经是最好的机会。
那就开始吧！
艾德文刚要坐下开始工作，房门突然又被敲响。
谁？
他起身开门，发现走廊上站着的是23号考生、37号考生，以及另一位之前没见过的女性考生。
“晚上好，11号，不，我想……你应该就是艾德文·米勒吧？”37号开口问候道。
“嗯，是我没错。”
眼见对方已经认出自己身份，艾德文没再隐瞒。
“真的是你！？”发型依旧凌乱的23号上前紧紧握住了艾德文的手。
“果然被我猜中了，你是我的偶像啊！哈哈，第一次见面那次，我居然还让你去看自己的论文……实在是太失礼了……”
“没关系，是我应该感谢你的大力宣传才对。”艾德文友好地笑了笑。
37号考生上前：“还是先自我介绍下吧，我叫巴恩斯·赫曼。”
“赫曼？”
“是的，第一场考试的出题人，其实就是我的父亲……”巴恩斯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
“旁边这两位是阿尔弗雷德和凯莉，我们三个是先哲法术学院的同学，也是同一家研究所的实习研究员，今年第一次参加考试。”
白金城在市区内拥有两座法术院校，分别是北岸的“先哲”和南岸的“圣殿”，排名都很靠前，其中先哲法术学院更是顶尖名校。
“你们好。请问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最后由凯莉开口。
“那个，能进去说吗？”
“当然，请。”
“谢谢！”三人走进客房，“如果我没弄错的话，米勒先生刚刚拿到的命题，应该是讨论光的本质吧？”
“是的。”
“果然！我们来其实就是想提醒你，这个题目里可能存在陷阱！”阿尔弗雷德先是确认房门关紧，随后音调变得高亢。
“陷阱？”
“对，你应该也知道，光的本质是个争论了300多年的话题，”巴恩斯沉声道，“大部分时间内，持两种不同观点的巫师，说是在争吵也不为过。”
“最先提出的是光的粒子学说，”凯莉道。
“在那之后，波动学说多次取得上风，粒子学说也多次在困境中完成阻击，双方互不相让，彼此越来越看不顺眼。”
“而这次的主评委赛特，就是光粒子学说的头号支持者！最铁杆最顽固的那种！”阿尔弗雷德补充道。
“另外根据消息，评委团里的另外六位大师，恰好又都是光的波动学说的领军人物，是赛特的老牌学术对手。你说，这能是巧合吗？！”
“光的波动学说近十年来一路高歌猛进，”巴恩斯说，“越来越多的巫师认为，光只不过是波长和物理性质都特殊的电磁波而已，他们认为这场世纪争论就快要分出胜负，粒子假说的胜算并不大。
“另一方面，包括赛特在内的几位传奇巫师却坚持认为，光的本质就是微粒无疑，但又始终不给出令人信服的理由，只说这是出于自己的‘学术直觉’……”
凯莉压低了些声音：“学界表面上不太敢对此公开批判，但私下里，很多人认为这位传奇巫师只是在嘴硬而已……”
艾德文点点头。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把这一争论的背景基本说清了。
“这些争论我也了解过，所以你们的建议是？”
“建议就是千万别在论文里表达出明确的倾向！千万！”
阿尔弗雷德有些激动地握住了艾德文的肩膀。
“否则，以你当前的热度，以及在青年巫师中的威信，不管你怎么选边，都很可能在五天后激怒大量高阶巫师，甚至是传奇巫师！
“你的观点越是不平庸，这种效应就越明显！”
由于存在“交学费”和“心智崩溃”这两种机制，巫师们进行学术争论的激烈程度，远远超过凡人学者，对门派之争和辩论输赢更是敏感。
“激怒”的说法，一点也不夸张。
“选边站队”若是处理不好，自己的确可能成为各大巫师会眼中的烫手山芋。
从更加现实的角度讲，倾向明显的论文，怕是拿不到高分。
“而且，你的观点要是在未来被证明有误话，名誉崩塌的速度，肯定会比建立起来快得多……”
巴恩斯无不担忧地补充道。
“这种事很有可能发生，因为考试的论文命题明显不是一阶巫师能够解决的，回答它们所需要的知识，远远超出当前这个时代的极限。”
凯莉递给艾德文一张纸，上面记录着他们刚刚收集来的其他四道论文题目：
【宇宙会在热寂中毁灭吗？热寂的过程可能以何种方式展现？能否用法术避免？】
【巫师可以通过哪些途径，达成真正的不朽不灭、全知全能？】
【如何以法术创造一颗宜居的行星？】
【如何改进目前独属于传奇巫师的传送法术？】